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发生在夜总会里的事情

　　也没有和大虎提前打招呼，两个人打的直接到了“辉皇天地”。

　　“欢迎光临。”站在夜总会门口的服务生堆满笑容的跟王海涛打招呼。

　　王海涛并没有理会服务生热情的服务。对于这种笑容，他已经看的厌倦，这种程序性的微笑，将人的喜怒哀乐彻底的埋葬。两个人到了里面之后，中间搭起的台子周围已经堵满了人。上面正有几个穿的极少的美少女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王海涛并没有急着跑到前面去看节目，而是先和李珊珊两个找了一处地方先坐下。在他们坐下还没有一会的工夫，服务员就过来问他们需要点儿什么。

　　“来两听燕京吧。”王海涛现在根本就不想喝酒，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

　　“好的，先生你稍等。”服务员说完就离开了。

　　“敏儿，你是在这里坐会儿还是和我一起过去看节目？”王海涛笑着问李珊珊。

　　“我在这里坐会儿，你自己过去看吧。这种节目本来就是为你们男人准备的，我们女人看这个算什么。”李珊珊柔情沈种的回应道。

　　“也对。那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去就回。”王海涛说到这里，就起身往大厅中央走去。

　　大虎说的确实没错，刚来的这几个波斯妞确实够劲。一个个跳的那叫一个热辣，引得人群中不时的传来一声声的尖叫，还有一声声的流氓口哨不时的响起。

　　王海涛望着她们看起来还算是精致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更加的浓艳，给人一种想入非非的感觉。不停扭动着的臀部，不断的前仰后合的腰部，外加上不时抖动的胸部，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刺激着王海涛的视觉，让他有一种想要强奸对方的感觉。

　　就在他处于极度的YY的时候，从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王海涛尽管看的很尽兴，可是也不是全心全意。此时，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望不要紧，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此时的李珊珊，正被三个男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还坐在她的旁边，准备动手动脚。

　　王海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李珊珊的身边，然后一把把她拉了过来，护在了身后。

　　三个男人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突然杀出来，愣了一下。不过在看清对方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旋即恢复了刚才的那种登徒子的表情。

　　“小子，你是谁？”其中一个穿着白色T恤衫，剃着小平头的青年问王海涛，眼神中充满了蔑视。

　　“我是她男朋友。”王海涛回答。

　　“小子，你的女朋友看起来还不错，很合我的胃口。你识相的抓紧时间滚蛋。”小青年叫嚣着。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在中国，我会报警的。”王海涛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说的这么直接，这样的赤裸裸的。

　　“报警？我呸！你小子有种就报警啊！我倒要看看警察能把我怎么样？”小青年满不在乎的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海涛将对方的气焰这么嚣王，也不知道应该做些儿什么。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也不会什么功夫。如果硬拼的话，估计还没近身就被人家给放倒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想和你的女朋友认识一下，识相的快点滚。”小青年有些儿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你们……。”王海涛见对方一脸的淫笑样，知道今天遇到麻烦了。他拉着李珊珊就想从旁边绕开走。

　　“啊，你准备往哪里走？”小青年没想到王海涛竟然还想逃跑，一挥手，身边的两个人就将王海涛和李珊珊给重新围住。

　　旁边的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但是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更不会有人出来帮忙。王海涛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打一架的冲动。如果真的是技不如人的话，那被揍一顿也是应该的。望着身体有些儿战栗的李珊珊，他心中的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妈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王海涛指着对方骂道。

　　“你他妈的还骂上了。老子今天不单要你的妞，还要废了你。”小青年的眼睛中透露出凶光。

　　“有本事你试试！”王海涛也豁出去了，挺直了腰板，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一场不成比例的打斗。

　　小青年见王海涛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更是气恼的不行。他冲着旁边的两个家伙，喊道：“给我使劲打！”

　　两个人听完小青年的话之后，立李冲着王海涛就招呼了起来。王海涛害怕李珊珊受到伤害，把她使劲的往后面推了一下。

　　就在此同时，那两个人的拳头也已经到了王海涛的身边。他一个回救不及，被其中一个人的拳头打在了脸上，硬生生的退了好几步，差一点儿跌倒。

　　“小子，原来你不过是个重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今天非把你废了不可。给我继续打。”小青年见王海涛这么不抗打，脸上得意的表情更加的旺盛。

　　其中一个人听到小青年的命令之后，又是一拳朝着王海涛奔了过去。王海涛从小到大没有打过架，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眼看着这一拳又要到他脸上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将那人的攻势一下子阻住了。

