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片天空只剩下几颗星星眨呀眨的,但在它之下—川北平原的大地上,却正要开始他灿烂而光辉的一夜。
营地中央的火堆在众人一片惊叹声中升起,巨大的火光映照在众人欣喜的脸上,他们斗志满怀,无所畏惧,忠诚无敌。
‘将士们!这一年,你们打了无数的胜仗,所向披靡,尽情的欢乐吧,这是你们应得的,帝国万岁!’
‘帝国万岁!’
随着郭路天一口饮干那一大碗酒开始,庆功宴正式展开了,士兵们恣意的拿取刚刚堆在一边的食物、菜肴,大碗大碗的舀取桶内的酒水,相对于那些身为俘虏的多种族部队,手脚都被绑起的他们显的是那么的窝囊。
敛羽从帐内走出,当然也没漏看了这副场面,不得不说,郭路天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没甚么,但到底是郭腾翼的孩子,继承了他军人的豪迈血统,十年后,帝国大概又得一良将吧!只是这家伙虽然是都督之子,也未面太嚣张了,我可还是他上司阿…
敛羽很随意的在营地中央广场的周围找了一处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瓶珍藏己久的女儿红,喝了起来。
虽然他是坐在边缘,而且广场也很大,但士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一些在周围处四处游荡的人发现了他。
‘大人,你怎么…咯…在这里阿,是不是在等…咯…星野大人阿?’一个大汉抓着一只鸡腿走了过来。
敛羽没好气的道:‘你去哪知道这些的?’
大汉说:‘喝…绝命梦昙的故事谁不知道?大人…咯…你就别装了,那妞儿可是水灵的很,您就别当甚么正人君子了…咯…早点把她正法了…快。’
这种场合下,就算平常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会藉此把平日的压力给释放出来,敛羽只能笑笑把他赶走。
‘大人,你要俺走可…咯…以,但你要划拳赢俺。’
敛羽本来就打算赶这个恼人的汉子走,依下子就答应了下来,谁知道这汉子竟是出奇的强,敛羽这个小新手被打的是片甲不留,一瓶陈年的女儿红就这样被喝了个精光。
‘大人…咯…您这酒真好喝,俺走啦…咯…,俺的建议…一定要考虑阿…咯…不然您一定会后悔的。’
看着滴水不留的酒瓶,敛羽苦笑了道:‘我觉得遇到你才令人后悔。’
‘主人,您遇到麻烦事了?’亚纱不知何时站到了敛羽的身边,手上还端了盘食物。
‘讲到这个就来气…我那好酒…’敛羽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亚纱坐下:‘对了,亚纱,你来这里干甚么,还是你手伤口又裂开了。’
亚纱摇摇头:‘没有那样的事,我是看主人在这里坐太无聊,所以带了点吃来,顺便看看主人你有没有甚么需要。’
敛羽淡淡的笑了笑,说:‘谢谢,放着吧,我现在还不太饿。’
‘这是属下应该的,主人无需言谢。’
‘……’
不知又过了多久,敛羽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睡着了!
那瓶酒真是祸害非浅阿…敛羽拍拍头,才想起方孤程交代的事,赶紧向一旁的亚纱问:‘亚纱,刚刚我睡着时,东方的树林里有出现甚么奇怪的现象吗?例如突然亮了一下之类的?’
亚纱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没有,主人。’
‘喔,幸好…幸好…’敛羽呼了两口大气,一冷静下来后,一下就感到肚子饿了,于是他伸手要取放在一旁的食物。
但不知是否因为刚刚睡醒或是依下子喝了太多女儿红,敛羽的重心一下子不稳,头就这样落在他和那盘食品中间,也就是亚纱的大腿上。
敛羽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阿,亚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接着便要坐起来。
但亚纱却阻止了他。
由于敛羽是打算用腰力直接坐起来的,所以亚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用手在敛羽的胸膛轻轻一按,敛羽就起不来了。
在敛羽呈现呆滞的目光下,亚纱端起了一旁的菜,说:‘您是要吃东西吧,让属下喂您吧。’
虽然被亚纱的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但敛羽还是很快的清醒过来,先不说这里是在大庭广众下,但这里可是军营里阿,如果被人看到了,可是要军法论处的。
但马上就有另一种邪恶的想法油然而生,艾呀,人家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阿,枕在她柔嫩的大腿上,多么美妙阿,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多么不值得阿,何况这里的人不都是喝的醉醺醺的,没差啦,如果气氛对了,顺便把她带进帐内,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岂不是天下美事?
敛羽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不规矩的在亚纱身上扫视,欲望之神慢慢的控制他的身体……
‘主人…主人…’一声声的呼唤终于把敛羽拉回了现实,可怕的念头也消去了大半。
面对这个才十五岁就立志成为骑士的少女,敛羽觉得有过那种念头的自己真是只畜牲,他微笑问:‘你说刚刚甚么?’
亚纱有些怪异的看了敛羽一眼,但她很快就转过了头,望着那片星空满布的天空。
良久,她略带点疑惑的说:‘主人,我记得你过要颠覆整个人类世界,对吗?’
‘恩。’敛羽随着亚纱的视线,望向那片无际的星空。
‘那…’亚纱低头看着敛羽那张俊秀的脸:‘主人,它很难吗?我们又走了多远呢?’
‘你害怕了?’敛羽还是微笑说。
‘不,亚纱并不害怕,属下只是希望能对它多了解一点,替主人您多想想。’
‘难,真的很难…’敛羽迎上了亚纱真诚的双眼:‘至于已经走了多远,我也不知道,但…’
敛羽坐起身,双手紧紧的钩住了她瘦弱的肩头:‘不管有多远,只要一直不断的走下去,就会到的,你说,是吗?不管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那天一定会来临。’
‘那天?’
‘是的…只要不放弃…’敛羽缓慢的转过头,他望向的,是西方。
在那瞬间眼神里存在的,是何等仇恨的火焰?
两个人,一个不可能达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