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哐啷一阵巨响,本来还在眼前的木质茶几此时已是木屑四溅,惨不忍睹。
维克托一连骂出十几国的脏话,一脸愤怒,暴跳如雷。
靠,你小子真是出息了啊,宁愿当个小白脸也不愿意管理黑手党,那就别怪老子修理你!
“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我今天下午就要看见!”
“主上,小主子似乎很在乎安晓,他现在的别墅外面都是黑手党的A级杀手,而且别墅内住有不下五名金牌杀手。”
维克托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老子黑手党的王牌杀手分布在世界各地不过也就3000人,金牌杀手是王牌中训练出的极品,每个人都可以以一敌万,全黑手党不算年龄的加起来也不过30人,你居然拿出不下五个去泡妞,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找死啊!
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维克托眼里闪现出一丝危险,语气冷然,“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伺机把人给我弄出来。”
“是,主上!”黑影如来时悄无声息地消失。
……
夜风如玺,衬着夜幕的遮掩,宫伽轻车熟路地当上了梁上君子,潜入了蓉蓉小姑娘的闺房。
床上的人肤色粉嫩,月光盈盈地照射进来,粉扑扑的小脸上尽撒着安恬,宫伽的表情瞬间柔软,他想,也许随时能看到那个让你心安的人,这就是幸福。
比起财物、名利、地位,眼前的人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不可或缺的。
宫伽刚想伸手去摸摸爱人惹人怜爱的小脸,就听见一声轻轻的嘤咛,“唔,王子,王子,蓝眸的,好帅哦,好想亲亲哦……”
一直期待老婆睡梦里会有自己英俊潇洒的身形的宫少爷瞬间黑了脸色,一片阴云密布。
蓝眸的……
宫伽危险地眯起眼,戚、子、宸!
看着眼前依旧睡得香甜,还在不断呓语的人,宫伽顿时有些气愤地抓狂,我呢?我呢?
老婆,这两天陪你爬小山、吃大餐、付全款的三好老公呢?
宫少爷妖艳的脸顿时有些幽怨,转而又划过一丝诡异的笑,为本就魅惑的脸平添了一份妖异。
修长的手指拨了一个号码,“A计划提前在今天晚上。”
“老大,咱们刚刚吞并那批军火才两天,现在就开始行动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不早。”宫伽阴阳怪气的轻笑一声,老子都恨不得立即飞过去揍他一顿,怎么会早呢?
银影隔着电话,却感觉背后升起了一层冷汗。
他怎么感觉老大的声音有些阴险呢?
……
宽敞的卧室内,没有开灯,黑色的床、黑色的被子、黑色的木质地板……整间房子里都传播着一种阴暗的气息,让人觉得恐惧,却又有少许的悲凉。屋中唯一的一点光亮是从沙质的窗帘后飘来的几许月光,在整间深沉色调的屋内显得更加冷静、凄凉。
维克托看着手中镜框里的人,没有多少温度的指腹轻轻地在上面来回抚摸,似是在回忆纪念着什么,风华绝代的脸,在现在这个寂静无人的时候露出了少有的疲惫、愧疚和悔恨。
晴儿,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向你解释这一切,一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只能对着你的照片徒留遗憾。
可是,你就那么的决绝,连一丝丝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不会那么偏执的误会你,不肯给你解释的机会,我爱你啊,真的爱你,所以,不管安格斯是谁的孩子我都会对他好,对他犹如亲生的一样。
可是,因为我那样偏激的误会了你,所以你宁愿被误会也不肯再给我解释的机会,哪怕……哪怕你根本就知道真相。
你是故意的吧。
一定是故意的。
这么聪明灵透的你,怎么会看不清楚这一切,可你还是选择了离开。
为什么?
是你累了,不愿意再与我并肩作战,还是,你害怕你所想象的一切会变成现实?
你终究还是不够信任我。
呵呵,其实,我们彼此都不够信任,要不然也不会走出今天这种结局。
倘若,倘若我们之间的其中一人可以足够的坚定,那,我是不是还有成为丈夫的权利?
呵呵……
可惜,没有如果。
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没有”这两个字。
遇到你以前,我维克托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遇到你以后,你漫不经心,却又一步一步地打破了我几乎所有的“不可能”。
现在,你走了。
我请求你,能不能再让维克托变为“不可一世”的男人?
