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玉始终盯着屏幕，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脸上那种诡异僵硬的感觉好像消失了。

　　墓园的管理人拦住我：“小伙子，你怎么大晚上的来啊？白天再来不行么？”

　　我悄悄塞给他几张红钞：“有点急事。”

　　管理人接了钱，语气没那么不耐烦了，问清楚我是想来上柱香就走，也没多说，直接带我去。

　　我爸一个电话打来，劈头盖脸就问：“你人呢！”

　　我正好已经到了墓碑前，管理人点了香，递给我：“之前经常来的应该是你爸吧？”

　　不对啊？

　　一般都是我爷爷经常过来，我爸每次都推说工作忙，一年能来个一两次就不错了。

　　我不知道我爸突然给我打电话干嘛：“我在外面呢，先不跟你说了。”

　　当我把照片递到管理人面前时，他一拍大腿说：“没错啊！就是他。”

　　我爷爷说过，奶奶生下我爸以后就走了，小时候我爸总被人嘲笑有娘生没娘教，所以他对奶奶一直都有怨，不爱来看她才对。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直播间里的讨论已经开始走偏。

　　“刚才你们看见没？墓碑上的照片也是一样的！”

　　“看见了。”

　　“确实。”

　　“美女，主播给你塞了多少钱啊？”

　　“小姐姐怎么从头到尾一直在笑。”

　　“美是美，不说话的时候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

　　“赞同楼上，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关键点，她好像始终没有眨过眼！”

　　正常人眨眼的频率就算再少，也不可能近两小时不眨，除非……

　　我想都不敢想。

　　结合我爷爷今晚的表现，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不是有句老话说，夜路走多了必撞鬼吗？

　　现在这鬼都会用手机直播来吓人了，有点太跟得上潮流了吧？

　　就这么一会儿，弹幕已经疯狂刷过去几轮。

　　但顾成玉从头到尾都盯着我笑，眼珠一动不动的，一次都没看过弹幕。

　　回家路上，我爸还在夺命连环扣。

　　我没在墓园看见爷爷，如果顾成玉就是我奶奶，那他不是来这里，会去什么地方呢？

　　我只好先接电话。

　　我爸语气很惊慌：“儿子，你是不是见到你奶奶了？”

　　“算、算是吧。”

　　“你现在在哪儿？”

　　我说墓园，我爸又问：“爷爷在不在你身边？”

　　我说不在，我爸又激动了：“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还有你那个直播，赶紧给我关了！”

　　看了眼直播间，都已经快二十万人了，要不是顾成玉一直占线，我本来可以赚到更多钱。

　　我恶狠狠的攥着手机：“有意思吗你！在这装一晚上了，有本事把告诉我你家地址，我现在就来找你当面对质！”

　　爷爷是知道顾成玉家的，所以当时才会那么轻易冲出去。

　　我以为他是去了墓园，但墓园显然没人来过。

　　所以顾成玉和我爷爷知道的那个地方，是我不知道，而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

　　还有她脖子上的西疆金蚕蛊项链，有没有可能其实都是真的？

　　顾成玉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说：“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