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尔的房间内,斯塔尔与艾薇尔对坐在一张刚搬进来的矮桌边,一边翻书一边写著习题。
斯塔尔此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眼前堆积成山的各科参考书籍,是他头大的主要原因。
先前经过了两个礼拜的检验,艾薇尔跟他,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就室斯塔尔物理强、化学弱,歷史强、地裡弱,国文英文普普,数学时强时弱。只有生物是很稳定的处在八十分以上。
基於学校的规定,斯塔尔跟艾薇尔的成绩,不能相差超过二十分,否则操行成绩会有被扣分的危险。為了把弱项科目给补起来,艾薇尔特地把她珍藏的书都搬出来,让斯塔尔参看。
「炎龙闢地!」
窗外不时传来的炎月呼喝声,然后地面总会跟著一震。几次下来,已经把斯塔尔的集中力给全数耗光。想到他在这裡闷著念书,其他人却在玩追杀色老头,心裡难免有点浮躁。可是对面的艾薇尔却是丝毫不受干扰,手中的原子笔没有半分停顿,仍是飞快的在书写著。
很是鬱闷的把书翻到下一页,斯塔尔觉得,即使艾薇尔的字再怎麼好看,笔记再怎麼漂亮,都没办法把他的集中力给找回来了,最后只好开始偷瞄艾薇尔。
埋首书中的艾薇尔,原子笔在书上、笔记本上,笔影交错来回,儼然有社会女强人的风采。忽然之间,艾薇尔的左手在笔记本上横移,然后她中指一弹。笔记本上的立可白,就啪的一声打在斯塔尔的脸上。
「专心!不念书的小孩没糖果吃。」艾薇尔头都没抬,手上的工作也没停,淡漠的说著。
默默的把立可白捡起来放回原位后,斯塔尔不自觉的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口袋,裡面正放著他刚看完地理参考书之后,艾薇尔奖励给他的牛奶糖。
(还真是…适合用来哄小孩的方法呀!)暗自在心裡批判一番,斯塔尔顺便起身去关上房间的窗户,好隔绝炎月跟大伙的声音,然后才重新开始念书。
「你很想去外面吗?」艾薇尔这次终於抬起了头,盯著刚坐下的斯塔尔问。
斯塔尔很诚实的点头如捣蒜,不无期待的迎上艾薇尔的目光,努力学著治癒系女孩的大眼攻势。(星号:噁~~~想像画面令人想吐。)
艾薇尔似乎不敌斯塔尔那过於『纯真』的眼光,别过了头,双眼投向窗外说道:「如果你想出去的话…今天就到这裡好了。」
「喔!YES!」斯塔尔猛然站了起来,双手在胸前用力握拳,兴奋的露齿一笑,他等艾薇尔这句话已经等很久了。
「呵呵!阿尔,你该不会等我的准许很久了吧?」艾薇尔看他兴奋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掩嘴一笑问著。
斯塔尔的笑容当场一僵,想不到自己的想法这麼容易被艾薇尔看穿,但他还是很快的点头作為回应。
顺手把桌上的书给盖上,艾薇尔笑著回答:「其实我也等你不耐烦很久了。」
「好给自己找个理由不念书?」斯塔尔觉得头上流下了一滴汗,总觉得眼前的艾薇尔,反应跟自己所想像得不太一样。
艾薇尔没有答话,只笑著转身走向她的床铺,然后双腿一曲,蹲在床边,双手在床底下摸索著什麼。没多久,一把刻著橙色火焰的赤红色军刀,被艾薇尔从床底下给捧了出来。
打从这把刀一现身,一股热气迎面而来,斯塔尔顿时產生房间的温度上升了几度的幻觉。一切全因為那刀子上的色泽与火焰花纹,实在太过逼真的缘故。
「这把刀名為『凰牙』,是我父亲託付给我的…已故母亲的佩刀。」亲暱的抚著凰牙刀的刀身,艾薇尔流露出难得的怀念表情。刀身上一闪一闪的光芒,似乎在呼应著艾薇尔的这番心意。
