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韵和山魂,白莲离开了,山丘之上只留一群无助的祈求上天。
远方,三个人的身影印刻在峡谷的夕阳之下。山魂道:“你所指的残害应该不仅仅只是那些村民吧。”
白莲道:“什么意思?”
“如此茂密的山林,森林尽毁,却不见一只野兽。”
素韵道:“他们本生与无,如今归与无,也算给了他们一个归宿。”
白莲道:“归宿?”
“生命之韵消失时,森林内所以生灵都会因为生命的流逝而死亡。那里本来就是一方死土,生命归与我,也结束与我。”
白莲道:“素韵,你真的应该离开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怜悯吗?”
“他们不是弱者,不需要怜悯。他们不是人,没有欲望,生命之韵让我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他们在感谢我给他们百年的生命与守望,寒竹的颤抖便是我心中的不舍。”
“我没有想到你背负了这么多,既然不舍,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
“我有我的原因。走吧,要寻找天国,我们的目标是雾都森林。”素韵沉默良久后道:“我希望生命之韵能在后山生长出的是满地的紫色罗兰,那是我追求的美丽。”
一城烟火,满城孤泪。素韵等人向着雾都森林的方向前行,路过峡谷,无数的老人,女人带着孩子从远方流浪过来。
素韵道:“一将终成万古枯,一场战争绝对不仅仅只是波及现场上的生灵,它让多少人无家可归,让多少人流离失所,让多少人破灭希望……”
山魂道:“流离与破碎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强大。”
素韵道:“够强又怎样,只会不过是换了一批人绝望。”
他们匆匆走过逃亡的人群,远方有军队驻扎的火光。
素韵站在远处望着那些火光的星点,“山魂你觉得前方是胜还是败。”
山魂道:“气势低迷毫无战意,败兵之将。”
“他们是赢家,长年的征战他们都厌倦了,他们是月颖国的队伍,厌倦了战争却还要不断向前去发动战争,因为信仰让他们成为了一支不败的军队。”
白莲道:“你跟我们说这些干嘛?”
“给你们一个信仰,寻找天国就是为了让世间成为乐土,你们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早就领会了死亡。你们所走过的路都是战后的城市,都是连最后的绝望都被这铁骑攻破的地方,所以你们没有体会过因为要活着所要承担的绝望。有了这样的信仰未来的道路上无论多么艰难你们都会走下去。”
朔风萋萋,大雁南飞,飞沙走石,何处归程。
几个月的行程,素韵等人终于来到了雾都森林。当他们踏进森林的那一刻,素韵的命运就以成注定。
雾都森林边缘,一团紫气围住了他们,白色天马从空中飞过。
肖远从紫气中走出,素韵道:“肖远你就这样迎接我吗?”
肖远一脸微笑的做到素韵身边,当肖远看到素韵身边多了一男一女时,那一模微笑中又多出了一点点苦涩。
肖远拍了拍素韵的肩膀,这样勾着素韵,“这两位是?”
素韵道:“白莲,山魂。”
在素韵说出白莲的时候肖远分明听到的是慕容琴……肖远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勾着素韵的手用全力握着素韵的肩。
素韵看了看肖远勾在礼仪肩上的手,然后慢慢扭过头看着肖远:“你从哪学的这种礼仪。”
肖远回过神来,“哦,这个啊,时间浪人欧阳华思教我的,他说这件勾肩搭背,只有关系最好的朋友才这样。”说完肖远背过身去,“向东走,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肖远消失了。
突然天空传来一阵凉气,他们头顶雷鸣搬的响起“素韵”。这声音似乎是上天在呼叫他。
他们三个人同时抬头看去,白色天马在空中盘旋。
素韵道:“这终究是我的宿命吗?”
白色天马上一个男子跳下落到素韵面前,“如果寒竹继续持有生命之韵,我会继续让你掌管元素,可是你太贪婪,居然吸取了生命之韵。”
“白色天马,白衣长扇,这就是你墨衍的真实样子吗?”
“我的样子重要吗?你没有更多要说的吗?”
