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伸手为自己描眉添脂,看着镜中的自己柳月弯眉,樱桃小口,.俏丽若三春之桃,颊边梨涡微现,眼中却带着无尽的哀伤,轻轻的抚上面颊,脸上却是一行的清泪,原来自己还会流泪,擦干脸颊的泪,起身往大殿走去。
“娘娘,您这是......”小路子见她这番打扮不觉惊呼,话到嘴边又咽下,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也是无用,罢了。
领着她上了步辇,随行途中众人都为之侧目,“皇上,诚妃娘娘殿外侯旨。”小路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甫亦轩已经坐回到了座椅上,司徒哲,星辰,追风扣押着钟洪涛在下方,钟洪涛听见黛茜的到来不免的有些激动,想站起来却被星辰追风二人死死的扣住。
“宣”
“宣诚妃娘娘见驾”小路子一边高呼出声一边小心的看着皇甫亦轩的脸色,心中不停的打鼓。
皇甫亦轩看着一身红色凤袍的黛茜慢慢的走向自己,心中微微的一紧,不觉的有些疼痛,这件衣服是在那年大婚事她的嫁衣,那时自己揭下她的头盖看着她满脸红霞的娇羞模样,心中是欢喜的。
黛茜的眼中是无边无尽的绝望,看着大殿之上那张熟悉到不行的脸,泪慢慢的又流下,最后一次,让我在看你最后一次。
“茜儿,茜儿”注意到自己女儿的不对劲,钟洪涛紧张的唤道。
黛茜的眼睛没有离开皇甫亦轩一分一秒,她紧紧的看着大殿之上曾经自己认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子,欢笑,泪水,在一瞬间涌现自己的脑海,转身,笑靥如花“爹,对不起,女儿对不起你。”
钟洪涛悔恨的扶面“是爹对不起你,是爹对不起你啊”一瞬间老泪众横。
“爹,来世女儿在孝敬你,这辈子女儿不能尽孝了,阎王殿前女儿向你赎罪。”黛茜跪在了地上,用力的磕头。
钟洪涛察觉到了不对劲,害怕的摇头“好好的活着,不要做傻事啊,茜儿......”
凄凉的一笑,转头看着皇甫亦轩“皇甫亦轩,这辈子我钟黛茜最后一次让你利用.....来抓我自己亲爹,但是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要是有下辈子,我只求不要再遇见你......”血慢慢的从嘴角流出,染红了白皙的肌肤,身子颓然的倒下。
皇甫亦轩惊呼,飞身来到黛茜的身旁,抱住她倒下的身子,看着鲜红的血液,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为什么,为什么?”
“早在路公公来之前我就知道爹爹要谋反的事情,我......我阻止不了他,我也不能看着你和爹爹势同水火的摸样.....所以,所以....所以很久的时候我就已经为自己备好了这条后路,来之前我喝了它,没有痛苦的.....”痛蔓延全身,她马上就会离开了,在等一下,在等一下就好,凄凉的努力让自己笑给他看,让他记住自己。
钟洪涛吓得六神无主,跪在地上,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在用头撞着地面。
“五年前我穿着这件衣服嫁给了你......五年后能死在你的怀里我这辈子值了,爱你,爱你.....让我心痛,可不爱你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杀了我爹,所以.....所以我死才是最好的结果,留着这个躯壳活在这世上已经毫无用处了,谢谢你,让我这辈子能当你的起,但是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请你,好好的待灵儿......”沾满鲜血的指尖努力的想去触摸皇甫亦轩的脸颊,却在最接近的时候落下,再也没有了生气。
皇甫亦轩紧紧的抱着黛茜的身子,不发一言,灵芸赶到时看的便是皇甫亦轩抱着黛茜已经冰冷的身子瘫坐在大殿中,钟洪涛一直不停的撞着头,大理石的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滩的血迹,她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指尖紧紧的扣住自己发白的手,牙齿用力的咬着下唇慢慢的渗出了血丝,尝到口中的腥甜,灵芸的心在痛,茜儿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你等着,你的仇我帮你报,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
钟氏黛茜以皇后之礼下葬皇陵,皇甫亦轩放过了钟洪涛将他贬为庶人逐出了京城,钟洪涛目睹了黛茜逝去的摸样已经形同痴呆,再也没有那时的英姿飒爽,在这场战斗结束后宫中悄无声息的少了一批人,换了好些新的面孔。
皇甫亦轩把自己关在了御书房中整整三天,不说话,不吃饭,直到慧文太后的出现,慧文太后在御书房呆了一宿,皇甫亦轩在第四天后重新恢复,如期的上朝议政,少年天子在此刻真正的让人无法忽视,朝堂之上也涌进了新的人员,天朝国真真正正的掌握在了皇甫亦轩的手中。
落叶飘零的深秋,帝王下旨,免税三年,百姓们拍手叫好,天朝国在皇甫亦轩的治理下慢慢的出现了繁荣盛世。
坐在蕴秀宫配殿的院中,望着那落叶纷飞的景象,心中叹气,舞然自殿中出来,手上拿着一件披风,叹息道:“主子,快别看了,这些凋零的叶子有什么好看的?”
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婉芯的身上嗔怪到:“您啊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会要着凉生病了可怎么是好!”
婉芯听着舞然出自内心的关心,会心一笑:“好啦,好啦,我的小姑奶奶,我披上还不行么,瞧你的样子,真跟个小老太婆似地”
“只要主子你听进去了,哪怕奴婢真的变成了老太婆,那奴婢也心甘情愿的”舞然出声言,讲其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舞然,秋天了,一晃我进来这里竟然已经半年多了,人说落叶归根,你说我的根在何处呢?”吟心把玩着手上的落叶,苦苦的笑了着说道。
拿下婉芯手中的落叶,舞然轻声叹气,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看着婉芯的变化“要奴婢说主子是自寻烦恼,就像这落叶它真的希望落在根处吗,它只是没办法去别的地方而已,主子的心明明已经想开了,为什么又因为一些无谓的话而存误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