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桓在知道中了文聘的诡计后,便慌忙的下令全船立刻调头,火速开往濡须口方向,以防文聘趁势夺取濡须口。
作为一名将领,时时刻刻都要有一颗临危不变的心,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要有一种置生死于度外的精神。而孙桓,虽然饱读兵书,又有父亲孙河长期的灌染,但不可否认,他还年轻,而且纸上得来终觉浅,没有真正的实战经验,说的再多也无用。
在面临被伏击的情况下,孙桓首先想到的不是该怎么组织好慌乱的军队,而是想到该如何保全性命,而他的错误命令致使军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文聘作为一名沙场老将,自然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
他斩杀了拦路的李异后,连忙组织全军随后掩杀过去。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是一场屠杀的盛宴。喊杀声,落水声,求饶声,叫骂声……交织成一曲悦耳的冲锋进行曲。令得江东军心惊胆寒,令得文聘军热血沸腾。
很快,短短一个钟头的时间,这场屠杀才结束。不过,这对于文聘来说,只不过是开胃菜罢了。他叫副将组织士兵收拢降军,旗帜,武器以及未损坏的江东战船,去张辽处交差,让张辽按计划行事。而他,则带领士兵继续出击,以做到利益最大化。因为这样不但可以巩固合肥城的防线,减少臧霸的压力,也可以防止孙权的大反扑。
望着前面那慌乱的江东军,文聘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心里不禁暗暗想到,嘿嘿,这江东军的实力看来是大不如以前了。不过,这很好,若是孙策和周瑜那两个混小子还在,或许就没那么容易了。嘿嘿,就让我文聘再耍耍威风吧!不然,世人都不记得我文聘这一号人了!哈哈……
……………………“将军,文聘追上来了,怎么办?”副将谢旌一脸焦急的对着孙桓道。
“什么?文聘追上来了?李异人呢?死哪去了?”孙桓转头看着后面隐隐约约的追兵,一脸的凝重,又看到自家军队气势全无,而李异这小子又不在,不禁怒喝道。
“将军,李异将军,他,他被文聘斩杀了!!”谢旌一脸沉重的道。
“什么?这……唉!是吾太轻敌了,不但军队损失惨重,就连李异也……唉!吾还在君侯面前立下军令状,如今,吾还有何面目去见君侯啊!”听到谢旌的话,孙桓不禁一愣,接着又是满脸的死气。突然,拔出腰际的佩剑,欲自刎以谢罪。好在谢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孙桓的手,凝视着孙桓,大声的道:“将军,你这是为何?”
“吾没有完成君侯交代的任务,又害得李异身亡,吾还有何面目去见君侯。”孙桓神经质的嘀咕道
“将军,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战斗还没结束,我们的军队还在,我们还有胜利的希望,只要我们退往濡须口,坚守并牢牢的吸引住文聘军。再以将军镇北将军的名义,命令泾县以及周围的军队合围,我们还不是把文聘军给全灭了?!到时,我们再以胜利之军来攻打张辽,岂不是把张辽给击败或吓退?!若此,庐江郡的危险便解开了!!将军也就可以回去复命了,说不定,到时君侯还有赏赐呢!”谢旌一边在一旁慢慢地开导孙桓,一边警示着文聘军的速度。
听完谢旌的话,孙桓的死气逐渐散去,惊喜欲狂的道:“不错,你说的不错!吾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打败,吾还没完成君侯交代的任务呢!哼,文聘匹夫,还当真吾怕你了?!传令,全军火速退往濡须口,做好防御工作!”
“诺”谢旌等将领大声的应道。
而后边,文聘看着越来越快的江东军,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孙桓所想,文聘岂会不知?!当下,便下令加大马力,紧随江东军,以便趁着他们登陆未稳,好乱箭射之;否则,便是己方被半渡而击。
………………
“快,快,马上登陆,抢占有利地形。盾兵在前掩护,防止对方的箭雨。弓弩手在后,全部都上满箭,等敌军靠近,尽给吾狠狠地射杀他们。还有,给吾派几个人去通知濡须口的守将,叫他马上带兵过来接应。否则,吾为他是问。”
“诺”
看着江东军抢占濡须口,做出防御的样子。文聘不惊反喜,哈哈,娘的,幸亏吾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准备好了。要不然,真的是阴沟里翻船了!“传令下去,全军行至对方弓弩手射程之外时,全船呈横一状排开。把霹雳车给吾安装好,等到吾命令一下,全部集中射向敌方阵内,吾要对方的弓弩手无用武之地。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好,快去准备!”文聘笑着点了点头,呵呵的道,士气可用啊!
很快,文聘军行到了江东军的射程之外。文聘看到全军差不多已到了预定地点,便对着传卫兵道:“传令下去,给吾狠狠地抛,砸死这般狗娘养的!”
“诺,将军有令,砸死这般狗娘养的!”
“将军有令,砸死这般狗娘养的!!”
“将军有令,砸死这般狗娘养!!!”
