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是还继续昏厥,还是醒了?”鬼绛倚靠在龙凤塌上百无聊赖的把弄着自己的荧囊,漫不经心的询问唐弱的情况。
“回公子,受刑之后,她只昏睡了一会儿就自己醒过来了。到今日既不大喊大叫,也没有合过一次眼皮。”鬼耳毕恭毕敬的回答。
“想不到她倒是挺掘的~~~~有前途!”鬼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然后他似乎意识到他的这句话不太对劲儿,于是继续板着脸走去弄玉殿,后面跟着的鬼耳也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自从鬼军一举攻破皇朝之都胜利回鬼都以后,鬼绛也没有去鼎川堂拜见都主,更不让他手下的鬼耳去给都主请安,这样的吩咐让鬼都里的鬼耳百思不得其解了一阵。后来有见识的鬼耳,从鬼绛的种种举动与他对待都主的态度中,看出了鬼绛欲取代都主的意思。
在鬼都有一个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那就是只有死鬼公子才可以向高高在上的都主进行挑战,而都主也必须得答应。挑战的结果无非就是赢了的人担当都主之职位,而输了的人必须在新都主面前喝毒酒自尽,以示自己从生到死都对鬼都尽忠。鬼绛丝毫不将都主放在眼里,而都主也渐渐不再过问鬼都中的事情,让鬼绛替她打理鬼都中一切大小事务,似乎在冥冥之中也应允了鬼绛是都主的意思。
所以,明眼人都知道都主是有意将都主之位传给鬼绛了,于是其他的鬼耳纷纷使尽浑身解数从别的鬼公子的手边跑到鬼绛麾下做事,主动接近鬼绛、讨好鬼绛。聪明如鬼绛又怎么不知道都主与鬼耳们的意思呢?于是他也默默的接受了。
“她有没有再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呢?”鬼绛如午后散步一般的把手别在身后,一边欣赏沿途的清澈水池、珍惜花草与参天大树一边慢慢走着,看其微笑的样子好不悠闲。
“没有。她从醒过来之后一直很安静的,不说话。”鬼耳连忙回答。
“一直很安静、不说话?!”鬼绛不悦的皱起眉头,“该不会是窒息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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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血宫,赫连倾宇的房间…………
“公子!公子!公子您快快起来啦!!!!宫主有请啊!!!!”房间外面,一小丫鬟拍拍赫连倾宇的房门,赶快叫醒赫连倾宇。
“别吵闹……………我不想去,你就和安陵见月说我病了,去不了了。”本来想起床趁着着晴朗的好天气四处在拜血宫中走一走的赫连倾宇,一听到安陵见月“有请”,顿时就没了什么兴趣,索性不耐烦的钻入厚厚的被子里,用装病的理由搪塞过去。反正安陵见月过去“有请”了他许多次,他每一次都找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搪塞过去了,而安陵见月每一次都允许他不去,说明安陵见月还不会勉强他去,所以,他不在乎多拒绝这一次。大不了事后又让安陵见月滔滔不绝的在自己耳边念念有词的念叨一顿,让耳朵受点儿罪罢了。
“你就那么的讨厌我?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安陵见月不待赫连倾宇掀开被子,就越过门槛儿快步飘到床沿,咬牙切齿的拉扯被子,想把赫连倾宇从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拽出来。
“你别再弄了!”赫连倾宇不满的从被子中探出头,一张玉树临风的俊脸,让被子闷得如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扑扑的,为他平添了一分难以言表的俏皮与可爱(天啊!我居然对举世无、双美如冠玉的绝世美男子————赫连倾宇使用了“俏皮”与“可爱”这两个词语…………赫连倾宇你大慈大悲原谅我吧~~~~)。
“那么你也别那么倔强?!”安陵见月用力把被子拽到地上,阴沉着脸盯紧赫连倾宇,胸口急速起伏,表达她此刻并不愉悦的心情。
“我把你带到拜血宫已经一个月有余了,为什么你依旧那么让我反感呢?你之所以这样对我,仅仅是因为唐弱那个狐狸精吗??!!!”
