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文十五年九月初十,是木凌朝第十四代帝王景元帝端木谨的千秋盛宴。据《帝史》记载:景元帝,端木谨,字浩元,乃木凌朝第十三代先帝的十子,上有六哥及太子。因为人仁厚有加,体恤百姓,固被封为靖北侯。祯元十四年,靖北侯携麾下十万精兵,于定郡关与风漓国一战,历时三天三夜,大捷。致使风漓国落败而归,从此臣服于木凌朝。次年,太子,携同左右两相及四十万精兵包围龙泽宫,欲逼宫。靖北侯以不费一兵一卒之力将太子收服,获天下美名,至此,太子自刎,左右两相各自抄家,满门灭族。祯元十五年,先帝大病,一病不起,以靖北侯为首的臣子拥他而立,次年,先帝下旨,朝内一切事务为靖北侯所理。祯元十七年,废太子,改立靖北侯。祯元十九年,先帝薨。次年,靖北侯登基,改号裕文,世称景元帝。
更有先帝遗官者称,其景元帝为人凶狠毒辣,登记后,将其所有亲人下旨赐死,抄家灭族。但这只是后话。
阳春殿。
远远望去,那一座深红的宫殿镶嵌而立。落在树丛中,露一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阳春殿的楼阁被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辉煌。
端木谨一身明黄龙袍,端坐于龙椅上。左手边是罗皇后,今日她着皇后宫装,显得十分隆重。手边依次是雪妃,一袭紫色的宫装,清澄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带着婴儿皮肤般的柔嫩,皮肤光滑白皙,丝绸般的长发柔顺美丽,千万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淡紫色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雅意悠然,大气婉约,就似一支傲雪红梅。
怡妃低眸坐在雪妃身旁,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端木谨右手边便是当今太后,专有的宫装,脖颈上带着珍珠玛瑙项链,凤眸依旧冷意微聚。
台阶下首位自是太子端木凌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他的身边便是大婚两月有余的太子妃,凤菀葶。身穿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朝堂上每一位女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似能迷倒千世浮华。天生有种母仪天下的姿态。
两旁,以左右两相分立而站,文武百官,无不肃静。
“各位爱卿何须客气,今乃朕千秋盛宴,大家那么拘谨,倒让朕有些不舒服。”端木谨扫了一眼台下的人,眸中带笑。
“臣等遵旨。”下臣以左右两相为首皆回道。
“吉时未到,不如皇上请我们的睿王妃出来为各位弹奏一曲,也好锦上添花。”皇后瞥了眼凤相,唇角带笑。
凤源兮闻后,忙上前。“禀皇上,贤婿近日偶感风寒,今日怕是过头了,臣已派人去接,想是快到了。”
端木谨皱眉,偶感风寒?
“丞相这话说的,睿王今日从未上朝,虽借口身体不适,实则是何原因,怕是丞相心知肚明。”皇后掩帕微笑。
凤源兮浑身一怔,不敢妄加开口。
“别说洛儿,这清儿也未来,皇后,为何?”端木谨淡淡瞥向皇后,眼中之意似是明了。
太后盈笑,“今儿早清王府的人就来禀告哀家了,说是兰妃身体不适,清儿在陪她。依哀家看,许是有喜了。”
姚相笑意甚浓,“恭喜太后、皇上,此乃双喜临门啊!”
端木谨瞥了眼太子,“洺儿,去看看你弟弟。”
太子点头,“儿臣遵命。”话落,大步迈出了阳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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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江南巡抚刘章派人送来了贺礼,顺势报了水灾的情况,臣等以为,赈灾一事刻不容缓。”罗将军上前,拱手。
端木谨瞌眼,“嗯。”
太后眸光闪烁,“皇上可是……”
“澈儿。”
身在百臣身后的端木凌澈闻言上前,“儿臣在。”
“朕命你即日前往江南赈灾,刻不容缓。”端木谨睁眼,深深地盯着他。
端木凌澈跪下,压抑住心中的波涛汹涌,“儿臣接旨。”
“皇上还当真对轩王不同。若是此次功成回宫,皇上,该指婚了。”皇后笑意盈盈。
一瞬间,堂内静了下来。
“皇后,你今日话似乎太多了。”端木谨冷眸相对,语气隐隐有些不满。
太后面色很是不好。“皇上说的是哪的话,这皇后是一国之母,理应如此。澈儿也是时候指婚了。”
端木谨盯着台下的端木凌澈,“澈儿,你的想法。”
端木凌澈头也未抬,“儿臣心有所属。”
百官诧然,却又心知肚明。一双双打量的眼光纷纷流连在左右两相之间。
皇后冷眼扫向端木凌澈,指甲缓缓嵌入掌心。
端木谨不语,森森寒意直射端木凌澈。
“皇上,臣妾恳请皇上下旨,将凤家二小姐指于澈儿,做轩王妃。”雪妃赫然跪下,眼神笃定。
众人皆大惊。
端木谨拨弄着手中的扳指,似是不经意。“姚相以为呢?”
姚洋抿唇,思量了半晌,笑道。“能与凤相结为亲家,是臣之荣幸。只怕是凤相不舍得将爱女下嫁。”
端木谨扫向凤源兮。
“臣遵旨。”凤源兮低头,看不清表情。
端木谨来回地打量各人,心底隐隐疑惑不解,却又笑意甚浓。“如此,朕就下旨,待轩王归来之时,便是凤家二小姐下嫁之时。”
“恭喜皇上。”众人下跪,面带喜色。
太后冷眼看向雪妃,心下冷哼。
皇后更是百感交集,一时间也沉默不语。
左右两相相视而笑,似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凤菀葶看着端木凌澈,一时间苦笑不得。
只唯端木谨一人,抿唇,心下了然。
“睿王、睿王妃到。浔王殿下到。”
通传声刚落,端木凌洛携凤若荧款款走来,端木凌浔紧随其后。
“儿臣、臣媳参见父皇,愿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都起来吧。”端木谨扬手,方才的不悦一扫而光。“舞阳近来可好?”
凤若荧起身上前,“安好。”
端木谨点头。
端木凌洛瞥见身旁的人,“儿臣有一事相求。”
“哦?”
“儿臣恳请父皇将礼部尚书放出。”端木凌洛跪下。
端木谨瞳孔紧缩,“洛儿可知这礼部尚书犯了何罪?”
“儿臣知道。但父皇,若是没有的事,别人再说也是无畏。”端木凌洛抬眸,与他对峙。
笑意了然,端木谨点头。“来人,准礼部尚书觐见。”
洛儿,朕可都为你了,别让朕失望。
太后双拳紧握,“皇上,吉时快到了,不如先去祭祀先祖。”
端木谨点头,“母后先随女眷前去,儿臣稍后便去。”
皇后站起来,“臣妾告退。”
“嗯。”端木谨看着凤若荧,“舞阳也下去吧。澈儿,朕可等你的好消息。”
凤若荧福了福身,“遵旨。”
端木凌澈看着她,心内百感交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心一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阳春殿。
凤菀葶上前拉着凤若荧,“妹妹,咱们也好久不见,不如聊聊。姑姑也想你了。”
凤若荧皱眉,欲推开。却见端木谨死死地盯着自己,随即笑意相迎。“好。”
女眷相继离开。
端木谨望着朝堂上的一干人。精明的睿王,冲突的两相,是非不明的百官。呵,他的江山可真是一盘迷局。不到最后,便不知道谁是真正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