静静的听著看著,斯塔尔觉得体内的宙星诀,运转的速度微微加快,但只是很细微的加速,所以他并不是很在意。
「真是的,我怎麼忽然跟你说起这种事了。」收拾了心情的艾薇尔,提著刀子对斯塔尔一笑,伸手擦了擦有些微湿的眼眶,「这件事连阿月也不知道,你可别大嘴巴到处乱说。」
斯塔尔自然是领命,然后跟艾薇尔稍為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一起到庄园的空地上去找其他人了。
在A栋跟B栋之间,无绿草的空地上,炎月正挥动著他手上那把炽焰煌,追在色老头的屁股后面。其他的人除了璐璐跟席贝儿,都围绕在空地的边缘。
為何璐璐跟席贝儿不加入呢?这是因為,炎月从动手的那一刻起,就从来不知节制,放出的火焰,几次差点烧到屋子。為了不惹凯萨琳生气,大家只好派最能灭火的璐璐跟席贝儿守在两栋房子前。
「贝贝,你没问题吧?」斯塔尔看席贝儿的脸色并不太好,於是开口问著守在B栋前的席贝儿。
一看斯塔尔跟艾薇尔终於出来,席贝儿安心的坐在地上,无力的回答:「贝贝快不行了,斯哥哥你快去帮我劝劝哥哥姐姐们吧!或是跟贝贝还有璐璐交班。」
听到席贝儿这样讲,他们两人要席贝儿再加油一下,然后快步跑向了炎月他们那里。
「再来再来再来!」炎月手上黑色的炽焰煌,被火焰形成的龙给缠绕,橘红色的刀刃与刀身上的雕文,都被火光给映照的亮丽无比,彷彿炽焰煌就是黑夜中的太阳一般。
炎月一记沉重的下劈劈在地上,剑身喷出六条火龙,成包围之势夹击色老头。
色老头手上双枪射出两道真气光束,在身体两侧挥出两个圆,那六隻火龙便被他给消灭了。
「色鬼师傅!接招!」在后面蓄力以久的莎曼莎,手上散弹枪架在身前,把灌入的真气散射出去。
数不清弹珠大小的真气弹,飞过炎月的头顶,如雨一般覆盖了极大的面积。
「还早还早!」色老头一记强力后跃,拉开他与真气弹的距离,让真气弹不再那麼密集的拥向他,最后再次以他敏捷的身手闪过枪林弹雨之中。
接著色老头左手枪口向上,凝聚了一个细小的真气珠出来。右手手枪也是如此,不过却是在身体一侧,由上至下挥动。
「嗡吱吱——」
空气忽然一震,色老头的动作正好迎上了,垂直下刺的亚拉德与一文字横斩的唐琳。三方强力的真气冲击,撞破了空气如此轰鸣著。最后色老头的真气强力一射,亚拉德跟唐琳同时被轰了出去。
「雷神击!」蕾贝娜看準了色老头被双枪產生的后座力弄得动弹不得的机会,用上当初对付帝斯托的招式,带著劈啪响的闪电欺身而上。
这一次色老头终於笑不出来了,他只好顺著后作力產生的方向,让两把枪移动到胸前,最后猛力灌入所有真气,用上全力进行防御。
蕾贝娜虽然见到色老头的举动,但变换攻击路线是已经不可能了,最后只好一拳砸在双枪的枪身上。
当初在安娜斯庄园的雷电之花再现,不过这次却是轰的一声,双方同时被震飞,雷电跟真气以冲击点為中心四散出去。
斯塔尔跟艾薇尔这时才赶到现场,前者接住了迅速飞来的蕾贝娜。后者则是手中凰牙刀一挥,刷去了炎月刚聚集起来的火龙,让他放弃追击的念头。至於可怜的色老头,只有乖乖跟大地接触的份。
「你们真的是杀疯了。」斯塔尔仔细端详著蕾贝娜发白的右手,带著责备的语气说著,「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不要!我还没打够呀!」炎月看大家似乎因為斯塔尔的出现,都开始有了停手的意愿,便不甘的说著。
艾薇尔听了,马上执行女朋友的权力,用刀背重重的敲在炎月的头上,然后一脚把炽焰煌给踢开,就拖著炎月走了。而眾人是默默的观赏著这一切的发生。
「我们打扰到你们念书了吗?」等炎月跟艾薇尔一走远,蕾贝娜收回她的右手,岔开话题说道。
斯塔尔摇摇头,走向了正在哀哀叫苦的色老头那边。因為璐璐跟席贝儿这时已经跑过来,要準备关心色老头的伤势了。
