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也让王启东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欺骗。

　　一切都是虚妄的假象。

　　但这个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王启东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别人这样设计。

　　如今只是看着我们几个警察，他忍不住唏嘘。

　　“这就是物是人非，有些选择做了，真的就是步步错，永远都不会有机会，那种追悔莫及的感觉，我已经不想再体会了。”

　　“现在我把真相告诉你们，真的还有机会吗？”

　　他对我们还有期望。

　　我点了点头，答应王启东，只要他愿意说出当年的真相，我们就会从轻发落。

　　有我的承诺，王启东第一时间说出当年真相，自从加入福音社之后，他就不再烧香拜佛了，每天拿着一个船模在学校里面转。

　　所有的老师都改变了风向，纷纷找话题套近乎，其实马屁精哪里都有，只是有些人得到的宠爱更多。

　　这导致一部分的人对他们很不满，这一点王启东是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随后和王启东询问。

　　“那你跟陈永明是什么关系？他当时为什么要拍你的马屁？”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还不浅，随着我话音落下，王启东叹了口气，看起来很为难，有些话，他知道说出来就是万劫不复。

　　但现在，王启东还是咬住牙关，他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全部一五一十说出。

　　他和陈永明的关系很复杂。

　　状元楼的那件事情，他也毫无保留的说出了真相，那个学生来到校长办公室，求着他，只是想请假一天，回家探望一下父亲。

　　因为一直待在学校里，接受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不管是谁都没办法遭受，那个学生也一样。

　　“你还记得那个学生的名字吗？”

　　我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了一个不太合时宜的话题。

　　如果王启东不记得了。

　　那只能说这些人无论是生是死，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与我想的一样，王启东只是笑了笑，便满脸尴尬，说道。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反正我那天没有批准之后，其他的老师刚好路过，为了讨好我，他们把那个女学生骂了一顿。”

　　他只知道是个女学生，具体的姓名以及哪个班级，她根本不清楚，但那些人格羞辱，王启东是知道的。

　　这件事情就算已经过去了，但该追究的那些责任一条都不能落下。

　　王启东好像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最后对我笑了笑，并果断说道。

　　“我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有王启东的这句话，我点了点头。

　　既然他不会逃避责任，那现在我们记录下来的所有，都将是王启东和他的那些害群之马的地狱。

　　陈永明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王启东喜欢烧香拜佛。

　　但是他对王启东的教学理念有意见，曾经写过好几次匿名信件。

　　他希望王启东可以改过来，结果没想到，差点被那些老师揭发，饭碗都要保不住了，还是王启东那个时候不想把老师辞退，最后选择保下了陈永明。

　　陈永明也从那个时候学聪明了。

　　只不过，他陪着王启东烧香拜佛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碰见王启东和福音社的人接头。

　　他们让王启东拉更多的人加入福音社，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接下来会被福音社的人对付。

　　谁让他是高层呢？他拿出来的钱最多，当然，他收到的好处也最多。

　　除此之外，王启东只要把状元培养起来了，那么，丰兴中学出名之后，来这个地方就学的人就会随之变多。

　　那个时候，他们的敛财计划也能彻底打开，包括福音社拉拢新成员也会更加顺利，他们的目的是开枝散叶。

　　王启东一本正经说着的时候，心里只有数不上来的苦涩。

　　扭头看向我的时候，他突然笑着说。

　　“林警官，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绝对不会再走上这条不归路，我当时真的是迫不得已。”

　　但事实上，有很多犯罪的人都喜欢给自己找这样的理由，好像他们真的很可怜，可实际上，这天底下哪里有可怜人呢？

　　这一点所有的人都知道。

　　我虽然刚做警察，接触的犯人不多，但我不相信那些人说的话。

　　因为张海亮为了躲避罪罚，可以选择装疯卖傻，现在的我自然相信那些犯人为了逃避责任，可以用尽各种花言巧语手段。

　　王启东慢慢说出自己跟陈永明之间的事情，我只是想了想，就连忙说道。

　　“所以陈永明是那个时候跟你扯上联系的，你把船模交给了他，对吧？”

　　“对。”

　　王启东点了点头，其实状元楼计划在跳楼那个女生入学之前的一年就已经开始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居然会让那个女生选择自杀。

　　哪怕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些学生闹过跳楼自杀等等事情，但王启东觉得这些东西不现实。

　　陈永明那个时候也觉得不会有学生跳楼，他拿过那个船模之后，因为有王启东一直给他洗脑，他什么都相信。

　　但也正是如此，王启东才知道不能让陈永明加入福音社。

　　否则这种人一旦进入福音社，那就是所有人的祸害了。

　　毕竟福音社的那些人除了装神弄鬼骗钱骗人，什么都不会，要是陈永明这种耿直性格的人，发现他们的真正问题了，估计也会一个劲的闹大。

　　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王启东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是在保护陈永明。

　　但我却看着面前的人冷笑，因为王启东还有其他的目的。

　　王启东没有再往下说了，而我只好把他处处忌讳陈永明的原因说出。

　　“那个女生跳楼的时候是不是留了一封遗书？那封遗书在哪里？”

　　这话让王启东的脸一阵惨白，他没想到我什么都明白。

　　“林警官，遗书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如果是学校那边的人告诉你，我希望你不要相信，因为我落马之后，很多人为了踩我一脚，各种谣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