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冰水令他找回理智。

［嘶，好撑。］他试图从水池爬起身来，却被身上密密麻麻的象牙蚌吓了一跳。

［艹，这什么鬼玩意！］饿了许久的小宝贝们张开锋利的密齿，一口口咬在朱承昱的皮肤上。

很快，他的血就渗了出来，给本就猩红的水池更添一丝浓厚。

他手忙脚乱的往上爬，却因为滑稽的肚子一遍遍跌倒。

［你们两个婊子给我吃了什么！］他满眼猩红的怒吼，浑身的疼痛令他愤怒到极点。

挣扎间他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那是一个头骨。

看到头骨的一瞬间，朱承昱脸上爬上一种名为恐惧的表情。

真奇怪，为什么自己杀人的时候他不害怕。

换到别人身上就不行了呢。

［你们两个是杀人犯！放我出去！我要报警！］朱承昱嘴唇都在颤抖，缺装出一副不惧的表情，不停的辱骂我和我妈。

我妈只是淡定的坐在水池边，不停的把每次即将爬起来的朱承昱捅倒。

终于再不知道多少次摔倒后，他怕了。

朱承昱开始求饶，我妈让他录下自己的罪行。

时间，地点，人物。

朱承昱交代的一清二楚，他除了虐猫，是真的杀了人。

［我没想杀她的！我只是想要她的手，是我爸，是我爸他说要是不杀了她，她会把我们都送进监狱。］

［我这才……没错，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帮你们把我爸引来。］

朱承昱已经被象牙蚌啃食掉半身的皮，他不断哀求，甚至不惜出卖他爸。

我妈扔下木棍，用湿纸巾仔细擦干净手。

撇了他一眼，［不用了，你爸早就已经到了。］

我妈打开旁边的大型箱子，里面赫然是被困起来的朱壬刑。

我妈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只脚踩在朱壬刑的脑袋上。

我把朱壬刑嘴里的步扯出。

平日里风光无限的中年男人此时满脸泥污，狼狈不堪。

他狠狠朝朱承昱的方向啐了一口。

［你以为她这样就会放过你吗！太天真了！］

我妈的高跟鞋用力，朱承昱的脑袋瞬间渗出血迹。

［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谁说出对方的恶性最多，谁就可以出去。二，一起死在这里。］

水池里的朱承昱马上高喊，［二二二！我选二！］

［他不但杀了那个陪酒女，而且还杀了我妈。］

［他自己不行了，就怀疑我妈给他带绿帽子，不断折磨她，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在地下室！］

朱壬刑被触及到男人的底线，双目猩红的怒吼。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女的最后是你下的手！还有地下室的其他艺术品，哪一个不是你亲自下的手？！］

明明是血缘上最亲近的两人，现在却开始狗咬狗。

果然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没人肯让给别人。

［录完了吗？］我妈不再理会对叫的两人。

我把录音笔装进兜里，随后和我妈一起把朱壬刑抬进水池里。

两人已经说不出话，浑身僵硬。

我妈给他们吃的蚌肉里和空气里的物质，会混合产生类似于麻醉剂的效果。

片刻间水池里的象牙蚌便密密麻麻的覆盖住他们。

溅起的血渍染红了我纯白的裙子。

空气中腥臭的味道逐渐散去。

等小象牙蚌散开，两人已经不见踪迹。

我知道，他们已经永远的融入水池里，成为象牙蚌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