莎曼莎跟亚拉德,各自拦住其中一个小萝莉,而唐琳看这次的追逐游戏已经结束,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走回B栋去。
「死老头,不要再叫春了!真的有伤,我送你回去吧!」斯塔尔看这个色老头还在装,淡淡的丢下了这句话。
「哧!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敬老尊贤。」既然斯塔尔都已经说这麼白了,色老头也只好认命,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我要不来了啦!不然以后都只有当陪练的份。」
莎曼莎立刻附议道:「好呀!这样我们以后也能安心休息了!」
色老头的脸登时成了一脸苦瓜。大伙看到这张脸,纷纷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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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PUB迷糊与野兽的包厢裡,野策正叼著菸坐在沙发上,一手翻阅著今天的晚报,另一手摸著睡在腿上的小黑猫。
前方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已经堆满了高有十公分的烟灰,却奇蹟似的一直没倒下。菸灰缸旁边散落著数不清的香菸盒,可见野策已经在这裡抽菸很久了。
这时野策叼著的烟忽然一抖,带著细微火星的烟灰,飘落到报纸的页面上,在上面烧出数个小洞。急忙想挽回的野策急忙张嘴吹气,却忘记自己嘴上还叼著菸,於是残餘的菸蒂,就在报纸上烧出了更大的一个洞。
「你干嘛不早点来?」野策苦著脸把报纸拿到面前,从刚好可以围住他脸的大洞内往角落的黑暗角落看去,对著突兀出现在角落的一节柺杖说著:「这下娘子又要罚我钱了啦!」
事实上,照明良好的包厢裡,不可能会有阴影存在,只是来人的服装正巧让他让人產生了这种错觉,而且他本身又使用了一些幻术,所以看不大清楚。
那人并没有说话,隐藏在黑暗裡的手一托一带,送出了两封信。然后人从原地消失了,一点痕跡也不留。
野策拋开手中的报纸,上半身向后一仰。信封就带著报纸飞过包厢中间,整个钉在墙壁上。虽然来人打招呼的方是这般危险,但野策知道,如果接不下这招的人,是没资格跟来人购买情报的。
「雨衣这傢伙,怎麼还是著麼急…」野策撇撇嘴,起身去把报纸跟信封都给取了下来,然后开始阅读起信的内容。
蓝色的信封没有属名,但从上面散发出来的强烈真气,野策知道这是师傅定期送来慰问的信。至於另外一封灰色信,才是他跟来人要的情报。
随意的把灰色信封丢在茶几上,野策拆开蓝色信封,把信纸抽了出来,并且开始传送自身真气到信纸上。
如果旁人看到野策现在手上的信,一定会吓了一大跳。因為那封信原本在拿出来的时候是一张白纸,可是野策一送真气上去,便慢慢有字出现。
半个小时过去,野策才满头大汗的放下了那张纸,有些洩气的自言自语著:「师傅啊师傅,您可不可以别再用真气写信了,每次要引字出现,您的头号弟子可要耗费不少功力呀!难道您以為我跟您一样屌吗?」
如此耗费了大量时间,野策才终於真正开始阅读信的内容。然而…
「他X的!不是这样吧!」野策才看完没多久,不禁大骂一声,就急忙撕开另一封信,确认上面的内容。等心中的答案被确定之后,他首次露出了著急的表情,闪电般冲出包厢喊道:「娘子!把手机给我!立刻call小师弟过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