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儿弯眸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整齐,如玉,娇俏动人。“这个小东西,一顿饭就给我收买走了。行吧!莲儿也懒一回,也尝尝你做的饭菜合乎莲儿的胃口不?”柳莲儿说着,转身掀开柜盖,拿出来一套新线衣线裤,放到枕边,用厉害媳妇的口吻命令着神起羽书。“把这身线衣线裤换上,身上的都四天三宿了,该生虱子了。换下来,呆会儿莲儿给你洗了。”
神起羽书嘻嘻一笑。“好说,你转过身去,我换了线衣线裤,起来给你做饭去。”
“嗯呐。”
柳莲儿有点小调皮的答应着,嘴角翘起面露笑容,转过身去,姿势正确又敞亮。
神起羽书在被窝里一面换着线衣线裤,一面对柳莲儿说着:“记着,下次再出门,不许回来这么早了?”
柳莲儿一怔,嘟嘴说道:“怎么了?是因为打扰你的睡觉了吗?”
神起羽书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的。”
“那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你从县城回来的,这么早,没有车,你只能走路回来,多危险啊!”
柳莲儿笑了,心里暖暖的。“没有的,莲儿又不傻,那么远怎么会走回来呢。是二叔家的二哥开车送我回来的。”
“啊!是这样,送你到门口了。”
“没有,二哥想送到家门口,我不同意,在放牧场那边下车,自己走回来了。”
“那也不行,下回必须到家门口。放牧场里也不安全。那是荒草甸子,极容易有贼人的,多危险。你一个女孩子,万一碰到贼人,吃亏的可是你。”
“不会的,若是碰到贼人,吃亏的是贼人,不是莲儿。”
“犟嘴。”
“对先生说呀!这不是莲儿犟嘴,是真事。上次我就碰到贼啦!”
“看看,遇到贼啦吧!这个贼劫什么?要钱?要人?”
“所有的贼都是最贪婪的,当然是什么都要了。”
“完了,人才两丢了。”
“滚犊子,就你想的那样,还是莲儿吗?”
神起羽书嘻嘻的笑道:“你还能把贼打败了。”
“真是给贼打败了,莲儿用嘴吧打败的。”
“我也想当这个贼啦。”
“美得你,要是你,我就不用嘴了。”
“用脚踢。”
“够厉害。”
“不跟你说着玩,莲儿遇到的是一个武松一样的贼,遇到我,就想先跟我搭伴走,靠近乎。他问我多大了,我说五十六了。贼就说不像不像,你也就是十几岁。我说,是呀!十六岁那年死的,在那边没有钱花了,回家拿几个钱花。贼人听完,撒腿就跑,直接攮沟里,灌了一肚子脏水,还得莲儿救他。”
神起羽书哈哈大笑。“别说,我要是遇上,还不一定有他好呢,你这心眼也太多了。”
“这下你放心啦吧!”
“那也不行,下次出门告诉我回来的时间,我去接你。”
“嗯,莲儿知道了。”
柳莲儿的心里热辣辣的,这个说书先生真是越来越像老年同志了。老年同志就是不放心我走夜路的。我每次出门,他都是必须接我。现在的这个先生,和老年同志一模一样,男人做的太有样了,莲儿真想现在就转身,扑进你的怀里,做你的妻子了。
神起羽书麻溜的穿好衣服,穿鞋下地,说了句:“进被窝吧!可暖和了!”然后,去厨房做饭。
柳莲儿听着神起羽书刚才丢下的几个字,脸上蓦地一热,抿唇轻“嗯”一声,唇角的笑又加深了几分!
这种被宠爱的感觉,她真的好喜欢。这种被宠爱的感觉,她已经丢失有几年了。今天,又被她找回来了。
柳莲儿转过身来,拿起枕边的书,瞄一眼,是《聊斋志异》,书皮上写着几行钢笔字:人人都在说,是金子终会发光,是书呆子都能遇到狐妖,羽书的狐妖又在哪里呢?呵呵呵,我这块金子也快了吧!
笔迹流畅自然,带着几分飘逸洒然,字如其人。
“这不是遇到我这只狐妖了嘛,我这只狐妖一点儿也不必书里的狐妖差事儿。遇见我这只狐妖儿,你马上就发光了。”
柳莲儿说了句,把书和笔放在一边。俯下身去,凑近了熟睡的牛妞妞,带着浓浓的爱意,用鼻尖蹭了蹭牛妞妞的嫩脸蛋,觉得那触感舒服的不行,忍不住又多磨蹭了一会儿,跟着上炕解开棉衣上的扣子,在怀里拿出来一个牛皮纸包,牛皮纸包里是一斤草莓。柳莲儿在临回来的时候,二叔和二婶特意让柳莲儿把这些草莓带上,回家给牛妞妞吃。柳莲儿知道,在这个季节里,想吃到草莓,是件非常难的事情,二叔二婶弄到也是不容易的,也是没有舍得吃一颗,就全拿了出来给牛妞妞,柳莲儿拿着牛皮纸包感动的都流泪了。
柳莲儿害怕天气寒冷,草莓坏掉了。就草莓放到了贴身的怀里。柳莲儿打开牛皮纸包,红红的草莓,一颗都没有坏掉。柳莲儿把草莓包好,放到一边,躺下来,拉被子盖在身上。一点都不假,被窝里真是暖暖的,比平日里自己睡的时候,还要暖一些。她脑袋噌了噌枕头,掩唇打了个哈欠,一股子男人身体上浓浓的如同烈日般和煦的味道儿包裹了她,这种与牛玉彬一般无二、干净清爽的味道。让柳莲儿很快想起来偎依在老牛同志的怀里玩“羞涩”的那些事儿,一刹那间,脸蛋上又绽开了一朵红彤彤的红玫瑰花儿,热辣辣的,好看极了,美丽极了。
额滴个神!老牛同志呀!莲儿都快忘记你身上的味道了,今天,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