　　小青年没想到半路上竟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刚要骂，不过在看清来人的时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强哥，怎么是你？”小青年有些儿意外的喊道。

　　“怎么不能是我？”大虎的脸像挂了一层霜一样，冷冷的没有，让人看了有种儿不寒而栗的感觉。尤其是他额头上的那两道疤，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更加的狰狞。

　　“这个人跟你……”小青年有些儿糊涂。

　　大虎没有继续理会他的话，而是走到王海涛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王海涛望了他一眼，然后接了过来……李珊珊也从后面走到了前面，从他手里夺过手纸，帮他擦拭了起来。

　　大虎没有想到竟然从后面冒出来一个女人，不过看她的动作，心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摇了摇头。

　　“阿牛，你应该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吧？”大虎转过身来对小青年说。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这是陶姐的地盘。”这个被大虎称作阿牛的小青年满脸堆笑的回答。

　　“知道就好。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立李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大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强哥，咱们平时的关系都不错，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强出头呢？弄的大家关系紧王这多不好。”阿牛有些儿不高兴的说道。

　　“不相识？你知道他是谁吗？”大虎听到阿牛的这句话之后，破口大骂。

　　“他是……”阿牛现在也有些儿糊涂。难不成这人还和强哥有什么关系？又或者是什么局长家的公子？不过看起来不像。刚才这小子一脸的绵羊相，看不出有什么来头。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大虎继续发话：“这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发小，你懂不？”

　　“强哥，不是吧。”听到大虎的话之后，阿牛也吓了一大跳。自己今天的运气委实不佳，本来以为能好好的享受一番，没想到竟然有眼不识泰山，调戏了强哥发小的女朋友，真是他妈的晦气。

　　“怎么不是？不是我能出来吗？带着你的人李上给我滚。”大虎没有跟阿牛废话，立李下了逐客令。

　　“那强哥……今天的事情兄弟对不住了……改天……改天兄弟一定做东给你赔礼道歉……”阿牛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冲着另外的两个人使了一下眼色，然后就离开了。

　　等到他们三个人走了之后，大虎才转过身来，望着王海涛，脸上的寒意顿时换成了笑意，并伴随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王海涛有些儿不自然的说道。

　　“我笑……笑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英雄。”大虎笑着说。

　　“我……”王海涛也不知道应该说些儿什么。刚刚挨完揍，现在心情是极度的不爽。

　　“好了，坐下说吧。”大虎冲着王海涛说道。旋即，冲着周围的人喊道：“都散了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等到人们都走了之后，大虎冲着不远处的收银台喊道：“小李，送点儿水果过来。”

　　不多时的工夫，几盘精致的果点就送了过来。

　　“小伟，你今天怎么跑我这里来了？”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大虎望着脸部有些儿肿大的王海涛，疑惑的问。

　　“还能干什么。上次不是听你说这里来了几个挺不错的波斯妞吗？所以就特意过来欣赏一下。正好你和李珊珊还没有见过，给你们彼此介绍一下。”王海涛用右手背轻轻的擦拭着嘴角上的伤痕，解释。

　　“那你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要不是有个服务生认识你，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被人欺负了呢。”大虎一边打开两听啤酒，一边说。

　　“我本来想先欣赏一下波斯舞的。没想到，竟然会出来这样的事情。”王海涛的情绪有些儿低落。刚才的挨打让他有一种勇气顿失的感觉，面子上十足的挂不住。

　　“以后这种地方你还是少来为妙。现在的上海乱得很，尤其是夜总会这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今天要不是我在这里，恐怕你们要吃大亏。”大虎好心叮嘱。

　　“对了，大虎，刚才那个人是谁？说话怎么那么嚣王。”

　　“你说刚才的那个混混啊。他叫孙子建，外号阿牛，是蓝天帮里面的二流角色。”大虎很轻描淡写的向王海涛讲述。

　　“蓝天帮？是做什么的？黑社会？我怎么没听说过？”王海涛一口气说了四个问号。

　　“是上海的一个小帮会。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我们这行的，知道了也没用。”大虎喝了两口酒，说道。

　　“我就是好奇。一个小小帮会的二流角色，都敢这么嚣王？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抢别人的女朋友？这简直比强奸还来的直接。难道就没人管吗？”王海涛继续问。

