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从模具厂离开之后,自然是先回去了警局。
看见三人回来,方羽也是立刻对他们招了招手。
“你们赶紧过来,那家伙又塞了一封信给我们。”
听到这个消息的三人赶紧围了过去。
信已经被方羽打开了,三人凑过去,自然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你们应该已经去那个模具厂找我了,对吧?”
“很可惜我不在那,如果你们能早上一天,说不定还能见到我。”
“你们看见我给你们留下的东西了吗?所以你们觉得陈大刚该死吗?”
“如果你们有答案了,明天早上,就在柳安家的客厅窗户上,贴上不同颜色的纸。”
“红色代表你们同意他该死,白色表示你们不同意,我期待你们明天的选择。”
信上只有这些内容。
四个人现在都是愁眉紧锁。
“你们在模具厂那边发现什么了?”
跟着方羽虽然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柳安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把自己发现的那些日记上撕下来的部分递给了方羽。
“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看完了日记上的那些内容,方羽也是抬起头,对面前的三人问了一句。
许天和曹芳芳都耸了耸肩,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柳安看了过来。
“我觉得他该死。”
柳安淡淡的说了一句。
公司里顿时就陷入了沉默。
“我觉得他不该死。”
方羽突然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
“先不管陈大刚二十年前到底做了什么?就说他最近犯下的拐卖少女罪好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应该私自接受个人的审判。”
“审判他的,自然会有国家的法律,该不该死,也应该由最后的法院作出判决,我们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
方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很是严肃。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表弟。
他知道,姜宇浩的这封信搞不好会让自己的表弟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境地。
现在在柳安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条路,其实他按照姜宇浩期待的那样,走上一条不归路。从心底里认同姜宇浩做的事情。
到那个时候,也许自己的表弟会成为下一个姜宇浩。
当然,这是最严重的后果,至少目前来看,自己的表弟应该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至于另外一条路,就是他刚刚说的。
每个犯罪的人,都不应该接受私人的审判,国家有法律,有规章制度。
那些犯罪的人,应该接受国家的审判,接受法庭的审判,而不是有一个独立的个体去决定他的生死。
柳安看着此刻发表和自己不一样意见的表哥。
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只是在皱眉。
“所以你决定明天早上在你家客厅贴成什么样颜色的纸?”
看见他不说话,方羽跟着就问了一句。
“我不清楚。”
“我决定明天什么纸也不贴。”
好半天之后,柳安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对于他的选择,自然另外的三个人都是很意外的。
“你难道就不怕到时候不会得到任何的线索吗?”
方羽追问的一句。
柳安摇了摇头。
“一直以来我们其实都在被姜宇浩牵着鼻子走。”
“我们所有的线索,都是他给的。”
“如果我们不需要他的线索,难道自己就不能发现吗?”
柳安只是淡漠地说了这么一句。
当然呢,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的机会很渺茫。
但也真的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行,我尊重你的意见。”
“明早的时候我也会在你家的附近安排人手,姜宇浩既然今天这么说了,那么明早他自然就会在你家附近出现。”
“只要他敢出现,哪怕一秒,我这边的人都会把它按住。”
许天听完这时候方羽说的话,也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这封信是谁送过来的?”
他指了指桌子上这封信。
“早上的时候,有人在门外看见了一条流浪狗,这封信当时就放在那只流浪狗后背上。”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姜宇浩在送出这封信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和其他的痕迹。”
“并且上面的字体显然都是通过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为了防止我们通过油墨的味道找到是哪家打印店,那家伙甚至在上面喷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许天好奇地凑上前闻了闻。
顿时他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那家伙居然在这封信上面撒了狗尿。
“姜宇浩已经发展到了最后一步。”
之前在边上一直沉默的曹芳芳开口了。
“你们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吗?有些人在犯下罪行之后,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改变。”
“到最后他们会发展出想要和警察比较处于一个高低的想法。”
“这封信就是很好的例子,他明明可以把信直接寄到柳安家里去的,却最后寄到了警局这边。”
众人朝着曹芳芳看了过去。
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这时候突然间提起了这件事。
“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
“那家伙现在估计已经进入了疯癫的状态,他之前说最后一名死者出现了。”
“但是如果他依旧有着想要挑战你们警方的想法,你很有可能会跟着出现其他的死者。”
“尤其是他今天询问的问题,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这座城市中的执法者。”
“我想表哥你应该是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的。”
对于此刻曹芳芳说的内容,方羽自然是清楚的。
像是这样的事情并不没有发生过。
“的确,我们现在得抓紧时间找到那家伙,在那彻底陷入封魔之前,把他给抓起来。”
“现在就看明天早上了!”
四个人这时候再次对视了一眼。
随后柳安也是和许天还有曹芳芳一起回去了家里,至于方羽从此刻就开始着手安排人员,分散的在了柳安家的附近。
第二天一早,就如同之前柳安所说的那样。
客厅的窗户上,他并没有放出任何颜色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