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一颗颗血珠滴落在平静的液面上,晕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黑色的夜幕映着黑红色的血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暗红色的血液慢慢从林逾京的手腕上渗出,一滴一滴的跌落到接在他的手腕下的茶杯里。然后唐弱再次轻车熟路的把涂有愈合伤口的干净的热布条敷在林逾京的手腕上。
“你看,茶杯满了。”唐弱将满满一杯的血液泼洒在在金灯门的土上,待那一片血液渗入泥土后,唐弱一把抓住林逾京的手掌,急匆匆的对那一团浑浊的血雾说∶“我和他可以走了。”
唐弱和林逾京从鼎川堂到金灯门这一路上都非常的顺利。既没有其他的鬼公子的询问,也没有鬼耳的围追堵截。所以唐弱对这平静动了疑心。她在赫连倾宇身边时,曾经听骁勇善战,聪明如他说过,“如果进攻很顺利”那么一定是中了埋伏。”所以这一路的顺利,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那一段风平浪静。所以在逃跑计划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之前,她和林逾京必须逃出鬼都,否则一旦让都主四鬼公子或发现了她和他,真的会死不瞑目、死无全尸的。
“等一等。”这个悦耳的低沉男声,在唐弱和林逾京听来如同地狱修罗的声音。接着唐弱二人被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拦截。
“怎、怎么了……”唐弱竭力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运动得慢一些。只是这些努力没有使她脸上僵硬的表情变得缓和一些。可是面对这如同坟墓一样的马车,她太紧张了,连握住林逾京的手腕的手不住颤抖。
“我只是想让你等一等。”那个地狱修罗的声音的主人,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从马车出来。黑色的天幕让他脸上的轮廓看起来模糊不清,光与影的融合中,唐弱看出了那个男子——鬼杀。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身披黑色丝袍的鬼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我,不是紧张。”唐弱试图自己辩解。她害怕鬼杀发现了她和林逾京逃跑的计划。随着鬼杀的一步步逼近,她的脚步无措的往后挪动,一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遇见了吃人的大老虎一样手足无措、七上八下。
“你用不着紧张。”鬼杀泰然自若的注视着唐弱的脸,手指仿佛打趣一般滑过她的脸,如愿以偿的看到一株黑红色的彼岸花的花纹开在她的眉心,他温润如玉的目光立即变得狰狞,嘴角勾起的笑容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条。他抬手一掌拍在了唐弱的胸口,然后点住林逾京的穴位,将二人双双带到马车里然后那无人驾驶的马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驶离了金灯门。
百无聊赖的斜倚在鼎川堂贵妃塌上的都主猛然呕出一大口黑血!然后一发不可收拾,黑血越吐越多,让她的表情极度扭曲。她的手如架在弓弩上的离铉之箭一样紧绷的伸张,目光露骨,眼球往外突出。这样突如其来的古怪行为着实让侍候在她身边的莲雾与莲心吓了一大跳,慌忙七手八脚的扶住都主,听她奄奄一息的垂在贵妃塌上气喘吁吁的吐字儿∶“……鬼杀,你,背叛了我……”
得到鬼耳的风声的鬼绛和其他鬼公子率着鬼都中地位比较高级的鬼耳追出金灯门,鬼绛的太阳穴上青筋暴起,闪烁的瞳孔中曝露出杀人的血光。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含了一把被炒得滚烫的沙砾∶“鬼杀,你终于开始背叛了……”
昏暗的夜空下,马车在崎岖的路上颠簸,发出“咔咔”的好像骨头被折断的可怕声音。马车里,鬼杀抽出两条黑布带一条蒙住林逾京的眼睛,一条束缚在唐弱的左手手腕上。他深呼吸,然后低头咬住唐弱的手腕,在黑暗中看不出颜色的血液被他从唐弱的手腕中吸出,恶狠狠的吐在一个茶碗里。这样反反复复的几次后,唐弱眉心的那一朵彼岸花渐渐淡去,只是她的头发慢慢泛起亮光,开始变长了。鬼杀松开唐弱手腕上的黑布条,拂去他额头上的薄汗。
