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很累,虽然不知道他已经睡了多久,但他感觉还是很累,而且他可以感受到他坏死的皮肤正在滋长,他嗅到了新鲜血液的气息,还有淡淡的丹药清香,想是他那个自以为是亲哥哥做的好事。
既然有他在,那他便可以放心好好休息一次。
这一次,他要彻底封住自己的感官还有元灵,给自己的真元放一个长假,好好恢复元气再说......
时值炎夏,宝笑搬了躺椅在院子里树荫下乘凉品茶。
薄纱披身的北甚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左侧冰床上,两眼紧闭,薄唇轻抿,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之上,在他眼睑之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就像两只漂亮的小蝴蝶停留在他脸上,随着淡淡的夏风拂来,小睫气轻颤,小蝴蝶竟似活物般轻轻晃动着,极为漂亮。
宝笑侧眸正好看到这一画面,一时看得痴了,连一道阴影将所有光线挡住,落在自己身后都不知晓。
“你在做何?”七杀冷冷看着直勾勾盯着沉睡之中的北甚脸猛瞧的宝笑的后背,心道这疯女人这阵子是怎么一回事?怎老盯着北甚的脸发呆?看她那傻样七杀真替昏睡之中的北甚感到忧心,忧心哪天疯女人把持不住扑上去把北甚直接拆吞入腹。
实在不是七杀多虑,而是疯女人的眼神太过灼热、赤果果,让他不仅一次有这种感觉,虽然现在衣衫不整的北甚看起来确实秀色可餐,但疯女人这样赤果果火辣辣毫不掩饰的“旧虎视眈眈”未免太过直接、而且次数太过频繁?
就他看来,同样是男人,同样拥有肌肉,同样拥有头脑和实力,不就是北甚因肌肤新生为怕伤到新肌肤而穿得比他“凉快”些,不就是睫毛比他长了些,不就是奋身救了她一命,他有哪点不如他?她用得着当着他的面,如此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盯着他流口水么?
一句话问出,处于发花痴中的宝笑并未有所觉,仍然盯着北甚的脸猛瞧。
“咳咳!”七杀怒了,该死的疯女人,居然听不到他说话,他就真这么没存在感?
“呃?”被那猛烈的咳嗽声拉回思绪,宝笑只感觉两道凌厉而狠辣的视线灼灼射在自己后背,猛地一个激灵,扭头一看,险些被七杀阴沉而森寒的冰山脸吓得从躺椅上跌下去,幸好她及时抓住把手,才不至于如此丢脸。
不过让她纳闷的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阿七干吗一脸想将她千刀万剐的表情?
“那个,阿七,你事情办妥了?”离着北甚被烧伤至今,已有五个月。
四个半月之前,元姬北辰又突然出现,还把一样散发着红光的宝贝交给七杀,而后七杀的行踪便开始飘忽不定,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的,还把北甚扔给自己照顾,北甚对自己有恩,她自是乐得如此。
只是北甚这五月来竟是没醒过一次,如果不是他肌肤在一寸寸长出来,不是他还有呼吸在,宝笑定要以以他已经成了死人,而照顾一个不用吃饭,不用净身、不用三急的人,宝笑自是非常在行而且轻松。
这不,寒冬有暖炉热着,炎夏有冰床凉着,趁着炎炎夏日,宝笑便把冰床搬到树荫底下,让北甚感受一下夏天的气息,不想这才把他搬出来,阿七便回来了,真是巧了妙了,莫不是阿七猜到今天她会把北甚搬出来所以才回来的?如真是如此,那就太神奇了。
“你怎么把他搬出来了?”七杀现在心情很不好,决定无视这个疯女人,但看她竟把北甚弄出来,不由得蹙眉,难道她不知道新生肌肤不适合曝光?虽已五月过去,北甚全身的肌肤已新生而且有一定的韧度,但那不代表北甚就可以晒阳光吹风。
“哦,屋里太闷了,中午的时候他居然流汗了,我就想着他一定很热,刚好这树下凉快得紧,就把他转移到这里,凉快凉快。”宝笑说着拿出帕子擦擦北甚的额,摊开给七杀看,“你看,在这树荫下,他也一直在流汗,一定是太热了。”
“流汗?”七杀皱眉,近前一看,北甚果然满额密汗,疑惑闪过眸底,七杀手轻轻一拂,北甚额上密汗瞬间消失无影,露出洁白而粉嫩的额头,额正中有一火焰标记的暗纹,七杀只觉得那印记非常熟悉,却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也不知为何北甚额上会出现这印记。
“你照顾好他。”七杀转身看了宝笑一眼,然后越过她往院门走去。
“你又要上哪?”宝笑愣了愣,然后唤住他,心道阿七怎么越来越奇怪、神秘了,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不说,而且每次出现都是呆不到半柱香时间又离开,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事,居然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