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们确定牛玉彬已经是死亡了吗?“神起羽书说道。
赖伯虎说道:“你想啊!我们能不看吗?一百多双眼睛都看见了,都说人已经完了,脖子都要断了,还能活吗。”
神起羽书又问:“当时在等公安局人来的时候,现场有离开的吗?”
赖伯虎说道:“这个真是没有注意,那时候,有来的,有走的,有抢救莲儿的,有抢救郝光明的,真是乱极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的。”
“那公安局里的人来了怎么说?”神起羽书说道。
赖伯虎说道:“公安局里的人说,一定是牛玉彬假装上吊的,现在已经携带粮款逃跑了。等着抓住牛玉彬才能了解此事情。就这样,钱没有了,人也没有了。”
“真是一个谜?”神起羽书思索着说道。
赖伯虎苦笑了一下。“谁不说是呢,真是见鬼了。这事情大概过了年开春的时候,人们突然间发现牛玉彬光不出溜的躺在庙上。公安局来人,折腾几天,也就糊涂庙糊涂神了,就让莲儿把牛玉彬埋葬了。就这样,牛玉彬死了,一万二千块钱没有了,郝光明亏了乡里的小舅子,否则也是摊大事了。那一年,第三小队里谁也没有拿到钱,老百姓的日子苦的那就不用提了。虽说老百姓的日子苦了一些。但是还能熬出头来的。就是苦了莲儿母女,丈夫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是一个小冤家了,日子不好过呀!所以,你到外面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了,会让莲儿伤心流泪的,也会给你招来麻烦的,你自己知道后拦在肚子里就行了。”
脑袋木木的神起羽书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吧!伯虎哥,我只说书,不扯闲篇儿的。”
赖伯虎苦笑了一下。“我和你说的都是真实的事情,我也没有和你扯闲篇儿的。自打牛玉彬在小里屋吊死之后,我们这里的鬼一下子就出现了。”
刚刚恢复平静状态的神起羽书忽的一下,又如五雷击顶般的惊呆在那里,他两眼发直,又惊又怕,整个身体,如同侵泡在了冷水之中,凉风直冒,开始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他惊慌失措地看着赖伯虎,嘴里就像被塞进了一堆棉花,呜呜啦啦的,也听不懂他在说着什么。
赖伯虎说道:“也许是莲儿的丈夫牛玉彬死的真是冤枉的,反正是,自从牛玉彬死以后,社院子里就没有消停过。有时候,在这间屋子里吃饭喝酒的时候,饭碗和酒杯就会突然间离开你的手,猛地飞到窗外面去的,就像似有人生气了抓起来抛到窗外的一样。有时候,进到小里屋里去拿东西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个白白的、像人的东西在动着,扑向你。有时候,到了半夜里,小里屋里面就会传出来男人的哭泣声,哭的十分的委屈,哭声和牛玉彬活着的时候哭声是一摸一样的。吓得贤良小队长的父亲和老丈人再也不敢在这里面了。队里不能没有人啊!贤良小队长就好说歹说的把我和于来钱给弄过来了。我们来的那天,找到了莲儿,让莲儿给弄了一下。你不知道,柳家寨里的人都说柳莲儿是野桃林里小孤山上的最后一只白狐变的。是真是假?我们哥俩也不敢问。反正是柳莲儿做阴阳先生,给人算卦,给人家寨子风水,的确是有一套。一点也不比她的父母和姑姑姑父差的。但是,莲儿这孩子比较不好请,她会看但是不给人看。我们哥俩好说歹说,才说动柳莲儿过来给我们哥俩瞅一眼。说心里话,也就算我们哥俩的面子大,否则人家根本就不会理睬我们。柳莲儿到这里丑了一会儿,给拾掇了一下,就把屋门给锁上了。”
赖伯虎喘了几下,又继续说道:“要是进到里面,必须拿着门口的那根贴了符咒的铁棒进去的。你也别说,莲儿弄完之后,有一段日子里,还真的没有鬼再闹了,我们拿着铁棒进到里面,也没有再见到什么鬼东西的。消停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吧!在前些日子,这里的鬼魂又开始闹腾开了,也许是莲儿贴在屋中的符咒过期失效不好使了,镇不住鬼混了。有时候,我和于来钱吃着吃着饭,帽子和碗筷就会突然间的飞出去。有时候,亲手做好的一锅饭菜,等着烧开过之后,掀开锅盖一看,什么都没有了。有时候,我们睡着睡着觉,醒来之后身上的被子和衣服就会跑到屋顶上去。有一次,贤良小队长在这屋里给社员开会,会刚开了一半,贤良小队长就又哭又叫的、疯疯癫癫地把衣服全都脱了,光腚拉碴的在人们面前又唱又跳的耍活宝。有一次,郝会计在这里统计工分账,没一会儿,他就肚子疼了起来,疼的满地乱滚,满身大汗,还拉了一裤子。新换上来的大车老板子,在使用牛玉彬生前使用的马匹套车的时候,马突然地惊掉了,把他连踢带啃的,活活地给弄残疾了,这辈子都甭想爬起来再赶大车了。”
“难道这里真的有鬼?”被惊吓得几乎不能动弹的神起羽书抖着已经发白的嘴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