只为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你。
对了,我该向你说说安格斯。
我很讨厌这小子,从他小时候就讨厌他,不,是从他出生就开始讨厌他。
因为他的出生,剥夺了你生存的可能,你是为了他才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无法释怀这一点。
一想到在他出生之前,你还温柔的对我笑,娇嗔的冲我发脾气,讨好的让我吃下你煮的难吃的药膳,我就想把他提起来扔出去!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过,在他很小的时候,我曾经把他丢进游泳池里,我看他一点一点的慢慢淹下去,池中的水慢慢地盖过了他的头顶……
那一刻,我觉得好似突然如释重负,就好像一直压在你头顶上的那个封印终于解除了,更好像是你心中最邪恶的那颗种子终于不见了。
可为什么我看见他一点儿也不挣扎的沉下去会有一种莫名的伤痛,又好像是来不及捉住的悔恨感伤?
我不太理解这种不能控制的感情,所以,那一刹那,我就想跳进去把他捞起来。
可他突然自己从水里钻了出来,乐呵呵的扑打着水面,笑得很是欢快,把嘴里含着的一口水吐出来,然后又低头下去吸一口,自娱自乐,玩的很开心。
我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竟然脑中一片空白,有个声音却在心里默默地说,不杀他了,不杀了,他是你留下的唯一活着的纪念。
因为这个自我说服的理由,我控制着自己偏执的感情,让他活到了现在。
可我现在又有些痛恨让他活着。
他长得想我,八分的像,另外两分也不知道是像谁,也许是他的外公或者是舅舅,总之,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你的一点儿影子,反而能看到年轻时那个自负猖狂的自己。
那个把你一步步逼入绝境的自己。
看到他,我就想到了以前。
所以,我现在真的又好想捏死他,尤其是他现在根本就不听话。
他从小就很调皮,一直都很调皮,而长大以后的他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横行霸道。
曾经,我多么想让你成为这样的人,然后在你身后默默地、温柔地保护你,可你太过识大体,未曾给过我机会,那时的我,也不是最强大的,做起很多事情来投鼠忌器。
可现在,我有能力了,我足够强大了,那么,晴儿,我心肝里的人,求求你,回来好吗?
放下手中的相框,男子站起身,修长的身躯在月光的逆照下,显得更加的修长,明明干净整洁的一个人,印在地板上的影子却显得有几分的落魄苍凉。
……
径自走到楼下的吧台,顺手取出最烈的酒,起开瓶塞,拿出一个高脚杯,清澈的酒液缓缓地倒入杯中,举手仰头间,就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仿佛不觉辛辣似的,小半瓶酒迅速地吞咽下去,无知无觉,喝的是岁月的寂寞和孤独。
“碰铛!”三四瓶烈酒不要命地灌下去,早已经没有了清醒的神智。
何若诗从角落里穿着薄质光滑的吊带睡裙款款的出来,每一个步子都走的耐心、沉稳而不慌乱,心中确实如小鹿一般不着地的碰碰直跳。
她早就看见了维克托从那件屋子里出来,似乎一遇到不痛快的事情和每逢节日的时候,维克托都会把自己关在里面,而且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里有个女人,那个女人将会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个存在,但她依然这么傻这么傻的爱着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即使身份永远见不得光,她也希望用自己的温柔慢慢地抚平他心中的那抹心伤。
女人款款的走来,水绿色的荷叶边被带动着轻轻飘荡起来,好似水池中迎风波动的荷叶,清新有型,不动声色的安抚着人焦躁的内心。
明明那么清雅的裙子,却是深V的衣领,不动便能轻易地看到那一道小小的沟壑,此时女人不着胸|衣窈窕而来,前面的风景瞬间变得若隐若现,勾人心魂,摄人心魄。
维克托看着远处离他越来越近,却越来越分辨不清的影子,脑中混沌不清,一片模糊。
“是晴儿吗?”男子的嗓音经过烈酒的灌洗,带着些沙哑的性感,本就磁性的音质此时变得更有魅力。
只听那女人轻轻的开口,嗓音像是经过了渲染,余音袅袅,拖动着轻灵的尾音,霎时好听,“叫我诗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