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过后，宓洇就和他一起入梦，睡得很甜，很放心。

　　 只要有他，她就可以安心。她不是巾帼英雄，自然不需要什么豪情万丈，只要有自己的小心思，点点柔情就够了。

　　 几乎是毫无理由地相信他，相信关于他的一切，相信他不会骗自己。相信，所以不会绝望。

　　 第二天早上，她对着铜镜梳妆，长长的发丝如流水一般，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翎宸端着早膳走进房间，放好早膳后转身看着她，他知道女子如水，沉静又不失妩媚，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够把“女子”这个词诠释得这么好的人。

　　 天使？他不这么认为。即便是天使，也没有这么纯净的阴柔。

　　 “翎宸，”忐忑了一下，她终是说出口，“你爱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翎宸措手不及，差点弄翻了被作为早餐的粥，也解除了魔咒。

　　 翎宸看着她，她转过头来，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让他无法逃避。她希望他怎么回答？翎宸弄不懂宓洇在想什么。

　　 所以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我爱你。”宓洇鼓起勇气回答。

　　 “宓洇……”翎宸头疼地敲敲脑袋，怎么就是说不通呢，“你那是依恋，不是爱。现在你还没有从翎梣牺牲你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很容易判断错误。”

　　 “没有，宸，我是认真的！那不是依恋，我分得出来。”

　　 “那有可能是移情别恋。”

　　 宓洇一脸无奈。他怎么就是说不通呢，她自己的情感，难道自己都分辨不出吗？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

　　 翎宸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与她对视：“宓洇，等你完全调节好自己的状态，也处理完你和翎梣的事情后再来考虑这件事，你爱不爱我，好不好？”

　　 宓洇烦躁地挥开他的手，“我是说真的，我自己在干什么说什么我都清楚。”

　　 “你不可以后悔，想好了，说出来就不可以后悔。”如果她爱他，那么她那天和翎梣说的话又怎么解释？还有……

　　 “我知道，我不后悔。”

　　 “考虑清楚再说，我真的没兴趣乘人之危。”翎宸面无表情地说，扔过去一张纸，飘落在宓洇的膝上。“你先解释一下这个吧。”

　　 一张纸，看起来纸质还不错，是王公贵族用的等级。

　　 给她看吗？这里面写的会是些什么，她又能看得懂什么啊？只不过一个普通女子而已，哪会懂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呢。

　　 宓洇好奇地拿起来打开，望向翎宸。“这是什么啊？”

　　 翎宸脸色不善地瞪她，没有接话，她无趣地低下头看了起来，然后脸色突变，苍白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