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绩出现下滑，或者是让他们不满意了，老师和校长会对我们进行人格上的侮辱体罚，他们让我们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自己的错误，在学校里面，我们毫无尊严，那些老师可以将我们踩到泥里，我真的不懂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为了得到这个状元这个分数，可以让人丧失尊严吗？”

　　“来不及跟父亲见一面，是我最大的遗憾，我真的想离开学校，但他们不给我请假，下课十分钟变成了五分钟，我们连上厕所都如同安排好了的程序，不能在厕所里待太久，我真的很想回家，但没有一个人给我回去，哪怕偷偷溜出校门，也还是会被抓回来，上次被抓回来的时候，他们当众往我身上灌冷水，那份羞辱是我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的。”

　　“父亲，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但我想，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让我见到你吧，我真的很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吧。”

　　遗书的最后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因为那位女生受到的人格践踏和侮辱，是我们现在无法想象的。

　　但当时的丰兴中学居然不给学生回家，他们怎么敢的呢？

　　“把当年参与这个案子的那些老师全部叫过来，我要让他们好好说一说，状元预备员计划。”

　　吴智安气的一拍桌子，双眼怒红。

　　我们几个人也是动作利索的赶往丰兴中学，在过去之前，刘志强特地给曹晖明发了一条消息。

　　确定那些老师都在，这个时候，我们也知道要做什么了。

　　谢云鹏和文子斌是最生气的，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还有学校会这么对待那些学生，把他们当牛马来使唤就算了，还去践踏他们的人格尊严。

　　那这所学校究竟是什么学校？

　　包括那个女学生跳楼自杀之后，如果不是王启东落马，或许这种丧心病狂的状元预备员培养方式还会有更多。

　　而王启东落马之后，那些老师都当做无事发生，我们是怎么也没料到他们能这样心平气和？

　　来到学校的时候曹晖明因为召开了会议，所以那些老师都在。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那些老师还有些惊讶，不知道我们这几个警察为什么要打扰他们的会议。

　　可我却在这时念出了名单上的名字。

　　那几个老师是教那位女生那一届的各科目老师。

　　具体是哪个老师一直凌辱践踏那些学生的尊严，虽然调查不出来，但只要把他们带回去，就可以查到真相了。

　　那些老师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还是愿意配合我们这些警察。

　　很快，我带着他们来到了审讯室，我负责审的是一位物理老师。

　　之所以由我来，是因为那位物理老师看起来最不好惹，他只是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但脸上凶相已经让人感受到他不好惹。

　　可即使如此，我也不为所动，而是一脸严肃的向那位物理老师说起，当年跳楼那位女生的事情。

　　“状元楼五楼跳楼自杀的那位女学生名叫苏馨玉，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了，但你曾是这位女生的物理老师，对这位女生，你应该有印象吧。”

　　“有是有，但你说这些东西干什么？今天把我们叫过来，不会是为了查这个女生跳楼的真相吧？不是都说了自杀吗？”

　　物理老师摇了摇头，有些不耐烦。

　　他的年龄55周岁，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当然不想节外生枝。

　　不过，这位物理老师懂的东西好像比较多，他看了一眼手表，之后对着我说道。

　　“你们现在是在拘捕我们，还是把我们带回来问话？”

　　如果是拘捕的话，那么这群人基本上是违法了，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犯罪的迹象，我们这些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嫌疑人。

　　如果只是带回来问话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好处理了，只要十分钟，这些人就可以离开了。

　　而我只是对那位物理老师笑了笑，就直接说到。

　　“当然是把你们带回来问话，放心，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有在计时。”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状元预备员计划吗？可以跟我简单描述一下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吗？包括你们如何安排这个计划。”

　　我的问题让那位物理老师有些不耐烦，他眉头皱起，想一个问题，仿佛要想三分钟。

　　他一直不说话，也让我有些不耐烦，就在我准备说些什么时，那位物理老师突然抬起手，示意我别说话。

　　直到拖了四分钟，那位物理老师才开口说道。

　　“十年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你真要问，我怕是配合不了。”

　　“没办法，年纪大了，什么都记不清了，脑子里面只有教课教课，别的一个都不知道。”

　　由此可见，他们当年都参与了王启东所说的状元预备员计划。

　　但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个预备员计划有问题，因为凌辱践踏学生的人格，本来就是犯法的。

　　谁会去提起那些事情呢？

　　“你以为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吗？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你们当年的教学方式存在违法。”

　　我捏紧拳头，也不怕那位物理老师，但下一秒那个物理老师竟然重重一拍桌子，随后仗着年纪比我大，故意摆足气势。

　　“你说什么啊，十年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记得什么充分证据，十年前的证据是一句话就可以作证的吗？今天在这里问我的问题，明天都要当做呈堂证供，当警察问问题，要好好过过脑子，不然我起诉你们。”

　　他看起来很狂，但实际上只是为了镇住我而已，可是，谢云鹏那边收到了新的消息，他们联系到了和苏馨玉同一届的学生，他们都愿意出庭指控，这些老师当年的丧心病狂计划。

　　有他们的那些承诺，我就知道，今天这场审讯不会轻易结束。

　　而这位物理老师知道的东西绝对比一般人多。

　　“如果我有做的不称职的地方，你的起诉对我来说是帮助，纠正了我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