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原本是指大面积的咸水区域,但到了如今,只要是大面积的某某区域,都能以海这个字做為形容词。像目前斯塔尔他们眼前的人群,就能以人海相称。
刚刚从体育课下课的他和璐璐,虽然很快的就从操场上赶到福利社,想买瓶饮料,但是仍然无法在第一时间进去。许许多多不知為何能提早到的同学,早已把福利社给挤得水洩不通。
斯塔尔苦恼的抓抓头髮,这实在是让他难办了,只有一个人的话,他实在没有把握能照顾好璐璐还顺便结帐。上次有炎月在,还比较方便,这次少一个人,恐怕得多花一点时间才行。
「你在苦恼该怎麼进去吗?」十几分鐘前才见过的风雪月天,再一次出现在斯塔尔面前,亲切的问著。
「是这样没错…学长你可以帮忙吗?」斯塔尔一边心想真巧,一边庆幸风雪月天的出现,语气有些惊喜的问著。
风雪月天脸上的笑容尽去,无奈的牵了牵嘴角,半埋怨的语气回答:「你们要买什麼?我去就好,胖教官要我请你去教官室一趟。」
斯塔尔有些错愕的看著风雪月天,那表情像是在问,為什麼胖教官要你来传递讯息。
这次风雪月天把嘴角牵到另外一边,而且弧度变得比刚才还要大,以跟刚才相同的语气说:「你刚走没多久,胖教官就来了。说甚麼我不够专业,在屋顶上玩躲猫猫玩到刚才,然后…你知道的。」
听闻风雪月天跟胖教官玩躲猫猫,而且是撑到刚才,斯塔尔有些惊奇的盯著前者看。要知道,胖教官的实力是深不可测的,斯塔尔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浅。风雪月天少说也在教官手下撑了个五分鐘,这可是非常惊人的实力呀!
身為当事人的风雪月天,一副很稀鬆平常的样子,他在斯塔尔心中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
「风雪哥哥,我要喝柠檬汁,拜託你了。」璐璐可不像斯塔尔一样想那麼多,她现在只想赶快喝点东西来解渴,管他三七二十一,之接说出她要的饮料。
风雪月天这才重新把笑容掛回脸上,认真的把饮料名称记在脑裡,然后把目光转向斯塔尔。
斯塔尔摆摆手,说明他就不需要了。
「嗯!那等一下我直接拿到老地方去,你先去找教官吧!」风雪月天最后这样交待著,然后对著两人又笑了笑,就化成一道银光,窜入人海裡去了。
带著疑问的斯塔尔,和璐璐一起来到学校门口附近的办公大楼,朝著最东边的教官室前进著。
本来斯塔尔是想让康妮先去风雪月天说的老地方,也就是最近大伙用来聚餐的后花园某树下。因為他总觉得,胖教官找他,似乎不是甚麼适合给璐璐知道的事情。不过他虽然想这麼做,却被璐璐一句『我要跟姐姐讲你欺负我』,给逼得吞下肚去。
(天真的璐璐,甚麼时候学会威胁人了?)这是斯塔尔拉开教官室的门时,心裡闪过的想法。他并不知道,这招威胁,是蕾贝娜偷偷交代给璐璐的。一切都是為了防范斯塔尔又独自去做什麼事,然后她又被蒙在鼓裡。
进到教官室裡,斯塔尔见到的是一个个的资料柜,柜子整齐的排列在墙边,但是上面却是散乱的资料。中间的是教官们的办公桌,男女教官刚好分成两排,一共六张桌子以二乘三的方式排列著。
几位正坐在位子上吃饭的教官,只默默的抬头看了斯塔尔他们一眼,发现不认识之后,就又低下头去吃饭。虽然只是这麼简单的动作,却在无形之中形成一股肃杀之气,环绕在整间教官室裡面。
璐璐不自觉的握住斯塔尔的手,她第一次来教官室,一下就被教官们的铁血气息给影响,总觉得有点紧张。
斯塔尔安慰般的轻轻反握,到是完全不受影响。他行得直,坐得正,又没做什麼亏心事,所以根本就不在乎那些。牵著璐璐,他直接走到教官室最裡面,那里最大的一张办公桌,也就是找他来的主任教官,胖教官的位置去。
