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重呆坐在沙发上,浮想联翩。虽然他此时并不是强烈的有了欲念,因为与小月结婚以来经过这么久,对于小月的冷淡他已经渐渐的习惯,觉得自己也有些心如止水了。但本来就已经有十多天没和小月有过肌肤之亲了,却又出了这次她的离家出走的事,他半是为了释放积存于体内已久的烦闷与焦虑,半是为了借此缓和夫妻双方之间的紧张关系,毕竟还要一起继续生活下去,总不能每天都这么有着一层隔膜,真正“相敬如宾”地在同一间屋子里过日子吧?
他呆坐了好一会,才起身找衣服冲凉。末了,他还是步进房内,见小月闭着眼睛,不知她睡着了没有,儿子却已睡熟,小手抓着他母亲的手指。
他试探着抱起儿子,说:“来呀小八路,咱们到明姑姑房里睡去。”
小月没有动,但宋云重知道她是醒着的,见她没作反应,便抱起儿子来到保姆小明房门前敲了敲门,保姆出来见状,会意地笑了笑,接过孩子。
“还没把尿,别让他尿床哟!”宋云重道。
“知道。”
宋云重回到床上,小月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对她轻轻的贴了个笑脸,躺到她身边。她却白了他一眼,“哼”地一声,转过了身,将背脊向着他。
他侧过身,贴着她的后背抱住她,并将脸贴向她的后颈项。
“干嘛?”她将他伸向自己胸前的手拿开,“恶心。”
“你说干嘛呀?”宋云重在她耳边道。
“满嘴酒气的别碰我。”
“我只喝了一杯啤酒而矣,就闻到酒气了?你的鼻子真灵。”宋云重笑着说。
小月感到他贴着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东西硬梆梆的,便翻身仰卧着。
宋云重误会了她的用意,以为她心里愿意,口头却来个“欲拒还迎”,便趁势压上了她的身体,并开始除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嘛?”小月气恼地拿开他的手,并将他掀了下来。
宋云重见她真的生气,便说道:“我们多少天没做了?十几二十天都不了吧?我想了。”
“多少天也好,可我就是不想。”
“你还生我的气呀?”
“这当然也是一个原因,而且很主要。心里不舒服了,做什么都没兴趣。”小月从来就很直率,并不会顾及有否伤害他的自尊心而用委婉的语气。
“这事不是都过去了吗?你就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宋云重尽量将语气放软,虽不是为了达到目的而肯认孙子,但总不能永远都没完没了的就此事纠缠个不休吧?毕竟都过去了,而且也并不是什么非得分个是非黑白不可的事情。
“我折磨你?我咋折磨你了?你就不想想究竟谁折磨谁?”
“你这样……十天半月的不让我碰你,那不是折磨我是什么嘛?”
“你别扮可怜样,你就没想想,我没这个欲望,你非得让我迁就你,那对我不就是个折磨吗?”小月冷冷地看住他,“你们这些男人就图自己快乐,就不会替人家想想。我记得某些关于婚姻家庭的杂志上有专家说,配偶在身体不适或不想做爱的情况下,有权拒绝另一方提出来性的要求的。我不是性欲工具。”
宋云重也以探讨的语气说道:“你说的都不错,但是上面也说过,夫妻双方都应该享有性的权利呀!做为夫妻,你也不能剥夺我的权利吧?你又不是身体有恙不适宜行房,而且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月沉默了一会,语气诚恳地说道:“可是我不想,真的不想,不是故意的折磨你。”
宋云重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将侧向着她的身体翻转仰卧着,长长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小月侧转身来,将手和腿搭到他身上,说,“我虽不想做爱,但其实还是喜欢你抱着我或者我这样抱着你睡的,我们就这样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做爱呢?”
宋云重没有做声,躺了一会,轻轻地拿开她的手,起身走了出去,径自来到客房,翻身睡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
过了有一会,却听见门声响处,小月走了进来。
“你怎么啦?生我气了?”小月问道。
“没有。”
“没生气干嘛跑来这睡呀?”小月语气有点责怪。
“既然你不想,我不想强迫你。但是,如果睡在一起又不能做,我又睡不着,分开睡不在一起,心里会好受一点。”宋云重郁郁寡欢,情绪有点低落。
小月走近床前坐下,看着他说:“你们这些男人——怎么说你好呢?难道两人睡在一起就非得要做那事才行吗?”
那也总不能不做吧?宋云重心里说。但他没说出来,而是翻身侧向床里,对她说道:“你去睡吧,我要睡了。”
小月却躺了下来,并抱住他说:“别生气了,好吗?”
“我真的没有生气,”宋云重转过身看住她,“你去睡吧,别管我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小月仍然抱住他,停了停说:“如果你真的很想,那就做吧!”
宋云重睁开眼睛看住她。这小月,忽冷忽热的,搞什么名堂?
“你不是说不想吗?我真的不想勉强你,而且你也不用可怜我。”宋云重也很诚恳地说道,“这种事不是双方情愿的话,我情愿不做。”
“可是我也想嘛!”小月嗲了句,并主动地亲了他一下。
宋云重疑惑地看着她,小月的眼神中歉意多过爱意。他虽知道她不想自己不开心而讨好自己,仍然不禁有点感动。不过先前的那欲望仿佛没有了,低落的情绪也并没消除。但他又不想拂她的好意,如果他说如今又不想了,她肯定会生气。我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你如今反而敬酒不吃?
他握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动。她吻了他一下,并帮他除衣服,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身体。
宋云重已经平伏了的激情又很快地被她的爱抚唤醒,但当他将她的衣服除掉,压上她的身体正要入港时,小月却说道:“老公,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跟我过日子呀?”
