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刚放学回到家,天就下起大雨来了,我郁闷地望着窗外下得哗啦啦的大雨等子太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印着将会有些事情发生,因为子太接到了斗娜的一条信息就扔下我一个人匆匆而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是不是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我们又要……
每次子太不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心里难受得要命。
“子太……”
主动给我打个电话,好让我听到你给我安慰的声音吧,让我的心不要那么慌好不好?
就在我的思绪乱七八糟的时候,我听到了开门声,子太!一定是子太回来了。
果然是他。
“哈哈哈……!子太!”
我兴奋一把抱住了他,他一个招架不住,几乎被我扑倒在地上,他白了我一眼,马上伸出手托住我,对我说:“你看看我带谁来这里了?”
“什么?”我看着他的车子。
车门被人打开,接着一对气质高贵的夫妇从子太的车子里走出来,他们正用慈爱而温柔地目光看着我。
他们的目光让我的笑容马上僵硬住,内心感到一阵毛躁。
我看着子太:“他们是……”
几秒后,车子里还有人走出来,是……韩语优?
看到她,我马上恍然大悟,也知道那对夫妇到底是谁了。韩语优对我温暖地笑着,对他们说:“爸、妈,她就是小澄了。”
我看着他们三个,抿紧了双唇,心里“怦怦”地跳个不停。
我不解盯着子太,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里?难道他今天说接到斗娜的信息是骗我的?
子太对我说:“晓央,你的身世和背景我都弄清楚了,伯母伯父都跟我说了,其实你的真名,叫韩语澄。”
“……”
“还有,我爸妈已经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了,还有你妹妹也不会再……”
“慢着……你说什么?”我马上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打断他的话。
“我……”
我冷笑着:“我妹妹?我的爸爸妈妈?”狠狠地瞪那三个人,我继续问子太,“他们是谁啊?我不知道!”
听了我悲愤的否决,三人的脸马上变得苍白,子太也被我的话弄得愣住了。
强忍着泪水,我咬着牙说:“你父母同意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以为我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根本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依然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孤儿!”
“小澄……”那男人愧疚地看着我,而他身边的妻子,也看着我无声地哭了。
“你就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愧对已久的乖女儿……”
我生气地吼出声:“她已经死了!六岁就死掉了!是被她父亲的烟头烫死,被她母亲鞭打死,她早已活生生的被父母虐待死了!”
“……”
他身边那美丽的女人捂着嘴巴,闭上眼,痛苦地哭着。
小时候每次回想起那些残忍的回忆,我总是忍不住问老天:为什么我要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每个小朋友都有快乐幸福的童年,有爸爸疼,有妈妈呵,而我就一早到晚被挨打?!既然对我根本就没有感情,那为什么又有把我生出来?让我活着受罪!
我最记得了,在他们最后打我的那一次,他们夫妻俩又吵架,那时妹妹语优和我都缩在房间内不敢出去,慌兮兮地哭泣互相抱着对方,不敢哼一声,外面又是打破花瓶的声音,又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怒吼声,接着才过了没多久,母亲就用力地踹开了门,把我拽了到她房间,一边哭着咒骂我不停地说“你这孩子害了我”这句话,还一边用粗大的鸡毛毯子的棒子鞭打着我的背。
背上伤痕的痛,刺辣刺辣的,戳热戳热的,简直生不如死!
而比我小一岁的妹妹只能在门外看着被挨打的我,害怕心疼地哭叫着,不断地叫她不要打,一直喊着:姐姐痛,妈妈不要打。
后来,她打累了,哭够了,才把我推出房门口,而妹妹就抱着浑身伤痕累累的我无助地痛哭。扶起我回房间,为我受伤的背上药。
最后,我真的忍受不住这种痛苦,哄了妹妹入睡后,趁夜深人静,什么也没有拿,就逃了出去。
我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问她:“你说我害了你,我怎么样害你?这个答案我已经想知道很多年了!既然我把你害惨了,那又为什么把我生出来?干脆趁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把我打掉不是更好吗?!”
至少,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认识“知觉”这个词。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又根本就反驳不了什么?我冷笑一声,又看着她身边的男人问:“我记得你很喜欢玩一个残忍的游戏,就把烟头用力地往我身上压,请问一下,你现在还有这样的喜好吗?是不是现在没有人被你这样虐待了,所以觉得生活毫无情趣,打算用‘认女儿’这个接口来哄我回去,再次好让你们虐待对不对?!”
看我说话句句冷漠无情,韩语优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姐,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妈妈说话,在你离家出走后,他们已经后悔死了。”
“那就去死吧!死了最好,这样的话就不用再见到你们了!”有生以来,我第一次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即使现在正在下雨,会遭雷劈,我都要说出来。
他们夫妇两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们走!”最后,我冷冷地说出驱逐令,“要不你们走,要不我走!”
“太过分了!”韩语优生气地瞪着我,“小时候你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瞪着她,一边把她逼到往后退一边说:“你都会说了,那只不过是小时候的事情。人会改变的,人会变得自私,当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变得锐利起来,不论是语言上还是行动上,他们的体内都会迸发出一种力量,那是一种自我保护、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力量!!”
“……”
很明显,他们已经被我话吓住了,不但是他们,连子太也是。
我盯着他们:“怎么了?都没话可说了?那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