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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是我和洛一飞的十岁生日,洛一飞推掉了阿姨为我们办的生日宴席,他说,灵灵,我们俩一起过吧,就我和你,好不好?声音是卑微的祈求,那段时间,他变得很安静,没找离洛的麻烦,也没惹事生非,只是静静地跟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一直一直地看着我,感觉像要把我整个人都装进他眼睛里一样。

   他,很反常。

   那是一个我不认识的洛一飞,低闷,消沉,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唯独看见我时会漏出一个辛酸得让我想掉泪的笑。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答应了,即使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知道,我能改变他,至少能让他好过一点,哪怕只是一点我也愿意去尝试。

   那是我第一次逃课。

   为什么不请假?

   偶尔也想知道你的感觉,逃课的感觉。

   真是个不错的借口。那么现在是什么感觉?

   不错。

   他笑了,过来牵着我的手,每次他心情很好的时候就会牵我的手,他说这样我就会感受到他的快乐而和他一起快乐了,多么容易满足的人呵!

   他带我来到那片草地,他说灵灵,为我跳一支舞好不好?

   好,但你得和我一起跳。

   于是他牵我手,跳我们排练了很多次的芭蕾。每次学校的表演我和他的芭蕾是必备的,那是他参加的唯一一项学校的活动。

   我们跳了一支又一支,没有任何旋律伴奏,却感觉跳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表演都过于协调与美妙。

   我一直带着笑,印象中我是很少这样长时间笑的,他的目光留在我那个笑容上,他说,灵灵,你笑起来真好看,答应我,以后也这样笑好吗?

   我没说话,仍然轻轻地笑,只希望能让他心里的阴霾少一点。

   跳完舞,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粉红色的小便笺给我,他说,灵灵,让我做一件事吧。

   我不再笑了,听着那句话,心里揪得慌。那时的他和现在一样,一直一直希望我对他有所要求,可我连这一点点的权利都没给他,唯独那一次。

   我接过他手中的便笺,他递过笔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我希望洛一飞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他接过便笺,牵我来到草地中间那棵唯一的大树下,在一块地上擦了擦,然后拿出刀一下一下地挖,挖出一个精美的檀木盒,盒盖上是我淡然的脸,旁边的他做着鬼脸,那是一次上台表演时拍的照片,用胶布保护得很好。

   打开盒子,中间被隔开,左边赫然放着一张蓝色的便笺,上面写着洛一飞歪歪扭扭的字:我希望灵灵能嫁给我。

   我笑他说,洛一飞,如果你出人头地了,我就嫁给你。

   他说,好!

   他把刚才那张便笺轻轻放在里面说,等我们十八岁成人那天就来打开它,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刚才你说的话。

   那个时候我断认为他是能做到的,只是时间会比较长而已。没想到他成功得比预期的时间还早,据我所知,他十六岁时就已把财团发展到整个亚洲,只是他还不能接手罢了,而那时我,已然忘了这个人。

   那天,我们躺在草地上,如八年后一样,静静地躺着,左手紧扣着右手,直到深夜沥沥下起雨来才回去。

   门口,他紧紧地抱着我,听见有抽噎声在耳边,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掉泪。

   我轻轻推开他,满脸的泪让我很心疼,那一刻我知道,洛一飞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即使见到离洛那天也没觉得她的泪让我心疼,只是觉得很可怜,很想帮助她。

   而洛一飞,让我心疼……

   很心疼!

   我在他脸上轻轻拍两下:“烦恼退散!退散!”我从来不懂得安慰人,那也是模仿和离洛看的动画片里面的驱灵师做的动作,我做得很是笨拙。

   他笑了。

   我也笑了。

   我对他挥手说,洛一飞,明天见。

   他愣了一下,眼睛里的泪依旧,轻笑着挥手,明天见。

   声音哽咽

   ……

   第二天早上我是自己醒来的,没听到洛一飞的声音,以前都是他老早在外面叫我的。我揉着眼睛问:“妈妈,洛一飞今天为什么没来叫我?”他的事让我很在意,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如果没有,我打算再和他逃课。

   妈妈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我已经下床跑了出去,他家的门紧闭着,我像他那样在外面喊:“洛一飞,洛一飞!快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没人应。

   我再喊:“洛一飞,你再不出来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还是没人应。

   我急了,去敲门,一下比一下重。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着急想见洛一飞,可能是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洛一飞站在门外对我说:“灵灵,我走了……再见!”我叫他不要走,可他就是不理我,然后我急了,急哭了,也急醒了。

   “洛一飞!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一!”

   ……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没人应……

   “二!”

   ……

   更长的一段时间……

   没人应……

   我没喊到三,妈妈拉住了我,爸爸在她身后,皱着眉。

   “妈妈……”

   “灵灵,一飞他走了……灵灵,灵灵……”

   我奔跑,奔跑,奔跑!

   我跑去那片草地,没人!

   我跑到那条小河,没人!

   我跑到那块野鸭田,没人!

   我跑去学校,经过那条长长的遂道……有声音由远及近,火车的声音,淹没着爸爸的声音……

   我睁大眼,看着着爸爸跑过来抱着我,他后面是庞大的火车头,眼前一片漆黑……

   睁开眼时爸爸的脸上挂着笑,血流过他扬起的嘴角,滑过平整的下巴,滴落……

   鼻尖上有微凉的感觉,还有一股血腥味,我张嘴,再张嘴,无法出声……

   他的头顶死死地顶在壁墙上……

   爸爸进了手术室,我是被妈妈抱到医院的,医生做了检查,我毫发无伤。我又被她抱到手术室外,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静静地落泪。

   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我一直站在原来那个地方,不曾有任何移动。医生出来摘掉口罩宣判:“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妈妈大声的哭,周围的人安慰着她,我仍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灵灵,灵灵……师娘!师娘!你快来看看灵灵啊……”

   “灵灵!灵灵!灵灵醒醒……”

   “灵灵,你醒醒!”

   好吵好吵,我抬起头,看着周围那一张张面孔问:“妈妈,他们是谁?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