宋云重一愣,道:“废话!不想跟你过我和你结婚干什么?而且我们连儿子都有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经常气我呀?”
“我哪里气你了?夫妻间有些磕磕碰碰难免的嘛!而且也很正常呀!哪对夫妻不吵嘴的?”宋云重边说边继续着他的动作。
小月用腿夹住他不让他动,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宋云重有点心不在焉,“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不!我现在就要说,”小月用手捧住他的脸,“你先别这么急行不行?看着我。”
“干什么嘛?”宋云重喘着粗气,有点不耐烦,停了下来。
“我要你将她的东西全部清走,我不想再看到那些东西。”
“你……”宋云重有点恼怒,但随即改了语气,“这有必要吗?你不想看到不要到那里去不就行了吗?”
“当然有必要,我不去,可是你会去,你看到这些东西你就会想起她。”
“我答应你不去就是了嘛!而且要想的话看不到也会想的呀!而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又碍什么事了?”
宋云重轻轻的拿开她的手,重又抱住她。
“反正放在那里,就好象有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一样,”小月有点恼怒地说,并试图推开他,“你先听我说行不行?”
“以后再说好吗?专心一点好不好?”
“你不答应你别想碰我,”小月冷不防的一把将宋云重掀了下来,“我根本就不想做,没什么专心不专心的。”
“你干什么?”宋云重恼怒地看着她,“你以做爱作为跟这件事的交换条件吗?”
“是!”小月说得斩钉截铁。
“我看我们不是名正言顺的俩夫妻,而是以性做为某种交易的露水夫妻。”宋云重解嘲地说着,并不顾她的反对,又抱住她光纤的美丽胴体,试图继续刚才“未竟的事业”。
“你走开,你别碰我。”小月推他,但宋云重不理她,仍然压上她的身体。
“你下来。”小月又将他掀了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你让我停,你神经病!你耍我也不能这样,你还不如叫我去死。”宋云重不竭不舍。
“那你去死呗!”
“就算死也得做完再死。”
二人在床上你攻我守辗转翻滚,小月最终力竭,敌不过宋云重,被他钳紧双手夹紧双脚动弹不得,她大声叫道:“宋云重你强奸我——”
宋云重正在电脑前忙着,听见门上响了两声,保姆小明探头进来说道:“少爷,都十二点多了,还不冲凉?”
他看了看表,“噢”了一声道:“都十二点多啦?看我!”便下了线走出门来,“看完电视了?”
“电视哪有看得完的?”小明边搜台边说。
“少奶呢?还没回来呀?”宋云重见卧室的门是开着的,随口问了句。
小明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宋云重觉得头有点痒,想出去洗头,但又感到太晚了,见小明未睡,心念一动,对她道:“小明,反正电视又不好看,帮我洗一下头好吗?”
小明瞪大眼睛看着他:“叫我洗头?你不会到发厅里去洗呀?”
“这么晚了,不想出去,来嘛!帮我洗好吗?你又不是不会洗。”
小明是小月的同乡,刚出来时是在美发厅里做小工帮人洗头,后来不堪忍受那些客人三天两头的撩逗与骚扰,知道小月要找保姆,便毅然辞去那洗头的工作,甘心做起了家庭的小保姆。
小明看了看外面,小声说道:“我不是不想帮你洗,我是怕你的那位……她呆会回来看到咋办?那岂不是更加令得你们……”
宋云重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和她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找茬的话什么样的借口找不到呀?别管她,好吗?”
小明道:“如果她真的为此而生气的话,你可要帮我的呀!”
“得了。来吧!”
在小明熟练地帮宋云重洗着头的时候,他不禁想起了凤凰的笨拙。以前和凤凰在一起时,她老是争着要帮他洗头,而他也特享受在这一种欢乐详和的氛围中。凤凰给他洗头时,因不熟练而显得手忙脚乱的,常常搞到他满脸都是泡沫,她还调皮地故意将泡沫糊弄到他眼中甚至耳朵中,他也就装作闭着眼睛手脚舞动,在她身上乱摸乱捏的,令得她哇哇大叫着非礼,说她在发廊里洗头也一定是这样混水摸鱼的。
小明见他闭着眼睛却笑咪咪的,特享受的样子,说道:“少爷,你笑什么呢?”
宋云重睁开眼睛,嗔道:“我笑了吗?就算笑了又怎么了?又要你管。多事!”
小明朝他吐了吐舌头。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声响处,小月开门走了进来。
小明有点慌张地看着她,动作也不禁僵硬了不少,道:“少奶,你回来了?”
小月只看了他们俩一眼,说道:“这么晚还没睡呀?小文天呢?睡了吧?”
“天天跟奶奶去了吗?又是你答应的。”小明道。
“噢!瞧我这记性。”
小月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奶,喝完后,径自回房里睡了。
小明帮宋云重冲洗干净头上的泡沫后,并帮他吹干了头发,也去睡了。宋云重到电脑前看了看,确认QQ里没有新的信息过来之后,冲完凉也回自已的房里睡了。
与小月的关系虽然一直以来都并不是融洽,但也算不得恶劣,自从被她知道了他与凤凰的事之后,才转向紧张。但真正向他提出解除婚约,是在那次她负气回娘家回来之后的第三天,在他父母家里的另一次冲突之后。
那次,她跟随宋云重从她娘家回来之后的第三天。那天上午十点来钟左右,他正在上班,忽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要他立即回家中一趟,并且要快。他不知是怎么回事,匆匆赶到母亲家中四楼,只见小月正和母亲争辩着,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有的手里还拿着些铁器木棒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