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吴郡,吴王府。
“各位爱卿,你们说说,我江东以后的发展规划该如何?”这日,孙权盘膝坐在上首,望着下面的江东众臣道。
孙权的话一落,下面的众臣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愿当出头鸟。
良久,作为江东三代元老的开国功臣的年迈的韩当无奈的站了出来,沙哑的道:“吴王,老臣有话要说!”
“义公不必多礼!你老可是我江东的擎天之柱,若有好的建议,我等必定听从!”孙权见韩当站了出来,心中一喜,夸奖道。
对于孙权的夸奖,韩当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继续用他那特有的沙哑的声音道:“吴王,你平生之愿若是只想守好父兄基业,无征战中原之志,那大可依长江之天险,选拔贤才,发展经济,政治廉明即可;但依老臣之察,吴王乃天之骄子,心比天高,志之雄广,唯蜀之刘备,魏之曹操方可比拟。”
“就此而言,吴王的眼光不可拘泥于江东的一亩三分之地,需放宽视野,体察中原之状况,学刘备,曹操等人之治,联合比我江东实力稍大,而又小于魏国的蜀国来共抗大魏,平分天下。然后再励精图治,暗自发展实力,一举推翻蜀国,结束乱世,建一庞大强盛的帝国!”
“义公肺腑之言,真是令我等振聋发聩啊!”孙权动容的站了起来,鼓掌赞道。接着,再对众臣道:“各位爱卿,尔等都听到义公的建议了?现在,你们就给孤建言献策,完善义公的建议,让我等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帝国!”
孙权的话,激起了众人心里深处的欲望。除了一些心理素质高的老家伙之外,尽皆像打了激素,投入讨论之中。
突然,一声高吼打破了众人的讨论,“报!吴王,外面有一自称为蜀国使臣的人求见!”
一阵愣神之后,孙权对着士兵道:“他可有说他见我为何?”
“没有”
“那他身边可带有多少人?”
“就一人”
“恩?”孙权狐疑的转动眼睛,挥手示意士兵先退到一旁,静候回答。
“吴王,微臣料想,这次是蜀国有求于我们来了!”诸葛瑾站了起来,高声道。
诸葛瑾在上次被刘备摆了一道,回到江东时已被孙权打入了“冷宫”。作为一名谋臣,要是连主公的基本信任都得不到,那他可就是一个路人甲,可有可无。故而,不甘心的诸葛瑾终于盼天盼地的盼来了希望-----蜀国来使了,自己重回权力的巅峰之路的希望,降临了!
望着站出来的诸葛瑾,孙权的脸上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但在众臣面前,也不好表露出什么,只好接着诸葛瑾的话道:“子瑜,你说刘备有求于我们,有何依据?”
“启禀吴王,刘备是个枭雄,一心想光复汉室,建不朽伟业;而我弟是个足智多谋之人,相信吴王也见识过了!他们若想使蜀国的实力更进一步,就必须寻找盟友。否则,以他蜀国那深居偏僻的地形,根本拓展不出一步。因此种种,微臣料想,刘备必定是来和我们结盟来了!”诸葛瑾信心十足的道。
听完诸葛瑾的话,孙权认可的点了点头,道:“众位爱卿,你们认为如何?”
“我等认可子瑜先生之语!”众臣异口同声道。
“好,那我们就见识见识这所谓的蜀国使臣吧!”孙权站了起来,笑着道。
“不可”诸葛瑾阻止了孙权的行动。
“为何不可?”孙权又重新坐了下来,疑惑的问道。
“启禀吴王,刘备既然有求于我们,我们何不坐地起价,让他们掂量掂量!否则,若是结盟了,他蜀国又会把我江东放在何种位置上!”诸葛瑾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愤恨。
“恩,说得有理。那孤就先退下了,那蜀国使臣就先由你们来招待吧!”孙权再次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他们道。
“臣等明白”众臣再次异口同声道。
............
很快,邓芝便被侍卫请了进来,到了大堂,看到坐着的都是东吴的文臣武将,而没有掌权者孙权时,邓芝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略微想了一下,顿时明了。
“来者何人?”作为东吴文官之首的张昭故作傲慢的看着邓芝,高声道。
“我乃蜀国使者邓芝,邓伯苗是也!”邓芝不失礼节的还了一礼,平视着张昭,接着道,“您老可是张昭老先生?”
“正是老夫!”张昭略微得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语气有点缓了下来,道“不知伯苗来吴有何贵干?”
“为蜀吴两国结盟而来!”邓芝笑着道。
“胡说八道,你蜀国有奶便是娘。前些日子不顾盟约来攻打我东吴,害我们不但损失四分之一的领土,还粮草士卒损失大半!现在好了,见到我们完败为胜,刘备那卖草鞋的小儿又遭受打败,丢了汉中郡,又想起和我们结盟来了!”