他从鬼耳那里得知了唐弱和林逾京的逃跑计划,才动身去协助唐弱二人逃跑。其实他早以不想在鬼都做一个真正意义上永远不见天日的杀手。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的他,渴望自由、渴望无拘无束、渴望摆脱束缚。所以,他从一位得道高僧的手中得到了除去体内蛊药的解药,然后前去营救唐弱,毕竟当时是他将唐弱引入鬼都的。对于唐弱,他不能坐视不管。当他看到唐弱的眉心开出的那一朵彼岸花时,正如他所预料的,都主和其他的鬼公子与已经知道了唐弱的逃跑计划(因为只要莲雾或莲心有逃跑的意识,则种在他们体内的蛊药就会开始作用,在他们的眉心开出一朵彼岸花,让其他人一览无余。)。所以都主和鬼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让唐弱和林逾京安然无恙的行到了金灯门,准备让埋伏在金灯门的鬼绛和其他鬼公子进行拦截并灭口。所以他比其他鬼公子先行一步赶到金灯门,将唐弱和林逾京带走。
而鬼杀强行带走唐弱和林逾京后,将都主补在金灯门外的结界弄破损毁了都主的一部分灵气。所以都主才会在鼎川堂内大吐黑血。其实她吐的不是她的血,而是她休息移魂大法得到的灵气。然后他再将唐弱体内的蛊药吸出,这样唐弱就不用因为蛊药而受都主的控制了。
马车驶过金灯阁时,鬼杀跳下马车,如风灌入金灯阁内。回到马车时,他的身边多了两个男子。分别是沉睡中的赫连倾宇和睡眼惺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魏北綡。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鬼杀的马车已经驶出了灰城,正往皇朝之都赶去。这时的鬼杀似乎并不害怕鬼绛的追兵会追上马车,而是放慢速度,让马车慢悠悠的行驶。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完全清醒的魏北綡不解的盯着林逾京,然后又看看林逾京身边的唐弱,立即拉过唐弱开始大呼小叫∶“啊!鸨儿!鸨儿怎么在你那里?你是不是绑架了鸨儿的绑匪?!灆绝!灆绝你快醒醒!!鸨儿找到了!!!”
“喂喂喂!!!你怪喊怪叫什么呢?!!还有,谁是绑匪啊?!”林逾京不爽的撇撇嘴,“而且,”林逾京指了指赫连倾宇和唐弱,自鸣得意的眯眼,“他可不是什么‘灆绝’,她也不是什么‘鸨儿’。你不知道他和她的真名你就不要乱叫!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皇朝之都的皇子——赫连倾宇,她是赫连倾宇的奴仆,名字是唐弱。”
“你别胡说了!”魏北綡不服气的去推林逾京的肩膀,“他明明就是灆绝!她明明就是鸨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吗?!”
“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啊?!”林逾京一把扯过赫连倾宇,在他的那里摸来摸去,最后摸出一块小小的精雕细琢的玉石举到魏北綡的眼前晃悠∶“你看清楚了!别再让别人嘲笑你是个孤陋寡闻的乡下人!这个牌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皇朝——倾宇’四个字,难道你没有眼睛吗?!哈哈哈哈~~~~~~~~”
失忆后的赫连倾宇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他一直贴身戴着这块玉石,当做他的护身符。后来唐弱知道他还戴着这块玉石后,也说让他好好收着别弄丢了。所以赫连倾宇一直将这块玉石看得很重要,一直贴身戴着。只是唐弱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好好保护这块玉石。
马车里因为林逾京魏北綡的醒来陷入了一片吵闹之中。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唐弱的头上为什么盖着一张黑色大丝巾,也没有注意到鬼杀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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