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小心我当场揍扁你。”唐弱抡起长袖露出一只小小的细长的胳膊,如碧玉一样在晃眼的阳光下散发着虚幻飘邈的幽光。
“揍扁我?”美男子哈哈的笑开了,“那还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能耐~~”美男子走过一边,于是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位身裹黑色镶金边锦衣、腰间别着一只精致的小剑与一枚古色古香的荧囊的英气勃发的黑衣俊男子。
侍卫打扮的俊男子,眉宇间流淌着冷漠肃杀的气息,使人望而生畏;岁月的冬日寒风将他的面容雕刻得比湖水还深邃神秘;苍白俊气的面孔上是一成不变的千年冰霜的表情;夏日的暴风雨让他的身躯日益挺拔。“实在是人间上品~~”让唐弱看得有些呆头呆脑的,竟然迷得她移不开眼睛了!
“如果你打得过他,我随便让你揍。”美男子调笑着指一指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疑似不满的皱眉眉间紧锁着,不过美男子看不出黑衣男子的不满,只顾与唐弱调笑。
“封公子……”魏北綡的声音稳稳的踏进唐弱的心房。他的到来使这一僵持不下的场面出现了峰回路转。“封公子。他是我的表弟,名曰鸨儿。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如若他某处得罪了还望公子莫要调笑。”
魏北綡的脸上持着明媚的笑容,眼底无一星半点的杀意。他顺理成章的将唐弱拨到身后,笑容满面的与“封公子”对视。
“鸨儿吗?听这名字,我还当他是你家的小倌儿了!原来是你远房表弟~~”封公子故作诗意的扇了扇两扇子,然后“啪!”的合上,吊儿郎当行到魏北綡跟前,问∶“他还是雏儿吗?长得让我心神荡漾,媚得让我心痒痒啊~~”
“封公子莫要调笑鸨儿了。”魏北綡眼底扫过一道凉光,不语。
“该不会让你先下手了吧?”封公子直起身子抬高声音,狭长雅致的桃花眼流动着一湾又一湾下流的荧光。
“龌龊。”唐弱淬了封公子一口,心情像烂透了的柿子。她不再理会封公子上下打量她的眼神多么的下流,径自拽着魏北綡钻入水泄不通的人山人海中,心里骂骂咧咧的∶“死虫!臭虫!看我那天不把你打个落花流水眼冒金星的,我就白白让你调戏了!”
“走了。去晓烟楼看看有没有新来的小倌儿~~”封公子笑得春风得意,领着那神色越发严肃也越发缄默的黑衣男子入了晓烟楼。
“我说了你莫要乱走动嘛。你看,招惹上这么大个麻烦。”魏北綡责怪的捏着唐弱的小脸。他眼珠子冒出的气儿都快把唐弱熏死了,“他可是远近闻名的风流主儿。他今天看上你了,明天准对你冷嘲热讽死缠烂打的。”
“我不理会他不就行了吗?”唐弱撅着嘴拉下魏北綡的手。她的小脸快被他扯烂了,“看到他我就绕到而行,躲得远远的。不过你也不要那么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的。他那种大虫,四处寻花问柳的。说不上哪一天就让看不顺眼的人打个鼻青脸肿的了!他人收拾是迟早的事儿!”
“他对你图谋不轨。我是怕他……”
“我看出来他对我图谋不轨了。”唐弱捉了一杯茶塞进魏北綡的嘴里,插上一句∶“但是有你在我旁边,我不怕。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鸨儿。”魏北綡顺应的喝下茶水,拦腰抱住唐弱,半是警告半是担忧的说∶“你少出去走动。也少去招惹他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唐弱白了他一眼,不悦的答∶“我又不是只会惹祸的主儿。”
半夜风凉。唐弱披了件单衣就慢慢踱出房间散心。天空很晴朗,月儿也能朗照。只是空气比有云的晚上凉多了。唐弱抖了抖肩膀坐在一湖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水池旁边,意兴阑珊的拨弄着水,看着湖面荡出一圈儿又一圈儿的水纹,将她的眼睛缠得越发疲倦。
“倾宇……”唐弱下意识的喃出这个熟悉的名字。从流萤园回来有些日子了,也不知赫连倾宇和百里凌过得怎样。想到这里,唐弱的心情忽然紧凑起来,忽而想起她离开流萤园那天百里凌对她说的话做的事儿。脑子间轰鸣了,耳朵里也开始传来“嗡嗡”的可怖声音。
魏北綡想得对。唐弱还没有从在流萤园回来时,出事儿了。
坐了一会儿,风起得更急了。唐弱无奈慢慢踱回房间。不知道几进几出后,她听到了某个亮着如豆灯火的房间里有两人在对话。
“封爷,你这计策小人看行不通。还是再等等吧。几千万两黄金终归是您的。”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特意把声音压得极低,以防隔墙有耳。但是不管他怎么压低声音,还是让唐弱听去了。
“你说的倒轻巧容易!我也想再等等。可是那宝藏可等不得人。我要是晚一步,几千万两金灿灿的黄金可就是他们皇族的了。”这个悦耳的男声有些急切。唐弱听来觉得比较熟悉。接着便是些蟋蟋簌簌的声音,两人说话的声音更低了。唐弱听得晕晕忽忽的。于是她只得蹑手蹑脚的贴近房门,才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效法玄武门之变”、“披龙袍,坐龙椅,坐拥天下,笑傲江湖的事情是指日可待的。”之类的话。
一番话下来,听得唐弱冷汗涔涔背脊发麻。这番话,再笨的人都听得出意味着什么。唐弱可不笨,她当然也知道他们的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她可不想惹火烧身,所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之大吉。
她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猫着腰弓着身往回走。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