咻,咻咻,咻咻咻……嘭,砰……
万石齐发,形成一幕石帘。这文聘军的眼中,这是一幅波澜壮阔的雄壮画面;而在江东军的眼中,这是死神的咆哮,是随时可被夺去性命的镰刀。满脸的惊骇,江东军的腿在颤抖,心在退缩。
眨眼间,红的,白的,黄的……夹杂在一起。慢慢地,犹如河流般顺着濡须口的方向流去,汇入了江水。一眼望去,满地的残骸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孙桓满脸的惊骇,他设想了一百种结局,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不通文聘是怎么在仓促间把霹雳车装载在船上的,文聘又是怎么知道他会在濡须口防备他的。
就在孙桓还在愣神的时候,文聘的第二波攻击已到。砰,啊,霹雳车彻底展示了它那无比的威力。每一颗石头在呼啸间便带走了一条生命,压抑,颤抖。突然,一个江东军忍受不住了,他丢下了武器,神经兮兮的抱住了头,害怕的向后跑去。这,好像诺骨牌一般,起了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士兵丢下了武器,一心想要逃离这魔鬼般的地方,他们不想死,不想这么容易失去性命。
“站在,统统给吾站住!给吾回去防守,再退后者,斩无赦!”看到士兵们后退,孙桓拿着佩剑咆哮道。
就在咆哮间,一颗石头忽然向这边射了过来,就这么一瞬间,孙桓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愣愣地定在那。
砰,啊!倒在地上的孙桓终于反应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咦,怎么没事?为何没感到痛?
“将军,快撤退!快……快与濡须口的守将汇合,坚守阵地,以待援军,庐江郡的救援,恐怕我们完成不了了!”只见谢旌背后被一颗大石头压着,鲜血流了一地。
是头猪也知道,在千钧一发之际,谢旌扑了过来,把孙桓推了出去,而自己,却被石头砸重了。
“谢将军,你,你你不能死啊!我们还要一起征战天下呢!谢将军,你一定要挺住啊!”孙桓泪眼婆娑的道。
“将军,恐怕……恐怕……吾,再也不能……不能和将军……一起……一起征……征战……天下……了”谢旌越说越轻,到最后,谢旌出的气比吸的气多了,慢慢地,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紧握孙桓的手也垂了下来。
“谢将军,谢将军!”孙桓痛心疾首的怒吼道,“将士们,将有必死之心,士无偷生之念。如今魏贼攻打过来,我江东父老就要惨遭魏贼的蹂躏!!是男儿的,就随吾反击,灭了这魏贼!!”
“将军,吾等誓死追随将军,灭了魏贼!”刚开始是孙恒的亲兵,慢慢地越来越多的江东兵也加入了孙桓的“敢死队”。
“嘿嘿,勇气可嘉,但犹如螳螂挡车,飞蛾扑火,简直就是不自量力。男儿们,随吾灭了他们,占领濡须口,然后去支援张辽将军!”见到孙桓组织士兵反抗,文聘不屑一笑,“传令下去,弓弩手压阵,其余人抢占濡须口,灭了这帮狗娘养的!!”
很快,文聘军在弓弩手的压阵下,快速的占领了登陆点。然后在文聘的带领下,杀向了孙桓所在之地。
砰,锵锵。两兵交接,一番砍杀不可避免。两方士兵凭借着各自的勇气,生生的杀出了属于各自的领域。
很快,文聘与孙桓战到了一块,孙桓那不要命的打法使文聘开始难以适应。但,慢慢地,文聘也看出了孙桓的想法,也跟上了孙桓的节奏。
六十回合后,孙桓的力气也不复之前了。而文聘也是慢了下来,毕竟年纪大了,力气大不如前了。不过,文聘还是以实战经验压制着孙桓。
九十回合后,孙桓被文聘一刀切中了腹部。孙桓脸色苍白的捂着流血腹部,气喘吁吁的道:“嘿嘿,老匹夫,你,你杀不了吾的!”
“小子,吾很欣赏你,投降吧!你是不可能逃的了的!”文聘喘着气,欣赏的道。
“哼,老匹夫,你别做梦了,吾可是姓孙的,吾怎么可能给君侯丢脸!来吧!战!!!”“战!!!”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又战到了一块。
一百一十回合后,孙桓倒在了地上,腹部上再次被捅了一刀,而文聘也好不到哪去,他捂着手臂单跪着。
看到此,文聘大呼侥幸,要不是最后凭借着经验,拼着手臂被砍而反杀,自己可能就会交代在这里了。
“来人,把孙桓的首级砍了下来,火速交给张辽将军,让其用孙桓的首级来瓦解庐江郡守兵们的军心!”
“诺”一个士兵把还在微微颤抖的孙桓的首级给砍了下来。可怜的孙桓,堂堂一个镇北将军,就这样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士兵手里。
看到士兵砍下孙桓的首级后,文聘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感叹,老了,或许真的老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要费这么多的时间才能搞定,唉!
休息了一会儿后,文聘环顾了四周,看到自家士兵已经控制了局势。文聘微微点头,大喝道:“赶紧收拾一下,留下一部分人看守降兵,其余人都给吾换上江东的衣服,装作败逃的样子,趁势灭了来救援的濡须口守军!对了,还带上孙恒那无头尸体,到时候要用得上。嘿嘿,兄弟们,只要灭了这股敌军,我们就可以休息了。到时,美酒,肉等任由你们品尝和享用。不过得记住咯,你们不得骚扰百姓”
“将军英明。”
“将军英明。”
“将军英明。”
曹王轻暖如相遗,华发清谈得此贤。杰酒一卮歌一曲,华士还乡尽锦衣。官簪脱后头虽白,文聘壮志仍未息。先破军船后杀桓,江东闻文亦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