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重说,在我们近两年的相恋时光里,他曾无数次于幻想中虚构着我与他最终相溶在一起时的情形,但没有想到过第一次赤身相对,他作为男人的第一次喷射,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绽放。我当时问他,没能真正地与我相溶到一起,是不是觉得有点遗憾。他说他不但没有怪我不肯奉献,而且非常的感激我肯为他作出这样的一种作为一般的女人都不肯作出的牺牲。(哈哈!他把我的这一种投机取巧——我真的是认为自己是在投机取巧——说成是牺牲!)我当时真的是禁不住哈哈笑了出来的。真的,我在作出那样的举动之时,心里确实是抱着一种取巧的心态的。他说,据他所知,一般的女人都不肯这样做,纵使她的男人要求她这样做也不肯,原因是认为这样很脏。我便问他怎么知道其他女人不肯为自己的男人这样做呢?他便说他从许多的已婚男人当中平日谈论的话题中得知的。唉!男人!怎么这种事也能随便拿出来与人谈论呢!当时的我真的是重重地、无比痛心地叹了这么一口气的。并问他会不会也如这种粗俗不堪的、喜欢将自己的性事拿出来炫耀的卑劣男人一般,将我们之间的这种事说给别人听呢?他当时掐了我一把,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问他会不会也认为这样是很脏。他说这算什么脏不脏的,说只要是双方都情投意合都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毕竟于许多的性教育书藉及录像带之中所介绍一样,这也是一种性生活。生活,本身就是多姿多彩的,谁都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一定得沿他自己一样或者沿某人一样的轨迹去生活。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是自己喜欢的。
在接下来我们的学业未完的日子里,如果我们真的是激情澎湃而且欲火难禁之时,我们都会选择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当然,并不是局限于我,他也会用他的吻——直接一点露骨一点的说法,就是用他的唇他的舌头,让我的幸福之花也如他一般,激情地绽放。真的,虽然那时他没有真正地进入过我的身体,我仍然能感受——应该说是享受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高潮、满足。当然不仅仅是心理上,也包括生理上的。在以后我和宋云重婚姻开始之后我渐渐地悟出一个道理,没有生理上的满足,心理上的满足是非常的苍白无力,而且是有点自欺欺人的。什么柏拉图式呀,什么网恋呀等等,其中所向往所等待的,说到底也是为了这一种鱼水之欢。等不等得到那是另外一回事了,起码他或她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着的。
当然,这种婚前的、属于我们之间的独特的性生活方式,在我们学业期间是非常非常的有限。真真正正是在双方都竭力克制着自己但都徒劳无功的情况下发生,而且这种事是很需要时间、心情以及当时身处的环境许可的情况下,才能有发生的机会。在我们的学业进入到最后一个学期里,紧张的学习、考试,还有为自己日后的出路问题去拼搏等等劳心劳力之时,哪里有什么机会整天去想着这一些本不是我们这个时候去想的事呢!
直到我们终于拿到了毕业文凭,而我又顺利地得到了我非常满意的对口的工作之后,我与宋云重才算真正地结束了这一种色的煎熬。因为我参加工作不久后,我终于光明正大地与宋云重同居了,而且再过不久,我与他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这里要首先说一说宋云重的家世。因为我的工作之所以能那么顺利的得到,完全与他的家人的帮忙是分不开的。
就在我们实习完毕,顺利地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毕业证后,都为各自的工作出路而奔忙,托亲戚找朋友拉关系,无非是想让自己能得到一份对口的、满意的工作罢了。可是我发觉,宋云重根本不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是因为他的学科不吃香、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所以根本没有关系可走,还是他根本不在乎呢?
在我第一次进到了他位于顺德的、真真正正的家,我才知道,我爱了三年的男朋友宋云重,他竟然骗了我三年多。
原来他竟然是家电巨头——顺德四野集团董事长宋士临的大公子。他竟然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哪怕一丁点儿。以往我听他说过他父亲是卖电器的,也曾到过他在广州的家——其实那只是他父亲在广州的一个临时落脚点和他在广州读高中时的居所而矣!那所谓位于广州的卖电器的商店,只不过是他父亲设在全国各地众多的经销点之中的一个门市部!而他真正的户口所在地(应该说原来的户籍)却是顺德。
那天我与他一起到他广州的家里,他对我说,我们回我的乡下走一趟吧。我便问回哪里乡下?因为我从未听他说过他还有个什么乡下的家,还以为他原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呢!他当时说他的老家是在顺德。
“原来你也是个洗脚上田的农民企业家的儿子呀?我还以为你是个正宗的广州人呢?”我笑道。
他当时笑了笑说:“还有好多东西你没想到呢!我包你如果跟我回到了我的乡下,你会大吃一惊。”
我当时是万分的不以为然。心想: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呢?虽然我未到过顺德,但还是知道顺德的一些近来状况的,充其量也就是由过去的鱼米之乡过渡成了如今的新兴工业城市而矣!
然而我真的错了。我坐在他的摩托车后面,抱着他的腰,一路上优哉悠哉地往他的“乡下”开去,路上所看到的景致当然不是我吃惊的原因。因为漂亮的道路、街道以及沿路目之所及皆是林立的厂房、商铺高楼等,在广州佛山等珠三角地区都太过普遍了。我吃惊的是进到了他家居所在的村庄,特别是到了他的家门口那一刻所给我的震撼真是巨大的、前所未有的。
前面说过,我本来以为处在广州的那个四室两厅的面积有两百多平方的商住套间就是他的家,所说的乡下不外乎是未挣到钞票之前在乡下居住的珠三角到处可见的旧的村庄民房而矣!
