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儿给郝前程弄来了一杯白糖水,叫他先喝着。柳莲儿收拾着脏衣服到院子里面给他洗那些脏衣服,衣服还没有洗完,郝前程又一次的拉了满裤子,又是一身。柳莲儿没办法,又给他洗了一遍。这次柳莲儿没有去给郝前程拿衣服,而是把他塞进被子里面,让他躺下。就在这个时候,寨子里的几个婆娘来到柳莲儿的家中,看到了柳莲儿往被子底下塞郝前程。几个婆娘没有进屋,转身就走了。柳莲儿害怕他们误会,连忙追出来想解释一下。等柳莲儿出门来的时候,几个婆娘已经出了门,来到了街上,正在和另一群婆娘撇嘴说着。
“你们说说啊!现在的女孩子都是怎么了,才多大呀!就把男人领到家里面,窗户也不关,门也不关,大白天的就在屋里面给人家男人扒衣服、洗身子,这是什么事情啊!就算是你们将来要做夫妻的,那也不行啊!这还没结婚呢,就给他对象扒衣服洗身子,这下可好,什么都看清楚了,什么都瞧见了,你说这像什么话呀?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就不要个脸了”。
柳莲儿听到后,噶然停住了追出来的脚步,她的脸像蹿火,喉咙一下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转身拿着就往屋里跑去,进了门就对郝前程嚷道:“你赶快回家吧!别在我家了,再也别来我家了。”
郝前程被柳莲儿吼的一头雾水,他纳闷地问道:“你怎么啦?”
“别问了,快走,走得越快越好,以后再别来我家了。”柳莲儿喊叫着,泪水流淌着。
“我走可以,但你要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哭成这样?你不说清楚,我走了也不放心呀!”郝前程十分心疼地说道。
柳莲儿见郝前程追问,就哭诉道:“你不知道,在刚才我给你洗身子的的时候,忘了关门关窗户了,被寨子里的几个婆娘看到了,她们正在街上扯老婆舌子呢。你知道人家说的多难听吗?真是丢死人了,这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呀?你做什么跑到我家来拉屎啊!”
看到柳莲儿发疯一样的喊叫,知道柳莲儿是真的生气了,郝前程也不敢说什么了。他也想离开这里,去狠狠地揍一顿那几个乱嚼舌根子的婆娘。可是,他在被窝里,身上没有衣服,他只有劝柳莲儿说道:“那是人家不了解情况,他们要是了解情况了,就不会乱说说了,不怪你的,这是你为我应该做的。”
柳莲儿哪肯听郝前程的话,继续喊叫着说道:“她们说我把你身子上的东西都看到了,都看全了,这样的事情能说清楚吗?我还是一个姑娘,是不能看的,是不能看的,看了就会被人耻笑的,你知道不?”
“那你看见了没有啊!”
郝前程的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这样说了。但是话一出口,也是收不回来的。柳莲儿闻听,脸腾地一下全红了,连脖子都红了,她的泪水流的也更多了,脾气也更大了。
“我看见了,全看见了,不就是那一堆肠子头嘛,我都给你揪下来喂狗了,没良心的你,还这样说我,你给我赶快的滚出去,滚出去……”
柳莲儿发疯似的扯下来了郝前程身上的被子,把郝前程拉出被窝,拖下炕,拽到门外,“砰”的一下,关上了门,躲在屋里面嘤嘤地哭了。
等到郝前程的父母回来,郝前程和父母说起了此事。郝前程的父母觉得,应该给两个孩子的婚事敲定下来。这样,寨子里面就会少一些流言蜚语了,柳莲儿的脸面也就能找回来一些了。郝前程的父亲连忙拎着四合礼物,托了寨子里最有名气的媒婆,到柳喜山家提亲。
结果,遭到了柳喜山的反对,柳喜山不喜欢郝前程这孩子。柳喜山觉得郝前程这孩子的身上没有男人的那种踏实劲儿,总是觉得这孩子太浮躁,做什么事情都是表面光滑,还是好高骛远,有些不适合柳莲儿。郝前程和柳莲儿的婚事没有得到柳喜山的同意批准,两个人也只有一拖再拖。
一连几天的春雨之后,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如一座七涩的彩桥,架在野桃林和柳家寨之间。
此时节,郝初雪和牛玉彬已经相处一年多的时间了。郝初雪都对莲儿也说了,她和牛玉彬的恋情正如这野桃里的野桃花般,正是浓烈之时,也是味道最浓的季节。
柳家寨里的人都在说,在柳家寨的男人堆里,老牛同志可不是个孬种,能追到郝光明的千金郝初雪,不简单呀!不简单!
柳莲儿都曾经说过,真佩服牛玉彬的耐力!
看着郝初雪和牛玉彬马上就要花开出果的恋情,想着郝前程那些种种不随自己心愿的事儿,柳莲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就像是落进醋缸里的一朵野桃花,七七四十九天后,捞出来放到嘴里的味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