说起来,这个胖教官倒也有趣。学校裡每个办公桌上,都会放著教师的名牌,方便学生寻找老师的座位。可是胖教官的名牌上,却不是标著他的名字,而是大大写著『主任教官:胖子』,似乎是想藉此来增加与学生的亲和力。
坐在位置上,疯狂啃著便当的胖教官,感觉有人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面,於是抬起了他那丰满的脸庞,然后以他一贯的笑容,跟斯塔尔打起了招呼。
「找我有什麼事吗?『大厨』。」斯塔尔无视办公桌旁边的另外三盒便当,并且很故意的用平常在爱恋红帽的称呼,加重语气的和胖教官说。
胖教官哈哈大笑,也不在意其他教官的侧目,心情愉悦的说:「勇气可嘉!我看全校就只有你一个人敢这麼叫我了!」
斯塔尔并不答话,只是拉著璐璐向后站了一点,因為胖教官一边说,还一边喷著饭粒,大剌剌的程度,不输他所认识的某两个人。
胖教官立即意识到还有女学生在场,飞快的清空嘴裡的饭菜,然后弯腰去取桌子下的东西,一边出声跟斯塔尔他们道歉著。
眼前白影一闪,胖教官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把带著白色刀鞘的长刀放在桌上,正是林依然之前被没收的『凛白刀』。
「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想你跟唐琳满熟的,就麻烦你帮我把东西交给她。」
伸手接过那有些被便当上的菜油沾到的刀子,斯塔尔心裡非议著教官的故意忽略,左手取出手帕擦著脏污,嘴上同时疑惑的问著胖教官:「為什麼不直接叫林依然来取,而是叫我转交?」
胖教官的回答是:「我抓风雪月天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你在操场上嘛!」然后就挥手下逐客令,因為他还要吃饭。
恼怒、无言,两种情绪同时反应在斯塔尔心裡,但他偏偏又没办法对教官发作,只好一手拉著璐璐,另一手拿著那把刀走出教官室。
「阿尔!」刚从教官室裡走出来,蕾贝娜的叫唤声,便从斯塔尔他们两人的左手边传来,「教官没有对你怎样吧?」
斯塔尔正愁著心裡的鬱闷不知该怎麼发洩,於是一股脑的把刚才跟教官见面的情形说给蕾贝娜听。
蕾贝娜听完之后,轻轻窃笑著,然后把凛白刀拿到手中,拿手帕把斯塔尔擦不乾净的地方又擦了一次。而非常神奇的,斯塔尔擦不掉的地方,蕾贝娜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擦得闪闪发亮。
「你的生活技能还有待加强,」蕾贝娜交还刀子时,嘴上还不饶人的说:「既然你要把刀子交给唐琳姐,就顺便去道场叫她吧?我电话一直打不通。」
「你也太会使唤人了吧?好吧!但你一定要把璐璐也接走,她还没喝到饮料呢!」斯塔尔没好气的接口说著。
璐璐这次很听话,没等蕾贝娜动作,就很自动的跳到蕾贝娜旁边,两女一起开心的对笑著。
斯塔尔看著两女的笑容,总觉得有种阴谋的味道在裡面,但他也不好意思问她们在笑什麼,只好耸耸肩,说声待会儿见,就直接往道场的方向前去。
拜教官跟蕾贝娜所赐,斯塔尔又一次享受到刚入学时的待遇,再一次受到同学们的注目礼。不过这次,他直接快步移动,连同学们讨论的内容都不想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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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来到这间道场,氛围完全不一样了。前两次来的时候,都是黑帝斯学园的人来挑战,看热闹的人非常多,跟现在寂静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微风轻抚,道场周围的树木叶子沙沙作响,虽然可以听见附近教学楼的吵闹,但仍然不减道场的萧瑟气氛。要不是斯塔尔练了宙星诀之后,可以感应人的气息,他还真怀疑蕾贝娜说唐琳在这裡是晃点他。
