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掌握的空间不容许有任何叛变的存在,更不允许未来有任何对他有威胁的危险因素存在,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可能性,高傲如他也绝不允许,如此他就必须答应元姬北甚的条件,但如此一来,他的高傲受到严重践踏,尊贵如他,怎甘愿受这种憋屈?
但他确确是拿元姬北甚无可奈何,这个空间是他创造的,经历了整个空间漫长的发展,独孤早就悟出了这个空间的原则,所以他知道如若不是元姬北甚心甘情愿交出那样东西,他无法杜绝一切可能性,所以即使他的尊严会受到践踏,他也必须答应元姬北甚的条件!
“高高在上的你看来,这也许是一个威胁,但在我们这些是你所创造出来的空间的生存者的人类看来,我只是在跟你平等地谈条件,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条件,又怎能说是对你的威胁?”
有了足够的资本,北甚底气也就足了,料定独孤不会真拿他如何之后,北甚沉重的心情略微松驰三分,但对上七杀复杂而深沉的神色之时,北甚身形猛地一颤,糟糕,刚才只顾着跟独孤谈条件,都把七杀这号人物给忘了......
那刚才他跟独孤所说的,七杀不是全听到了?那他是不是已经猜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用如此复杂而深沉的神色看着他?如若如此,七杀是否会牺牲他成全他的一番心意,更甚至成就他将来的霸业?
“阿七,我......”本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化为苦涩的笑,他明明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妥当了,他也早知道自己的结局,更知道七杀的决定,如此他还有必要解释什么么?
“我只想知道,你所说的他感兴趣的东西对你会有什么伤害?”七杀眼神深沉地看着北甚嘴角苦涩的笑意,那苦涩令他心中有种不祥之感。
沉寂,诡异的沉寂。
许久的沉默之后,北甚猛地闭上眼,不敢去看七杀的神色,僵硬而无奈地一字一顿道,“我的生命,会因此结束。”
以后,他再不能留在七杀身边,助他做任何事——这样的代价算不算是对自己的伤害?
“你会死,是吗?”七杀怔了怔,随即冷冷轻笑,掩盖心底那股浓浓的......沉闷感。早该料到了不是吗?早就在北甚提出杜绝一切可能性发生之时,七杀就已知晓,北甚将会付出的代价,可七杀还是不敢确定。
不知为何,他突然无法接受北甚这样的付出,他突然想告诉北甚,不要屈服于独孤的淫威之下,但话到嘴边,喉咙却是撕裂般地扯痛,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特别是在看到北甚落寞但坚定不移的眼神之后,七杀更是无法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
北甚的牺牲,何偿不是对他的成全?而他的成就,何偿不需要此刻北甚的牺牲?
想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拿另一样同等价值的东西去换——天经地义!只是为何,想到北甚会死,以后的日子再不会有北甚的相伴,七杀的心中竟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是不安?是无奈?亦或......不舍?
“是,我会死,这里就是我的坟墓,我的一切,将在这里结束。”北甚猛地睁开眼,一字一顿坚定地说道,看到略微失神的七杀,北甚心中是涩涩的痛楚,但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利用仅剩的短暂生命,换来七杀称霸的未来——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对他来说,这是一种痛苦,又偿不是一种归属?他生来就是为七杀而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七杀,如今能够利用自己短暂的生命为七杀做最后一件事,让七杀逃过此次劫难,又何偿不是他的荣幸?
所以,无论如何,他是心甘情愿的......
“你愿意为了这个懦弱的未来之主,而放弃你的生命,是吗?”冷冷的声音淡淡传来,一直沉默的独孤突然开口问北甚。
北甚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定,“是,我心甘情愿以我的生命为代价,跟你谈条件,请求你放七杀一马,更甚者七杀生命所在的一天,你都不能对他出手,且绝不后悔。”
“好,孤答应你的条件。”
“我不同意。”七杀狠狠瞪北甚一眼,“这个交易不能进行!”
“阿七,你应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没有更改的可能。”北甚似是无奈又似是坚定地感叹。
若是因七杀一句“我不同意”就改变自己的想法,那他就不是元姬北甚了。
“你会死,现在我还不想你死。”七杀沉吟了许久方悠悠开口,“我希望你跟我一起,走到最后一步,共同分享那份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