当他用车载着我来到了一个看上去是新近这几年才兴建的村子里时,我的心里的疑虑就开始加重了。因为凭外观看,这是一个新村,所有的楼房都是漂亮的新建的洋楼,都是有着马赛克贴墙、琉璃瓦盖顶的新式小洋楼,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青砖大屋的旧村落。
他将车开到一幢五层楼的别墅的大院门前,摁了摁喇叭,就有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佣人模样的妇女将大门打开,并对宋云重说:“少爷回来啦?”
这佣人对宋云重的一声“少爷”称谓,才是我吃惊的因由,试想,象这种旧社会之中或者电影之中才常见的称谓,忽然从一个朴实的村妇口中,对着与我相处并相爱了三年多的男朋友的面,若无其事自然而然轻描淡写的叫了出来,能不令我为之大吃一惊吗?而且,这样一幢我平生只在电影之中才能见到过的、真真正正的豪宅,竟然如此象海市蜃楼般忽然出现在我眼前,并且瞬间就已经身处其中,我能不为之大吃一惊吗?这之中所意味着的东西,不用多说,大家都应该明白。这个宋云重,与我相识相爱了三年多的宋云重,这回真的不由得不令我刮目相看了。
接下来的环节,我都是在有点懵懵懂懂的状态下去完成的,因为我当时心中很是有点气。这个宋云重,与我到了这一种程度了,竟然一真都在瞒着我,一真都在扮猪吃老虎,就象某部电影之中的那些大富大贵的公子哥儿一般,故意在外面装穷,去考验自己的女友到底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钱一样,竟然将这种把戏套用到我的身上来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居然来如此考验我?无论从外表还是从这几年的相处来看,我难道真的象那一种让人不放心的、贪慕虚荣的、只爱钱的那种女孩吗?
所以,当我一明白到他是一个富家公子之时起,我的心就已经有点不舒服了。虽然脸色并没有随着心情的变化而黑了下来,但是在面对他家里的每一个人的时候,脸上所堆出来的笑容——堆出,不错,是堆出来的——是那么的牵强、僵硬不自然。而且除了礼节性的回答他家里人的问话之外,其余的话我一句也不多说。
宋云重的家人肯定以为我是怕羞或者以为我本来就是不喜欢说话的那种人,倒没觉得什么,但宋云重不一会就察觉到了我的反常了。因为我是怎样的一种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了。所以当客厅里的诸人都忙着张罗别的事而只剩下我与宋云重二人时,他有点诧异地问我为什么闷闷不乐。我当时就非常气愤地拧住他的耳朵低声喝问他为什么骗我这么久。
他立时就明白了我生闷气的原因,连忙求饶地劝我先放开手。我怕他家人突然回到客厅来,便放了手。他委屈地辩解他从没有骗过我,而是我从来就没有问过他关于他家里的情况,难道要象那些肤浅的富家公子一般到处吹嘘自己是谁谁谁的富豪的儿子等等吗?而且除了他初中时的同学知道他是有钱人的公子爷之外,连他在广州读高中时的同学都不知道的。因为他从没有带他们到过自己顺德的家。更莫说大学时的同学了。而且他父亲的生意也是在他读大学这几年里才真正突飞猛进的。
我听了之后心里的气才消了不少。于是问道:“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父亲是干什么生意的?总不能再如从前那样说他是卖电器的小老板吧?”
他嘻皮笑脸地对我说:“我父亲的确是卖电器的,只不过现在不是小老板了,而是大老板了。”
我气道:“你还开玩笑。我就不信你父亲单靠卖电器就能赚这么多的钱。”
“我父亲是四野集团的老板,四野生产的本来就是家用电器,不是卖电器是什么?”宋云重依然笑嘻嘻地说。
这下的我,更是吃惊的不得了。
“就是那个享誉欧美的四野集团?”
“正是。”
我吃惊得捂住了嘴巴。
在他未说出来四野这个词之前,我纵然猜想他父亲肯定是个什么厂的老板,但还是完全没有想得到竟然会是非但广东,而且全国乃至连欧美等等众多国家都赫赫有名的“四野”家电集团的董事长!
我的天!好你个宋云重。
或者他真的不是刻意地去掩饰去隐瞒自己的家世,但是,作为我——他的女朋友,你总得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家里的情况吧?这不是炫耀,炫耀是那种故意的、带着骄傲无比的姿态去告诉别人,自己是怎样怎样的一种行为,你总得对我哪怕委婉一点、或者借平日闲聊时轻描淡写一般跟我透露哪怕一丁点也好呀!象如今这般,如果他不是作为我最最亲近的一个人,而且我又是对他的这一种不事张扬的个性早有了解的话,我真的会误认为他是刻意去掩饰,从而博得别人对他有好感什么的。况且,以他如今的条件,就算真的要炫耀,也是值得炫耀的呀!毕竟,以“四野”的名气以及在市场同类产品中几乎垄断性的占有率,真是值得炫耀的。虽然不是他的成绩,那也是他的父亲呀!
宋云重说,这是他父亲的能力,他作为儿子,要高兴的只是为父亲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而骄傲,至于炫耀,那是他父亲本人的事了。而他自己,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那反而会给人一种肤浅的、拿别人的成果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的行为,有时候反而会令人嗤之以鼻。要是到了某一天他自己也有了这一般的成就之后,那才是可以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