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是来找花娘啊?!~~~”一进金灯阁,唐弱就被一阵扑面而来的刺鼻胭脂气味熏得头晕眼花的。她咳嗽了几声才睁开眼睛,看到一位身上散发着一阵阵让人作呕的香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老鸨眨巴着经过了一阵烟熏后显得狰狞阴森的双眼,扯着嘴角拉出一副在唐弱看来是龇牙咧嘴的表情,慢吞吞的说:“我们这里有新来的没有开苞的雏儿、也有风情万鍾的花娘,哦!还有长得赛花娘的小倌~~不知客官您要哪一种?~~”
“……我,还是先看看,再说吧。”唐弱咽了下口水,神色尴尬的苦笑,一会儿答:“让我看看哪一位姑娘适合,我再告诉你。”这老鸨的过度热情让她差一点儿招架不住。殊不知老鸨这样的热情,是为了让唐弱腰间钱袋里的钱都能够稳稳当当的被她收入囊中罢了。
“呃……客官要不然我让那些闲着的姑娘让您看一看?!”长袖善舞的老鸨看出唐弱似乎无心想与她谈话,所以干脆让唐弱自己挑姑娘。“姑娘们!~~来客官了~~快来招呼啊~~莫让客官等得慌了!”老鸨自作主张的冲金灯阁那斑驳陆离粉饰豪华的二层楼一喊,一群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立即如蜂拥奔腾的还是争先恐后的涌下楼梯!其冲下楼梯的轰鸣声震天响,让唐弱以为自己被阴笑着的老鸨送到了环太平洋地震带。
“不用!不用!!!啊!啊!救命!救……”唐弱措手不及的大呼救命,但是转眼间就被从二楼浩浩荡荡、轰轰烈烈的冲下来的气势猛于虎的花娘们淹没,并被她们推推搡搡着破入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期间还不乏有手痒的花娘在唐弱身上上下其手、一通乱摸。有的人借着混乱之势开始撕扯唐弱的衣襟,甚至有人将手移到了她的双腿间!就在那位花娘的手快接近那个位置时,唐弱顺着花娘挑逗的手势大呼!
“啊!!救命!!!”唐弱像点燃了引线就快要爆炸的爆竹,从那三十几位的花娘中弹跳起来!(……就差一飞冲天了。)她诚惶诚恐慌不择路的抽出床上的被衾遮掩在下腹部并缩着身子滑入床上的最里面,学着百里凌搬出一副拽到天上的表情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盯着一群被她的大喊声惊得花容失色的花娘们,叱呵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快滚!滚!”
“怎么了?怎么了?公子,您怎么了?!”听到这么大动静的老鸨挥摇着纸扇子匆匆忙忙的跑入房间。见被唐弱和花娘在推搡挣扎间弄乱一地的文房四宝、桌椅板凳、珍贵瓷器,一双本来就赛铃铛的双眼瞪得比水缸还大。
“……天啊!!!”老鸨扔掉扇子,双手抓在脸上扭曲着不成人形,“我的东西怎么都坏了?!是不是你做的?!”老鸨凶神恶煞的揪住唐弱的衣襟,恶狠狠的瞪着唐弱。先是一巴掌扇了唐弱几个耳光,而后又是一贯的破口大骂∶“你个小奶奶祖宗的!敢来老娘我这儿惹是生非,说!你是不是隔壁青楼那儿雇来踢我老娘的馆儿的?!”
唐弱不为所动,安之若素的皱鼻子左躲右闪的避开老鸨那如倾盆大雨的口水。如果老鸨穿着正规的辩论制服站在辩论赛上与对手据理力争,估计看台下的观众已经为她乱喷乱溅的口水吓得风声鹤唳、手足无措、七手八脚、抱头鼠窜了。
“我是你的客官,你们金灯阁就是这样对待客官的吗?!”唐弱理直气壮的扬起下颌,斜瞄老鸨。再以不屑的声音不慌不忙的说:“老子我有的是钱,老子我家里穷得只剩下钱了!我带着一大把银锭子想来你这儿找找乐子,顺便施舍你一番。没想到你居然说我是故意来这儿踢馆的!而且还对我大打出手!!你信不信我让那些随我来这儿的牛高马大的奴仆们回家拉来十大车银锭子一个一个砸死你啊?!!”唐弱抬高声调虚张声势,生怕被她那天花乱坠的话弄得如坠五里云雾的老鸨不知道她现在是如何的腰缠万贯、家底雄厚。现在主要是先声夺人,然后是轻口薄舌、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骂个狗血淋头,让老鸨认为唐弱不是好惹的主儿。那么接下来就算她唐弱在金灯阁里掀起某些小风浪,老鸨也不敢拿她怎样。
“…客官,不是不是的!!”听完唐弱一番气贯长虹、气壮山河、气吞斗牛的“豪言壮语”后,老鸨“扑通!”一声冲唐弱跪下,顾不上七零八落的头饰与乱七八糟的头发哭丧着脸,一下子丢了三魂失了七魄的对着唐弱求爷爷告奶奶的磕头认错。一边赞颂唐弱的品德“高尚”,一边哀求唐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放过”,“我这条不名一文的烂命”。
“我知道。”唐弱装腔作势的象征性多点点头,然后咽了一口茶水。心平气和,和颜悦色的问:“我问你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见老鸨像捣蒜一样慌不择路的点头,唐弱微微一笑,继续说:“司马宥琅在哪一个房间?”
老鸨被唐弱笑里藏刀式的笑容吓得冷汗直流、浑身发抖、眼珠子滴溜溜一通乱转悠。这俊公子哥儿一上来就要找人,难不成他是司马宥琅的远房亲戚来寻亲?或者仇人来找司马宥琅报仇雪恨来了?“在、在、在东湘房。”老鸨哆哆嗦嗦的指着东边的方向身体慌慌张张得口吃了。这老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什么大风大雨没经过,什么大江大浪没翻过?可是今天面对这小小的公子哥儿她就开始哆嗦,平时那飞扬跋扈蛮横无理的气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谢谢老鸨的好意了~~这是赏给你的。”唐弱抛出一记倾倒众生的笑容与一锭银光闪闪多银锭子。而后施施然、笑嫣嫣飘出了房间。虚幻飘邈得不染纤尘、濯清莲而不妖。仿佛刚才房间里并没有来过一位俊秀清俊的公子哥儿,只是一阵轻烟打房间飘忽而过。
“啊!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唐弱走到楼梯的拐角处,理所应当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出了和她刚才说过的话。她好奇的往闹哄哄的楼下一探头,眼睛呆呆的锁定于那个被许多花娘簇拥在中间的英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