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崽子怎么说?”钱贤良像听书一样,听得津津乐道。
柳莲儿说道:“我这一问,骡崽子还哭了。哭着对我说,你还问,我不是狗崽子嘛!”
钱贤良哈哈大笑,随即瞪着小眼睛,喊叫着:“好啊!你敢骂我是骡子下的狗崽子!”
柳莲儿把眼一瞪,目光锐利,嘴上却说得有点温柔。“你不是狗崽子,你在梦里调戏我。你别忘记了,要是从你家的喜马拉雅山那里论的话,你应该喊我一声老姑的,你总想着调戏你老姑,你不是狗崽子是什么!难道是狼崽子。”
钱贤良又是哈哈大笑。“也不是狗崽子,更不是狼崽子,我是你的贤良哥。”
“滚犊子吧!我可没有你这样缺德带冒烟的哥,要是有,也是骡子下的。”
钱贤良眼睁睁地看着柳莲儿在拐弯抹角的骂着自己,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活拖拖的挺着。自己的那些在别人面前的威风,在她这里一点也使不出来。再说,也是不奏效的。
“柳莲儿,我没有和你说笑的,我真的梦到了你。”
柳莲儿冷幽幽地瞥了一眼钱贤良,阴阳怪气地说道:“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马上回家,用刀子把我的脸划开花了,在就不去你的梦里了,也就不给你这个骡崽子制造麻烦了。”
钱贤良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嬉皮笑脸的说道:“看你,多好的一张脸蛋,要是拿刀子划了,就可惜了。再说,女人没有漂亮的脸蛋,就没有男人心疼了。话又说回来了,我又没有和你真的结婚,只是梦到了你一下,也不至于你拿刀子把脸蛋花了呀!那样做我这个狗不理君子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你可真会臭美!”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你给我解一下梦。你不是一个算卦的嘛。我就想知道,我梦见你这个算卦的好不好?”
柳莲儿当然会解这个梦,告诉他梦见算卦之人是怎么回事?而且解得还会很好,给他解除忧虑和烦躁,令钱贤良满意。但是,柳莲儿打心里就不想给钱贤良解这个梦。
柳莲儿淡淡地一笑,对他说道:“你说,你在心里是不是一直想着我、惦记着我。”
钱贤良诡异的眼神仍旧盯视着柳莲儿鼓鼓的下巴底下的那块地儿,如同一只狼狗突然得到了一块带血的肉一样,不肯放开。“那是当然,说句心里话,你比我家那个堪比喜马拉雅山的女人强多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都会毫不留情的把她踹出门去,把你娶回家里去的。”
柳莲儿暗暗地骂道:你可真是一头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我刚给你点阳光,你马上就灿烂了!
柳莲儿怪模怪样的抬起头来,望着蓝蓝的天空,寻找着什么。
“你看天做什么?我又没在天上。”钱贤良疑惑的问柳莲儿。
柳莲儿忍不住抿嘴轻笑,一双漂亮的美眸转了个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说咱们寨子里牛圈里的牛怎么一夜间的功夫怎么就没有了,我想看看,是不是叫你都给吹到天上去了。”
钱贤良野桃林里母乌鸦般哇哇大笑。“你可真能扯淡!”
柳莲儿微微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没有扯淡的,是你太能吹了。就你家的那只虎,别说你还不是武松。就算你是武松,我送给一井筒子的白酒灌到肚子里,你也未必能把虎打死的,你只会被你家的老虎咬的遍体鳞伤的,我是太了解我的那个大侄女了。话又说回来了,你就是真的把我大侄女制服了,让他走了,我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钱贤良嬉皮笑脸地笑着,眼中流露着奸诈的目光:“那就看我想不想做到了,我要是想做到的话,我就一定能做得到的,你别忘了我是谁,制服她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钱贤良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阵发毛的。他说完,连忙踮着脚,向家的方向瞅了一眼,看看自家的那个身板子赛过喜马拉雅山的女人来没来。要是被她听到了,那可就是惨透了。
柳莲儿微微冷笑了一下:“能不能做到那是你的事情,还是那句话,与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你的事情说完了,我该走了。”
钱贤良张开胳膊,拦住了柳莲儿。“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梦见你这样算卦的女人好不好呢?”
柳莲儿的表情一下子又严肃了起来。“那还用说嘛,我是个漂亮的女人,梦到我,当然是件好事情,你一定会有好事情的。比如,你躺在炕上,房顶子掉馅饼。你一出门,天上掉下一个美女来。你一进茅房,弯腰捡起一块金砖来。但是,你记住一点,你梦见我的事情,不能再和第三个人说了。要是说了,那就不灵验了。”
钱贤良坏坏地笑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么说,今晚我回到家里,就不会在拉肚子了?”
柳莲儿含笑点头。
“梦到你是好事儿,那我就天天晚上梦到你,怎么样?”
柳莲儿还是含笑点头。
钱贤良一下子兴奋起来,哇哇着怪叫着:“太好了,柳莲儿可以入贤良的梦里了……太好了,柳莲儿可以入贤良的梦里了……”
钱贤良哇哇地怪叫着,从凳子上弹起来,蹦出屋门,跳到大门外,扭着秧歌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