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拜血宫地牢里
安陵见月与唐铭瑄不厌其烦的大喊大叫,还不时的摇晃、敲打地牢里用上好的铜铁制成的栅栏,只不
过为了想让赫连倾宇放她们出去。即使她们知道这个期望,比赫连倾宇要在拜血宫里找到芯字香的期
望还要困难。
安陵见月不死心的敲打栅栏一阵,见没有回应,而自己的嗓子也喊得干涩了,只得气喘吁吁的一屁股
愤恨的砸坐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瞪着躺在她对面用稻草编织蝴蝶的唐铭瑄。自诩聪明的安陵见月万万
没有想到,赫连倾宇居然会趁着她和唐铭瑄互相用语言攻击对付、互相谩骂对方的时候,静悄悄的在
烧着瑞脑(瑞脑是一种香料也称作龙脑香)的香熏炉里投放蚀香软筋散,把她和唐铭瑄都弄得迷迷糊
糊、昏昏沉沉、有气无力的,一场吵架就不了了之了,结果她们两个一醒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并
且让赫连倾宇关入了拜血宫的秘密地牢里。她们也从来送饭送菜给她们的奴仆那里得知,赫连倾宇这
几日在拜血宫里进行大搜查,说要把芯字香找出来。可是一连搜了这么久,连芯字香的影子都不见,
就差把整个拜血宫翻过来接着找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找到师傅?…………”唐铭瑄缩在角落里,独自数着地上一只只小小的蚂蚁
自言自语。她的脸上的胭脂水粉都乱七八糟的掉了许多,只剩下一张蜡黄的脸色,灰头土脸的让人厌
恶。
“你也配称‘芯字香’做你的‘师傅’吗?!”安陵见月正在气头上,一听见唐铭瑄称呼芯字香为“
师傅”,不免想起她和她在换月阁里因为师傅的关系吵架的事情,心情更是乱上加乱,于是情不自禁
的要开骂,“凭你那样的资质,连给我师傅提鞋子都不配!”
安陵见月故意把“我”字咬得特别的重,故意气唐铭瑄。唐铭瑄也不怕,立即还嘴∶“如果凭我这样
的资质都不配给师傅提鞋子,那么天下间就没有人可以当师傅的弟子,更何况你这资质比猪还要平庸
的安陵见月呢?!”
“…………哼!!!!你以为师傅看中你是为了什么呢?!!!”安陵见月乜斜唐铭瑄,慢吞吞的道
∶“师傅是因为觉得寒云轩比较冷,而且她的身体又不太好,所以才丝毫不嫌弃你去照顾她饮食起居
的。如果没有我安排你去寒云轩,你能有机会一睹师傅的绝代风华吗?!”
“又不是我让你把师傅安排居住在寒云轩的!也不是我让你把我安排到寒云轩的!你也不看看你到底
是几斤几两重,就在这样盛气凌人、无法无天!!!!”唐铭瑄以鄙夷的眼神望向坐在另一个角落的
安陵见月,还轻蔑的冷哼。让安陵见月更加的咬牙切齿瞪着小人得志的唐铭瑄。
安陵见月自己饮恨的独自嘟哝道∶“也不知道当时师傅是怎么了?居然会把你这一条吃里爬外的白眼
狼从青楼救出来,而且还带入了拜血宫!‘我师傅把一个风尘女子带入拜血宫’这样的消息真是传出
去,都是侮辱了我拜血宫的名声!!!!”
安陵见月与唐铭瑄两个落魄女人正吵得起劲儿,丝毫没有意识到不远处的另一间地牢牢门处,站着个
惊为天人、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弯起了漂亮的唇形,脸上尽是兴奋的色彩。
“原来芯字香是在寒云轩啊~~~~”赫连倾宇窃喜的嘟哝,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地牢,留下安陵见
月与唐铭瑄上演愚蠢的互相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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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不愿意追随我?你真的不在意把到手的荣华富贵丢弃吗?!”鬼绛钳住唐弱那又尖又小的下
颌,半认真半玩笑的问。
“我的答案想必你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又何必多问呢?!这几天来你差遣那么的鬼耳来打听我的
意见,难道他们没有把我的回答准确无误的禀报于你吗?!”唐弱扬起头,把垂下挡住她的视线的沾
了血的发丝扬到后面,用眼中凌厉的目光与鬼绛对视。
“嗯~~~~我怎么忘了~~~~你从来对什么荣华富贵、穿金戴银的生活不感兴趣。”鬼绛阴笑着
凑近唐弱。他的眼睛里忽然涌起剧烈翻滚的汹涌波涛,让人望而生畏。他轻笑着慢悠悠道∶“但是我
已经把你许配给洛阳白玉世家的二公子了,反悔不得。恐怕你下半辈子都要过着你说厌恶的锦衣玉食
的日子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唐弱倨傲的盯着鬼绛。她的眼睛里射出的紫色诡异
光芒,同样让人心惊胆战。洛阳的白玉世家,是靠出售高等玉石而闻名天下的,其府中的每一位公子
都人如其名,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可是白玉世家的二公子————白玉残烟,是整个洛阳出了名的
蛮横无理、胡搅蛮缠。其暴虐成性的威名,不亚于当年嗜血的赫连倾宇。把唐弱许配给他,不就等于
让唐弱受白玉残烟的折磨吗?!
“我怎么做??把你许配给白玉世家吗?!!‘鬼绛明知故问,继而向唐弱投去一记阳光明媚的笑容
,缓缓道:“我就是想看一看,你能在白玉残烟的手下活多久?”然后鬼绛带着一副寒意森森的笑容
踱出地牢。地牢里天花板上的水珠不住的往下滴落,一会儿慢慢垂入积成一小滩的水渍中,一会儿飞
速的坠落,造出清脆悦耳的水声。唐弱在这一阵又一阵清脆悦耳的水声中,无力的垂下了高昂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