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保罗阿,多谢。你在学校里所做的,夫人已经全部告知了我。你……你所做的,完全超出了我的期待,自从新王登位之后……不,甚至在他还是王子时代,我与他就开始不对盘。对于你能只花五个月就一举瓦解新王派在学院的势力,我……不!海拉因斯克家应该赐与你甚么东西作为犒赏呢?」
我:「公爵大人谬赞了。在下当时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并没有想到这么深沉长远的计画。所以,赏赐甚么的,也不需要了。能够帮助公爵大人一个小忙,在下只是尽一个随从的职责而已。」
公爵:「哼哼。好吧,既然你甚么都不要求,那我现在就解除你的随从身分。」
我:「哈!?公爵大人您要赶在下离开?」
公爵:「哈哈哈哈。保罗,你把我想成是哪种人啊?你的功劳和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一个随从了。若让你继续当区区随从,我以后该怎么对以后来投靠我的功劳者有典范让他们安心为我效力?」
我:「可是……在下的功劳并不大阿,完全不能与温斯蕾特小姐和威斯坦汀小姐所付出的辛劳相比。如果拿在下这份小小功绩,就能得到公爵厚厚恩赐,那么日后有人做出比在下更大的功劳时,公爵您该给予对方甚么呢?」
公爵:「恩恩。保罗阿,你说的对。对你的赏赐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你的随从身分是一定得除去的;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海拉因斯克家的贵客,你的居所也不是佣人居住区了,来主屋住吧,随你挑哪间客房。」
我:「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公爵大人好意。」
之后,我恭敬地向公爵行了礼,快步地离开公爵房里。
公爵没问起他准孙女婿的事,对我来说便是最大赏赐了……
我哪敢提甚么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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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在公爵府已经不再是职员、雇佣、佣人的身分了,已经升级到贵宾级。
当然,这同时也宣告了,海拉因斯克家的小恶魔的栖息之所离我的居住房更近了……
伊尔敏特……这小恶魔,要是她还像五个月前的那晚一样,搞夜袭……
我还真得跟我的脑袋说ByeBye了。
虽说,公爵吩咐我要我搬来主屋的客房来住,可我也是只很懂得甚么叫做客气的章鱼。
我刻意选择最为边角的二楼客房作为我的房间。
一来,窗户外就是一大片花园,美景、远景无限。
二来,因为是边角房间,离公爵伯爵等等主人房有段距离,表面上是平民的我为了尊敬公爵大人而刻意远离,但实际上的原因是,要是有甚么暗杀夜袭我的突发事件,我还有时间做逃离准备。
隔天一大早,我的房间门就传出一阵敲门声。
我急忙前去开门,来访者是我不太想遇到的人 — 伊尔敏特。
上次的意外,至今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很尴尬……
伊尔敏特:「保罗,我今天想要去逛街,你知道你要做的事吧。」
我:「伊尔敏特小姐,公爵大人昨天就免去我的随从身分了,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伊尔敏特:「知道阿。但那又怎么了?淑女要出门逛街,身边不是该有一两位护花使者吗?这是常识阿!」
我一听,不由得苦着一张脸。
我:「除了在下以外,另一名护花使者是谁啊?在下想先认识认识。」
伊尔敏特:「你这大笨蛋!跟我一起去逛街你就依然这么不情愿吗?」
我:「在下哪会不情愿阿!只是,最近手头上很紧张,只有一枚金币与几枚铜币而已,要是您想买东西却因在下手上的金额不足而无法买到……,您的面子就不太好看了阿。」
伊尔敏特:「你这满脑都是钱的守财奴!我海拉因斯克公爵家哪有可能因这点小事而被难倒的!你没钱又怎样?只要你代我向帐房说一声,不就可以拿到钱了?笨蛋!你这理由完全不是理由。」
我:「唉……好吧。伊尔敏特小姐想去的地方,在下必定跟到哪里。」
伊尔敏特:「这就对了阿!保镳。」
伊尔敏特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转身就大步往楼梯那走去,而我只能认命地跟在她身后,担任她的护花使者。
就在我跟公爵府的帐房先生说明情况拿到购物金并与伊尔敏特小姐会合后,她的怀中多了一只动物……
那只动物就是自昨天进到公爵府后就没看见过的猪,我的使魔 — 古林伯斯帝II。
那家伙的好运自从遇见我来一直就没见停过……
是故意让我对牠的艷福吃醋吧!那只浑蛋好色的猪,我真的很想找一天跟他好好讨论一下,我对牠的不满。
古林伯斯帝II曲躺在伊尔敏特的怀里,猪鼻还不断触碰着伊尔敏特那逐渐成长、初具规模的 双安全气囊 。
让得伊尔敏特双颊都微红了起来。
金华火腿的作法,突然在我脑中清晰了闪过……
出了公爵府,伊尔敏特还是像上次一样带我钻小巷……
不久之后,热闹的市集区便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今天的逛街军资金十分充足,整整一袋的金币,依据重量来估算,少说也有二十枚。
这个顶级富家女!我前世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而这笔巨金却只是富家女逛街的购物金而已!
