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侯楙为攻下阳平关而庆祝时,远在东面的张辽却迎来了对敌江东的一次大失败!
“将军,快……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一名护卫焦急的话语中带着颤音。
“混账东西,吾可是将军!将军……是将军啊!你懂吗?作为一个将军,一名军人,吾怎么可能临阵脱逃!若真是那样做了,那就是耻辱,耻辱啊!你懂吗?!”说着说着,张辽原本狰狞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而锐利的眼眸里更是逐渐的变的黯淡下来,流下了无声的泪水。
谁说男人不流泪?那只不过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回想着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遇到大风大浪都未曾倒下的士兵们,如今已是人鬼殊途,张辽更是心如刀割,无法自拔。脑海里不禁回想着自己遭败的情况,张辽心中更是升起一种无力的悔恨!
………………
“报告将军,前面就是濡须口,我已看见我方士兵在那里驻扎守营了!”
“哦!好!弟兄们,都听到了吧!前面就是文聘将军打下的濡须口了,加快速度,我等今晚就可以在那里安营,吃上一顿美味佳肴,吾保证有酒有肉!”张辽听到斥候的回报后,欣喜的对着以下的士兵们说到。
听到张辽语中的话,士兵们顿时兴奋起来,速度更是快上了两倍。
一夜无话,士兵们早早的被生物钟给“吵醒”了。弄好身上歪斜的铠甲,拿起身旁的武器,快速的跑到外面列好对,准备操练。而他们的主帅——张辽,早早起来之后便在中军营里研究攻打策略。
与此同时,驻扎在离濡须口七十里外的一处河宽水深的江面上的江东军,也在进行着一场会议纠葛。
“都督,如今张辽贼子都快要打到我等的家门口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闲聊。你说,你这样做对得起君上吗?还是,都督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见张承(奉孙权之命,押送粮草过来的)指着首座的陆逊叫嚣道。
“张公子说得不错,都督你胆小不出兵也就罢了,还禁止让我们也不出兵,难道是怕我等抢了你的功劳!”作为张家的家将,夏恂自然力挺自家的公子。
“呵,谁晓得某人是不是被张辽那诺大的名头吓得畏首畏尾呢……”同为江东世家,虽然平时不对头,但是在共同利益面前,还是可以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听到这些世家子弟诛心的话,晓是以陆逊那淡泊的心态也不禁产生一丝怒气,在桌下的双手被握的青筋暴露,额头更是不明显的皱了皱。
良久,才缓缓地抬手说道,“各位将军,不必着急,逊心中早已有了对策,只要各位将军按逊的吩咐去做,必定能打败张辽贼子……”
“哼,都督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既然早已有了对策,那为何不用对策去对付张辽贼子,而是在这避战?”张承摆了摆手,笑着道。
“对啊,为何要避战!”夏恂像是跟屁虫一样附和道。
“那是时机未到!”
“既然时机未到,那都督是否把计策透露一下给我等听听,好有时间准备!”
“天机不可泄漏!”
看着陆逊那摇头晃脑,一副神棍的模样,张承心中尽管恨的要死,可也没有任何办法,谁叫他官职比不了陆逊。
向陆逊告了一声罪后,就拂袖离去。而夏恂这跟屁虫也粘着出去,至于其他人,也断断续续的走了。
这时,陆逊的心腹走了过来,对着陆逊轻声道:“家主,是否要上奏掺张承一本,也顺便打击一下张昭?”
陆逊听了后,思索良久,才摆摆手,“不,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就算是上奏,以君上对张昭的看重,我们也是讨不了好处的。不过嘛,打击一下张家的名声还是可以的!”
那心腹听到陆逊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喜,“那家主要怎样去打击张家的名声呢?”
陆逊让心腹过来,附在其耳旁说细细说道。良久,只听那心腹道,“家主放心,我定会把它办妥的,到时张家不死也脱层皮!”
…………
就这样,双方像是达成了共识,表面上都没有太大的冲突。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在这风平浪静下的波涛汹涌才是最可怕,最具有杀伤力的!
