椅子上,敛羽正呆愣愣的看着床上的连身裙,不发一语。
他完全无法想像自己为何会抱她回来,当时只觉得脑袋依片空白,双手不自觉得就开始动作,柔软而富弹性的触感并不能使他清醒过来,欲望让她想彻底的占有怀中的少女。
莫妮卡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位称得上漂亮的少年,像是要从他呆滞的眼神中看出甚么。
‘敛先生阿,你看着么久是看出甚么了吗?你不叫你的侍女来怎么缝?’当然,词时莫妮卡早已恢复他的大小姐脾气。
敛羽尴尬道:‘阿,抱歉,我这就缝!’
‘甚么,你会!’在莫妮卡的印象中,圣日帝国是大男人文化相当重的国家,会针线活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敛羽低头道:‘对阿,以前在冰封山脉里人家教我的,在那边不会的人要找还找不到呢!’
冰封山脉,是北方唯一间结东、西大陆的陆桥,地区特色正如它的名子一样,几乎是一整年都处在冰封的状况,只有少数地势较低的地区在夏日才会解冻,也是冰封山脉里的精华地带,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但至二十五年前亚丁的铁骑踏入之后,就少有战争,商业也更加繁荣。
山脉里出没不定的魔兽成了唯一的不安定因素,因此,魔兽猎人也应运而生。对长期处在零下低温的他们来说衣物就显的重要,会缝衣对他们来说是在平常不过的事。
冰封里男人会缝衣的地方恐怕没几个,再加上敛羽年纪轻轻有着高强的武技,这答案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
‘你…你是魔兽猎人?’莫妮卡两眼紧紧的盯着敛羽脸上,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糟糕!怎么这样她就猜出来了,太瞎了吧……
‘我…我不知道你再说甚么’
莫妮卡笑道:‘哈,不闹你了,缝你的衣服吧!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子吧,我叫莫妮卡,先睡啰,晚安!’
‘晚安…’
敛羽偷偷看了一眼床上的莫妮卡,确认他已经睡着后才低声道:‘乎…,应该没被她看出甚么端倪,看来以后在她面前说话要小心点了!’
两条肩带的缝制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没有一顿饭的时间就完成了,动一动疲劳的双手,敛羽走向浴室,舒服的洗了个澡。
洗好澡后,正要往床上一躺的敛羽才想起他的床上早就睡了一个人,而且还很没公德心的躺在正中间。
为甚么我要把她带回来,真的是笨…笨。
正当敛羽懊恼之际,门口处传来了细微的‘沙沙’声。
作为在冰封山脉的魔兽猎人,敛羽的听力相当出色,不动声色的移动到了床角暗处。虽然自身的状况实在算不上好,但如果只是瞬间的爆发应该不是甚么问题。
当沙沙停下时,门锁处也接着发出了声音。郭家使用的是从西大陆引进的喇吧锁,比起东大陆用的门闩,多了可以反锁的功能,保护的功能也较差,熟练的人只需一根铁丝就可开启。
不过这种锁在圣日绝对少见,更不用说是会开的人,看来是遇上专业的小偷了…敛羽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眼神专着的盯着门口处。
‘瘩!’
‘吱…阿…’门还缓缓被开启。
在月光淡淡的照射下,敛羽隐隐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身高约一米六几,体型稍胖,手中似乎还带着一个方形的东西。
‘真见鬼,怎么暗成这样,嘿嘿,不管了,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有的!’声音中略带点稚气,是个男孩,等等…这声音好像听过…
转眼间,小偷已经来到了伏击区,最佳的攻击地点。
不管了,敛羽身形一闪,鬼魅般的滑到了小偷的身旁,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头。
本来正奇怪敌人怎么没反应的敛羽,耳边却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接着小偷一分为二,另一半往门外逃去。
‘哼哼…想逃…’情急之下,敛羽抄起一旁的脱鞋,往另一半小偷的膝关节处丢去。
‘他…恩…的’凶手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身体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郭路天,星野森,你们还真有种阿!’