“哦,难道天下所有的好事都是刘备一人占了,说了结就结,说毁就毁?若是我们再和你蜀汉结盟,那天下人岂不是认为我东吴要靠你蜀汉而活?况且,再等到他刘备恢复实力,那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那我们岂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还没有等张昭回话,韩当便站了起来,指着邓芝的鼻子骂道。
而张昭见韩当抢过了话题,也只能默不作声的看着。
闻言,邓芝的脸色没有变,微笑的看着韩当,道:“想必您老就是赫赫有名的韩当韩老将军了吧?”
“正是老夫”韩当傲然的抬着头颅,瞪着邓芝。
“韩老将军,你说这世上,是利重还是义?”邓芝微笑的望着韩当道。
见到邓芝如此表情,韩当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此话有诈。但一想,又一时想不出哪里有诈,便毫不犹豫的道:“人苟活于世,当以义为重!”
韩当的回答,似乎早已在邓芝的意料之中,所以,韩当的话刚落,邓芝就拱手赞道:“世人皆言韩老将军乃是天下一等一的义气男儿,我当时还不信。但今之所见,果真为义气男儿耶!”
“既然韩老将军知道世人要以义字当头,那我问问韩老将军,关将军与张将军皆为陛下的结义兄弟,三人情同手足!如今,尔等被利所诱,暗中杀害了关将军。我家陛下为自家二弟报仇,行的是大义!为何到了韩老将军的口中,就变成了小人了?难道韩老将军已老糊涂了吗?”邓芝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韩当,质问道。
邓芝的话,使得韩当为之一愣,当场闪现出“中计了”三字,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喉咙就被卡住了,只能干瞪着眼。
“邓使者,此话差矣!杀关将军者,乃吕蒙与曹操耳!如今吕蒙与曹操皆亡,可谓是恩仇已了!既然恩仇已了,为何刘备还要一心攻我东吴?”见到韩当无台阶可下,一武将站了出来质问道。
“你是?”邓芝看着此人疑惑道。
“我乃征西将军朱然!”朱然蔑视的看着邓芝道。
“见过征西将军!朱将军,你相信关将军之死仅是吕蒙与曹操两人之罪耳?”邓芝疑问道。
“当然”朱然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是,关将军的死就是白死了?就好如我和一人持刀入你家,杀你妻儿,盗你财产。而后,与我持刀入你家的那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但就算你视金钱如粪土,不要那被抢的财产了。可是,你会放过杀你妻儿的我?”邓芝向前踏了一步,紧盯着朱然道。
“我.........”邓芝犀利的话把朱然辩得无话可说,只好涨红着脸,坐回原来的位置。
“邓使者,就算如此,刘备也不能因一人之死,把伤害全加在我东吴的那些无辜的百姓身上吧?”一满脸络腮的将军站了出来,问道。
“你是?”
“我乃振威将军,溧阳侯潘璋潘文珪是也!”潘璋昂着头,看了看邓芝,道。
“喔,原来你是生擒关将军的威猛之士啊!”邓芝一脸讽刺的看着潘璋,似笑非笑。
“当然是我,对了,你不要转移话题,先回答我问题!”潘璋丝毫没有注意到邓芝那嘲讽表情,问道。
“我不是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吗?”邓芝双眼深处闪过一丝寒光,反问道。
“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回答我的问题了?啊,我知道了,你是无话可说了吧!”潘璋洋洋自得的笑道。
闻言,邓芝不屑的摇了摇头,先是转向张昭感叹道:“张公,尔等东吴豪杰何其多也!”听到邓芝的话,张昭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只好瞪了一眼还在洋洋得意的潘璋。
然后,邓芝才回身望着潘璋,缓缓道:“我刚才曾言你是生擒关将军的威猛之士,再上者,我也回答了韩老将军的话。我家陛下行的是大义,为的是报关将军被杀之仇。既然文珪将军是生擒关将军的猛士,又是爱国,不愿东吴百姓受苦之人。那为何文珪将军不赶紧脱下战袍,背上荆棘,到我家陛下那儿请罪,然后自杀以慰关将军的在天之灵,也好让东吴百姓少受战乱之苦!”
“你......我......你”邓芝的话,使得还在笑的潘璋顿时被呛了一下,望着周围同僚那充满玩味的眼神,只好愤恨的坐回原位,把气撒在酒上。
“邓使者,话可不能这么说!为关羽报仇,我们可以理解。但如今逝者已逝,恩怨因已了了!现在你还要潘将军到刘备跟前,学古人负荆请罪,自杀以慰关羽,这难道不是伤及无辜,与刘备仁义有悖吗?”见到潘璋被驳得气结,又一将领站了起来,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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