我不由得对这世界的贫富差距绝望了起来……
其实,对于上次的出游记忆我还有些印象,因此我做了些准备。
其一,大量的购物。我有对策。
而我的对策是,我的使魔 — 古林伯斯帝II。
最近,我总感觉牠有点变胖了……可能我有近五个月没有操牠了,吃太多却没有运动。
想想也该是减肥的时候了,毕竟猪的瘦肉部分比油腻腻的厚脂肪还好吃。
其二,遇到危险时的应对。我也想出了对策。
我最近练的保命王牌应该可以顶上一阵子。
让古林伯斯帝II恢复原本体型带伊尔敏特回去后,就是我开始反击的时间。
嘛
虽说新王派的势力已经弱化了,但是也不是能够完全放心。
新王派里的死忠铁粉,说不定还在策画下次反击计划呢,所以粗心大意是大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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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来人往的市集里,伊尔敏特抓住我的手,拉我在市集里钻来钻去;好像要带我去另一个地方……
难道不是只来市集里购物吗?
在远离市集后不久,我与她来到了一处尖塔顶那里。
在那里往四处眺望,几乎整个王城都可以尽收眼底……
真是一处视野极好的地方啊!伊尔敏特小姐,我误会您只想着逛街购物而已。
就在我心里正沉静于王城的广阔时,伊尔敏特突然扭扭捏捏了起来……
伊尔敏特:「保、保罗,你还记得你那晚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还没有回神,于是顺口回答了
我:「阿?哪晚阿?我不记得了阿。」
伊尔敏特突然性情大变,对我拳打脚踢了起来……
这下子我蒙了,我又说错了甚么?
我:「伊尔敏特小姐,您就停手吧。您是知道的,在下是海拉因斯克家最愚笨的愚者,所以给点提示让在下好好回忆起那晚在下对您到底说了甚么吧。」
听了我的话,伊尔敏特才停下她对我的暴力,开口说:
「笨蛋笨蛋笨蛋!你这个世界第一大笨蛋!你都向我告白了,现在居然不承认!」
我:「阿?」
老实说,我现在才想起那晚我的确是说过我要娶她这句话……
但那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应该不做数吧!
我:「那是我那晚胡说八道的……而且我紧接着也说不算数了阿!伊尔敏特小姐,您就忘了在下那时的口误吧。」
伊尔敏特:「可恶的负心汉!我知道你喜欢我姊姊对不对!」
我:「在下对温斯蕾特小姐是那种上下关系的感情,她是我这辈子最想效忠的人,除了她之外的人,都不是我所承认的君王。」
伊尔敏特:「说谎!我也是女人,打从你遇见我姊姊后,你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我时不一样!你对我姊姊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我的女人第六感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女人甚么的。伊尔敏特小姐,您还没到可以自称为 女人 的年纪喔。对,我是喜欢妳姊姊,只是我是平民她是公爵孙女、伯爵长女,妳也是阿。我跟妳们之间是有道我跨越不了的鸿沟阿,我很有理智,所以,我对妳姊姊只能站在一旁守护她而已。这是在下的心底祕密,原本在下是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但今天在下告诉了您,那表示您在在下心底位置不下于您姊姊温斯蕾特小姐阿。您懂了吗?」
听完我的心底话,伊尔敏特沉默了许久……
伊尔敏特:「你这样不觉得很痛苦吗?我姊姊总有一天会在你面前嫁给别人之类的……」
我:「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是 拥有 就可以幸福了; 喜欢 就是要让对方感觉到幸福才是真正的 喜欢,如果妳姊姊温斯蕾特小姐遇到了真正能给予她幸福的对象,而那对象是不是我,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我用难得温柔地神情,伸手摸着伊尔敏特的头。虽然,我这么做,是很严重的无礼举动……
伊尔敏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 大人的爱情 吗?我不懂啊。」
我:「是不是 大人的爱情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只是我的做法而已。所以阿,伊尔敏特小姐,您能与在下约定,今日的谈话,今后一个字都不对任何人说起,好吗?」
伊尔敏特:「……恩。我以伊尔敏特.海拉因斯克的名字起誓,绝对不对第二人说。」
我:「感谢。」
其实,我对伊尔敏特所说的那番 爱情观 不只是在告诉她也在告诉我自己。
我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我的寿命已经超过了百岁,正确来说已经超过了六千多岁……
而我今年还不到六岁。
这世界的人类平均寿命,据我估计只有区区五六十岁。
我怎么可能与一位人类白首偕老呢?
对于同样是长命的威斯坦汀她一定能了解我的顾虑。
我不想到温斯蕾特白发苍苍时问我,为何我还是那么年轻……这问题。
那时的我一定会泪崩的,肯定会,绝对会……
我不想这么逊的我,让她看到……让她记得……
我才不想让她后悔……
后悔当初瞎了眼居然会选到这么逊的我当她这辈子的另一伴……
她应该在毫无遗憾的笑容与众多子孙辈包围中离去。
我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导因于威斯坦汀的出现。
原本,初遇时我只是脑中闪过片段的疑虑……并没有继续多想。
直到她遇到了碧妮特学院长,这想法才在我内心里发芽,直到前几日她遇到了公爵后……
我才想通一切。
想必当初威斯坦汀也是顾虑到了这点才放弃公爵的。
嘛
那件事情也许是我误会了……
毕竟公爵与威斯坦汀之间的过去事,我压根也没听到过任何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