“我不准你说鸨儿是狐狸精!!!!鸨儿她不是狐狸精!!!!”赫连倾宇被安陵见月的话一激,脸色立即变了,连说话的时候都多来一分强硬。唐弱是他的弱点,唐弱对他而言无异于稀世之宝。他不喜欢从与唐弱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口中听到对唐弱不利的言论,更讨厌别人平白无故、莫名其妙的诋毁唐弱。
“这一个多月里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安陵见月没有耐性的回视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的赫连倾宇,恶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想清楚了…………”赫连倾宇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明明白白的回答安陵见月∶“我是不会去当你的男宠的,你不用多想了!”
“为什么??!!!”安陵见月失礼的抓住了赫连倾宇胸口的衣襟,把他穿好的衣服拉下一大半。使赫连倾宇看上去像一个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弟,千方百计的想甩开这个黏人的厚脸皮女子;而声音中多多少少夹杂着凄声的安陵见月楚楚可怜的揪着赫连倾宇的衣襟不放,其神采像一位良家女子在祈求着负心的男子,不要抛弃自己这个糟糠之妻与幸福的家庭。
“还是因为唐弱吗?你就不能忘记她吗?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迷恋的?!”安陵见月几近发狂的揪着赫连倾宇的衣襟左右晃动,把个赫连倾宇晃得眼花缭乱的。
“她的身份有我高贵吗?!她的家世比我显赫吗?!她的功夫似我高强吗?!还是她长得比我漂亮呢?!”
“诶~~~~”赫连倾宇似笑非笑的故意拉长声音,答∶“鸨儿就是长得比你漂亮~~~~你只是勉为其难的可以称作‘一半的漂亮’罢了。”赫连倾宇从照顾他的那个小丫鬟那里知道安陵见月非常在乎自己的容貌,更是清高孤傲的认为她自己是天下最美多女子,所以难以容忍别人在她面前议论她的容貌(安陵见月,我怎么觉得你这样的性格,特别像白雪公主她后妈啊?~~~)。于是乎他专门挑安陵见月的弱点戳。正巧她自己说到了自己的弱点上,赫连倾宇当然暗自窃喜的接过话锋。
“你你你你你你!!!!!!!!!!!”
安陵见月顾不得什么礼仪,声音颤抖、头冒轻烟、牙齿“咯咯”打架,气愤的指着赫连倾宇的鼻子言不及义∶“你胡说!!!!我是拜血宫里最漂亮的女子!我的师傅(即芯字香)也称赞说我是她收的女弟子中长得最漂亮的!你凭什么说我只有‘一半漂亮’?!你又凭什么说唐弱比我漂亮?!”
“鸨儿自然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难道你没有看到她即使女扮男装、把自己打扮成灰头土脸的乡村小伙子混在人群里,也那么引人注目吗?!”赫连倾宇眉飞色舞的说开了,“呵呵~~~鸨儿上妆之前美得如同出天然去雕刻、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样惊为天人、清纯脱俗;上妆之后更是艳压群芳、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足以让天下的女子羞愧而死,让天下男子垂涎三尺,恨不得把她娶回家做老婆!换做是你,你能够达到那样惊天动地的程度吗?!!”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唐弱在你的眼里是天下无双的,可未必在别人眼里就是勾魂摄魄、闭月羞花、裁月镂云的美人儿!!!”安陵见月不屑的吐气儿。
“你既然肯用‘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词儿形容鸨儿对于我的印象,那么说明了在你看来你也是把我和鸨儿当作一对情人儿了。既然你把我和鸨儿当作情人儿看待,就不应该棒打鸳鸯、拆散我和鸨儿;不应该三番两次的诋毁侮辱她;更加不应该让我离开鸨儿,做你的男宠!!!”
“我!!……………”安陵见月被赫连倾宇的言之凿凿、振振有词堵得一时无话可说,欲辩驳又暂时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语言什么样的方法让赫连倾宇安安静静、心悦诚服的闭上嘴,于是她从袖子间抖出一阵香喷喷的、让人闻了心旷神怡、飘飘欲仙的粉末,故技重施的把赫连倾宇弄得不省人事,直截了当的弄他到她的房间换月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