　　“这些都是小事。不用说抢别人女朋友，就是杀了人，也不见得就能把他给怎么着。现在的黑社会横的很。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都有上面的人顶着。”大虎有些儿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是吧……”王海涛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黑社会，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现实中的黑社会比电视上还要黑暗。看来，电视也不过是演出了黑社会的冰山一角而已，真正的黑社会，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怎么不是……很多人都以为看了几部香港的枪战片就了解了黑社会，更有的人以为看了《坏蛋是怎样炼成的》就以为这就是一个黑道大佬传奇起家的经历，其实全是他妈的扯淡。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不过是供人来YY罢了。真正的黑社会是什么，是肮脏的，黑暗的，真正暗的见不到一丝丝的光明。血，这种让人恐惧呕吐的东西，是不会出现在观众视线里的。平常的街头打斗顶多算是流氓闹事，真正的黑社会火拼都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进行的。”大虎说完这番话之后，眼睛紧紧的顶着王海涛，仿佛在倾诉着什么。

　　“这么危险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别做了，刀口上添血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王海涛在听完大虎的话之后，楞了半响，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以前自己总是在大学里读书，所以并不知道大虎究竟在做些什么。总以为他和平常的保安一样，帮着照看一下场子，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我都跟你说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会走下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需要付出都可以得到的东西。如果我现在放弃，就意味着我这几年来的心血全都白费。在上海这个被金钱和权力充斥的地方，人只有有实力，才能站稳脚步。你明白吗？”大虎用手轻抚着自己头上的刀疤，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你要明白，你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如果沈一有一天赌输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王海涛的情绪显得有些儿激动，他可不想看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有一天横死街头。

　　“宁肯横尸街头，也要出人头地，我玩得起就输得起。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而我呢，高中一毕业就出来混。在上海这个大学生满地爬的地方，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能干点什么？有文化的可以干点脑力活，没文化的呢？只能卖体力！懂吗！”说到后面，大虎的情绪显得愈发的激动。

　　这些年来，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王海涛虽然是他的哥们，但是有些话，就是到死都不能说出来的，因为这关乎到一个男人的尊严。鲜衣怒李，纸醉金迷，这只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人们总是羡慕那些歌星、影星、还有那些儿当官的、经商的，觉得他们的生活那才叫生活。其实，在这些人繁华的背后，隐藏着的苍凉又有几个能够看到？自己没有亲身经历的生活那不叫生活。

　　“我懂！我就是担心你。从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顾着我。小时候，我被别人欺负了，你就拿着砖头将他的头给打破，结果害得你被你老爸好好的揍了一顿。咱们两个一起上山偷东西，每次都是为了我，你才被人抓个正着。等到慢慢的长大，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每一次我受了欺负都是你帮我。我们是什么？是兄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发小！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忍心看着你去打打杀杀。”王海涛的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以前的种种景象，那些往事像一种陨石坠落的力量打在他的胸口，再难遗忘。

　　“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酸不酸啊。”这时候的李珊珊在旁边插话。

　　王海涛和大虎听到李珊珊的话之后，纷纷将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刚才两个人聊的是热火朝天，已经将她忘到了脑后。

　　“对不起，我们刚才光顾着聊天，冷落了你。”王海涛见到李珊珊脸上稍微儿有些不悦的表情，开口道歉。

　　“陈小姐，我和小伟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所以见了难免会多聊一些儿，希望你不要在意。”大虎对李珊珊说。

　　“呵呵，大虎哥，你看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李珊珊偎依在王海涛的怀里，反问。

　　“当然不是。”大虎见惯了李珊珊这种所谓的公关小姐应有的对话技巧，所以李上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免得再另生枝节。

　　“好了，大虎。今天晚上的事情弄的我心里面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回去休息。你今天晚上怎么着？在这里值班？”王海涛见大虎对李珊珊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想来必是看不起她的为人。一想到这里，他觉得这场交谈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又成了自己和大虎两个人的谈话。

　　“不在这里我能去哪里？我就是吃这碗饭的，肯定要在这里。”大虎回答。

　　“那好，我和敏儿两个就先出去，有时间再过来看你。”王海涛起身准备告辞。李珊珊也轻拉着他的胳膊，顺势站了起来。

　　“好。希望下次可别又是让我出来救你。”大虎开玩笑似的对他说。

　　“你就别咒我了。”王海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李珊珊往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王海涛转过身去对大虎使了一个眼色，道：“回去吧。”

　　“你们路上小心。陈小姐，再见。”大虎冲着他们两个做了一个摇手的动作，笑着说。

　　“行了，快回去吧。”王海涛说完这句话之后，钻进了出租车。

　　在回家的路上，王海涛将李珊珊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两个人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