话音刚落,敛羽就听到郭路天哭爹喊娘的冲了过来:‘敛哥,您可不能冤枉我阿,我完全是被星野森那家伙骗的,又说甚么活春宫,又说甚么钱的,我才被骗来的,您要为我作证阿。’
其语调之悲切,几乎让人以为他是刚被奸污的少女,令人心寒。
虽然如此,但当敛羽看到他遗传到郭将军粗矌的脸时,顿时惊醒过来。
‘啧…啧…,演技一百,脸蛋却是零分阿!’倒在一旁的星野森不碱不淡的评论道,如果不是碍于无法移动,恐怕还要过来拍拍自己这位‘好兄弟’的肩膀。
‘敛哥,你不要听他乱说,我每字都是出自肺腑,句句来自丹田……敛哥别走阿’看到情况越来越不利自己,郭路天只得使用绝招,死命的抱住敛羽的脚。
‘碰!’一声,郭陆天腰板直抵床板,最后形成了亲密的接触。
敛羽走向床边坐下,也不管痛的叫不出声的郭路天,问:‘小森阿,不知道你所谓的活春宫是甚么?相信你我都不会希望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对吧!’
星野森正义凛然:‘敛哥,您错了,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喔…’敛羽脸上的笑容渐渐变的诡异,问道:‘那不知道是甚么意思,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敛羽一边活动着手关节,一边柔声问着。
‘咳、咳、恩…’星野森扭动一下屁股,使自己看起来更为恭敬:‘所谓活,人也,就是指尊贵的您和床上那位美丽的…咳,应该是小姐吧,至少今天之前是的’
看到星野森的暧昧眼神,敛羽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身为东阪佣兵少主,星野森自小恐怕就被要求做任何事都要尽善尽美,自己今天这么晚回来,还带了个女人,脑中一番思考后,早已认定她是自己的女人,进来后,又看到莫妮卡似乎很疲惫的样子,恐怕已经想到某方面去了。
星野森见到敛羽脸上不悦的神色,赶忙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奇怪?难道敛哥不满意今天带回的妞,不会吧?阿,该不会是那妞嫌敛哥功夫不够好,把他踹下床吧……
想到星野森不过是为了讨好自己才说错话,敛羽脸色渐缓,继续道:‘那春代表的是甚么意思?这次换小天你说!’
原来在他们两人谈论之际,郭路天早已醒来,虽然尾椎仍隐隐作痛。但求生的意念支持他撑下去,但无奈,这房间就那一丁点大,门也就那么一个,既使敛羽完全没将注意放在他身上野能发现房里有个大型物体移动。
星野森瞥了一眼狼狈为奸的同党,凭你,也想逃出去,没看到本大爷还坐在这里虚心受教吗?
由于之前星野森犯的错误,郭路天极力想讨好敛羽,但仅剩的学识并不足以让他度过眼前的难关,支支呜呜半天说不出话来,思考了半天,脑里全是春色、春宫、春情、春光、春宵、春风、春药……。
‘欸、欸、欸,是不是男人阿,说话清楚点,不要在那边含卤蛋’敛羽敲了三下床板。
‘春,就春色嘛’前一刻还说不出话来的郭路天就像吃了兴奋剂,理直加气壮。
‘唉,朽木不可雕也…’仅仅愣了一下,星野森做出了结论。
‘是吗?看来有必要教训一下…’敛羽站了起来,邪邪的笑着。
‘等等,敛哥,我说错了……’
‘春色,喜气也,红楼梦,三十九回“姑娘今日脸上有春色”’星野森念诵道。
静…
‘我的好兄弟阿…’郭路天满脸涕泪的冲了过去。
星野森拍了拍自己好兄弟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遥遥比了个拇指,敛羽坐回原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走开。
好一阵子,这对好兄弟终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得理不饶人,郭路天道:‘敛哥阿,厨房有我替你准备的牛鞭汤,慢喝阿,我们等着看你的春色!’
这句话差点又让敛羽暴起,但两人很快就消逝在长廊的尽头。
敛羽躺回了床上,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所谓突袭……,并不一定要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