道场的大门从上次被教官踢坏之后,已经换上一个新的。不过斯塔尔怀疑,如果他们又搞一次真剑决斗,这门会不会又遭到同样的命运。
走到那扇大门前面之后,斯塔尔先是用力的踩了踩脚下的落叶,让裡面的唐琳注意到他的到来,然后才伸手放到门把上,轻轻的拉开了它。
木门顺利的向旁滑开,道场裡非常的安静。裡面并没有开灯,唐琳只让从木窗洒落进来的阳光作為照明,而她本人则跪坐在道场墙边的字画下面,竹剑横放在大腿之上,一动也不动的面壁著。
远远望著那纤瘦的身躯,斯塔尔一时间竟有些痴了,就这样木然的呆站在门口,不敢出声打扰唐琳,生怕他的任何一个举动,破坏了眼前的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琳像是感觉到了什麼,缓缓的回过头来,跟斯塔尔的眼神对上。这回眸一瞥的眼神一接上,双方像是触电般的心臟同时一跳。
不安、害怕、好奇,这是斯塔尔从唐琳的眼神裡读到的讯息,与平常后者那驃悍强势的神情截然相反,表现著属於女性娇弱的部分。
唐琳哪裡知道她本能的回眸一瞥,竟然能在斯塔尔心裡勾起这麼多感想。她看是斯塔尔,眉头很快的轻轻一皱,因為她再斯塔尔眼裡看到了茫然与无助。这眼神有些引起了她的母性本能,但她很快的压下到心底,眼神也变得跟以往一样锐利。
感受到那以往不太有亲和力的眼神,斯塔尔总觉得心裡有些围的不满,忍不住不经大脑的说:「你怎麼还是对周围的环境变化一点都不敏锐?也太迟钝了吧?」
「要你管!」唐琳听了忿忿的回了一句,然后左手撑著地板要站起来。却听得唉呦一声痛苦的娇吟,唐琳有些吃力的跌撞在墙边,竹剑也掉落在一旁。显然是跪著太久,造成双腿的一时麻痺。
斯塔尔轻嘆一口气,脱掉球鞋,走入道场。笔直的走到唐琳倚靠墙壁的位置,蹲下来把凛白刀放在一边,然后不顾唐琳意愿的握住她的双足,不轻不重的拉出来。
「你干什麼!」唐琳吓了一大跳,奈何她的双腿麻痺无力,只得紧张的抓住斯塔尔的手腕,大声喝问著。
斯塔尔懒得答话,手裡已经蕴出真气,直接输入唐琳的穴道,后者顿时觉得麻痺的感觉减轻。
腿上传来的热流,让唐琳理解到,斯塔尔只是在疏通她的血管跟经脉穴道,想让她快点恢復,并不是想趁机侵犯她,抓著他的手这才放开。然后一面把校裙盖好,同时瞪著斯塔尔说:「不许你胡思乱想!」
裡面勉强能映出淡淡的绿色,斯塔尔不禁心裡偷笑,随后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左手轻触著唐琳雪白晶莹的双腿。小腿皮肤那细腻、温润的触感,真的让人想入非非。
逐渐减轻的痠麻感,令唐琳也渐渐能清晰的感觉到斯塔尔手上传来的热力。第一次和男孩子这般接触,她的心更是不受控制的小鹿乱撞。
「好多了吧?」斯塔尔对上唐琳那带著几分娇嫩与红晕的脸庞,坏笑著问。
唐琳别过头,不去看斯塔尔。此时的她心乱如麻,根本没心情再去发脾气了,只能故意装著冷漠,但她那红润透的脸颊,让这份冷漠大打了折扣。
瞧著唐琳那倔强的样子,斯塔尔先前被人使唤的鬱闷一扫而空。心情大好的他,很快的站起来,伸出手说:「走吧!大家都还在等我们去吃饭。」
不过唐琳却不领情,伸手抓过放在一边的凛白刀,转身重新背对著斯塔尔站起来,说道:「你先过去吧!等我把刀子重新安置好,就会自己过去的。」
斯塔尔淡淡一笑,也不在乎唐琳的态度,应了一声后,就独自回到道场门口去穿鞋。
「谢谢…」
离开道场之前,斯塔尔隐约听见这轻微的道谢声,嘴角微笑的弧度变得更大了。他装作没听见似的,直接就出了道场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