到了第四天,以张承为首的世家子弟终于和陆逊闹翻了!他们私自违抗军令,带兵來攻打张辽。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出去时,陆逊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他嘴角更是扬了扬,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之后,陆逊便快速的召集兵马,暗中绕开濡须口的方向。
毫无疑问,张承这些人大张旗鼓地进攻张辽的营地,自然会被探子发现。而张辽在听到回报后,神色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淡然的吩咐下去,直管痛击江东贼子。
事实证明,初出茅庐的小子是打不过老谋深算的老将的!
张承等人开船离濡须口方向还有十里时,就被江底堆沉的石头拦住了去路,之后,迎接他们的又是一簇簇火箭和一块块大石,进攻大军顿时死伤过半。
可以说,张承等世家子弟只凭借着一时勇气,去和谋划良久的张辽比,答案只有落慌而逃!
说到底,夏恂是最惨的一个,他为了好在自家主子的面前扬威一番,就自告奋勇地冲到最前面,结果就是被张辽一箭穿喉,永见极乐世界了。
而张承还好点,不过他也光荣的被俘虏了……
首战很快就结束,张辽看到张承被俘虏后,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虽然没有捉到陆逊,但有张承这江东头号世家子弟在此,陆逊起码也会受到限制。想至此,张辽脑细胞不停的死亡,又生长着。
“张辽将军,张辽将军……”却见张承满脸慌张地叫着。
“何事?”张辽被打断后,不耐烦地说道。
“张兄,你就放过弟弟如何?无论怎么说,你我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今天弟弟此举,也是被陆逊贼子逼得无奈啊!张兄,况且我好歹也是江东头号世家的子弟,和我结交,金钱财宝定是少不了兄长的!”到底不是一无是处,单是这一张嘴和这一副厚脸皮,若是有机会,定会是一大“人才”。
“滚,滚,滚”张辽哭笑不得的骂道,“谁和你五百年前是一家了,不要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看着张承那窝囊废的模样,张辽摇了摇头,心里为江东的这一代默哀。
就在张辽还要说下次时,只听到自家营寨一声轰响,紧接着,就看到了漫天红光,顿染半边天。
看到这一幕,张辽顿时脑筋转不过來了!他想不通自家营寨后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自家的兵卒吃饱了撑着?!
半响,张辽才缓过神来,对着同样惊呆的士卒怒喝道:“去查啊!还呆着干什么?”
“诺”
“喂,喂,喂,狗蛋,whatareyou弄啥嘞?你一个人过去顶个屁用啊!來人,一部分就地看押着江东贼子,另一部分人随我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还真是反了天了!”张辽一边怒喝着,一般骑马快速往营寨赶。
可是,还没有跑到一半,就看见前方的自家士卒被江东军追着跑。
“快,一部分就地列阵,一部分随我救下我们的弟兄……”关键时刻,张辽还是没有乱了阵角。
“杀”
“杀,杀,杀”
张辽一骑当先,杀气腾腾的冲向了敌军,手中的武器舞的虎虎生风,让人看得就有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很快,双方就短兵相接了!两股人流在互相碰撞,每一次兵器的抬动,几乎都有一个鲜活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鲜红的液体在不停的流淌着,慢慢地,慢慢地,染红了花草,染红了大地。
天,是在哭泣吗?是在为生命的软弱而感慨吗?是在为自己的孩子而伤心吗?
那暗红的血水流淌在每一个站着的人的脸庞上。张辽挥武器的速度也逐渐的慢了下来,可,就在这时,那边被救下来的士兵有一部分居然拿着武器挥向“自家”的兄弟。
“哈哈,张辽将军,你回头看看……”这时,陆逊穿着小兵的服装走了出来。
“你,你是陆逊贼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张辽愣着道,紧接着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看,就看到了那痛心的一幕。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哈哈,张辽将军,投降吧!这周围都是我的士兵,相信你之前留下看押的士兵也死的差不多了!”
“不,不对,那不是我的士兵。可恶的贼子,居然敢糊弄我!”
世间万物皆有天意,一饮一琢记录于心。先有文仲业施混淆,今日伯言照画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