“没有,”素韵看着天空的白色天马,“你的坐骑明明就是一只天龙,人们却都叫他白色天马,他何曾解释过着一切,我想这也是你选择他当坐骑的原因。”
“素韵,果然你才是最了解我的人,错就是错,没有必要去解释什么。”
接下来素韵消失成风吹向大海,墨衍也化身成风紧追其后。一座寂静的海岛,素韵和墨衍现身了。
白莲和山魂还没有明白什么情况。素韵就消失了,他们追着风的方向前去。
黄昏来临时,海岛上,素韵与墨衍的战斗还在继续,素韵以喘息个不停了,墨衍任然一袭白衫,一层不染。
素韵拿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寒竹,素韵的身躯突然变的高大了,而且精神百倍。素韵将寒竹插在地面,“飞。”
突然无数飞鸟从素韵背后飞出,直飞向墨衍,墨衍轻声一笑,微微跳起,一个虚步,开始在空中舞动。飞鸟不断从墨衍身边略过,却不得碰他分豪。
素韵又喊到:“木。”
墨衍脚下突然长出树木,两颗树干围着墨衍生长,变粗。当缝隙只剩一人身影时,素韵举着寒竹直冲而上,树干里还在空中起舞的墨衍突然化星消散了。
素韵再次喊道:“空间之韵,封锁。”
一个不大不小的结界以素韵为中心出现了,墨衍在素韵面前不远处现身,他们隔着树缝望去正好能看到对方。两颗大树突然倒下,直倒向墨衍,墨衍向旁撤出一步,无数的花蛇从地缝里钻出,向着墨衍扑去。
墨衍喊道:“风起。”
海面的波浪开始剧烈翻滚,狂风直吹到海岛,迎面吹来的狂风让素韵有些无法站立,墨衍任自己的白色长袍在风中舞动,地面的花蛇全部被吹到海岛的另一面。
太阳以完全落山了,素韵手扶着寒竹尽量支持着身体。
墨衍道:“这才是自然的韵力,元素的力量。”
素韵大喊道:“火气,雷鸣。”
整个小岛突然燃起了大火,大火照亮了天空,空中乌云四起,电闪雷鸣。
墨衍轻挥长扇,一股力量推出,大火被阻隔在墨衍身边数十米之外,落地的雷电也无法落在墨衍身边。素韵跳进墨衍的防护圈里,刺出寒竹,墨衍后退一步,躲开了素韵的一击,突然寒竹迅速生长直顶住墨衍的胸口,墨衍突然收起长扇,双手握住了寒竹。
墨衍喊道:“散。”
寒竹突然全部炸开,变成一瓣一瓣的,寒竹的碎片划伤了素韵的双手,墨衍握着碎裂的寒竹,双手打开,寒竹就在这瞬间消失了。
素韵胸口突然剧烈跳动一下。
寒竹被墨衍散去,素韵也失去了生命之韵,他的生命开始减弱了,岛屿上还是电闪雷鸣,火光冲天。
墨衍喊道:“一切归与,静。”当墨衍喊出“静”的那一刻,天空中的云散了,雷电也消失了,海岛上的火光也消失了。
素韵握着残缺的寒竹,跪在地上,呼吸开始变得艰难了,海岛上慢慢冒出了绿苗,墨衍也平静了下来,风完全平息了。当山魂和白莲赶到时,素韵以奄奄一息了,一朵白莲包裹了素韵,山魂和白莲迅速来到素韵身边。
墨衍道:“徒劳之举。”说完墨衍转身离开了,白色天马再次从天空飞过。
山魂刚要去追墨衍,素韵一把抓住山魂,“不要去,这就是我的宿命。”
白莲道:“我们来了,你死不了的。”
素韵道:“慕容琴,没用的,我没有受伤,是失去了生命之韵,生命在体内流逝。”
此时山上开满紫色罗兰,素韵道:“慕容琴,把莲花散了吧。我想看看这满山的紫罗兰。”
莲花散去,素韵倒下了。素韵心中满是苦涩,这种感觉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要消亡,而是此时他想起了当初看着慕容琴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模样。不过在这之后,他的心将永远平静,静到不再跳动。
当素韵倒下的那一刻,满山的紫色罗兰绽放了,谁都没有想到素韵曾追求过的美丽,却成了他死亡的使者,这一刻满山遍野的紫色象征了死亡。
山魂和白莲虽然心中满是悲伤,但却没有一丝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