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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青丝白头之君笑我放荡

   齐州城内,又是不平静的一天。

  

   红墙上的皇榜已被撕下,张贴上了另一张。

  

   这红墙是建在大街的边上,方面人们观看。这告示一出,人群又火速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新科状元驸马爷居然逃婚了!真是稀奇事了!”

  

   “悬赏奖金十万两白银?天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了。十万两白银,这是什么天文数目!”

  

   “好好的驸马爷不当,那么美的公主不抱回家,才子佳人的结合一直都是这麽折腾人才安心。”

  

   “你也不看看这驸马爷生得,那何止一表人才,简直眉星目采,还才高米斗……”

  

   “那是才高九斗,农民别在这里砸舌头了,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人群涌得街道水泄不通,又刮起了另一波风暴。

  

   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把偌大的大街完全霸占着。开头几个骑着高头大马,朝人们吆喝。“让开,让开!廖爷回齐州了。”

  

   不少行人惊慌失色的逃开,街边一些摊子碍着大爷的道,都被队伍里的人蛮横的推到。霎时间,街道上更是混乱不堪。

  

   队伍遇神煞神,遇佛杀佛,哪个跑不快的,下场就很惨。要不是被马践踏过,就是被人在身上踩过。一时间,民声惨厉,怨声载道。

  

   红墙前在看告示的人群正沸腾着,有些察觉到不妥,而慌忙离开,而有些还在兴奋着,并没有见着那些簇拥而来的队伍。

  

   “让开!让开!都不张眼的狗东西,没看到廖爷回来了吗?”

  

   队伍的脚步已经来到红墙之处,来不及逃跑的人民,很快就要受到惨无人道的撕扯了。

  

   君凌风就在这其中,趁人乱,他撕下墙上的告示。反正就是不要见着这根竹子。

  

   他冷然的从人群内走出,仿佛并没有看到身边发生的一切。齐州最大的黑头,此番回来为什么要闹得轰轰烈烈才罢休。就不怕人暗杀?

  

   这个念头才闪过,替天行道的果然马上出现了。

  

   屋顶上,人群里,陆续飞踏出十几个白衣人,他们挡在了那些受惊的人群前,队伍的进行前。

  

   “廖爷,戒备,有刺客。”马首的几个大汉扯下大刀,

  

   有两个白衣人跑去安抚和驱散那些受惊的群众。

  

   当白衣人来到一直没有挪动脚步的君凌风面前,脸色一变,而后走开。

  

   那不是关心双媚么,又出来假仁假义了。君凌风瞬间明白这一切的预谋,他挑了个隐秘不失视觉的地点,站在那里看这场打斗。

  

   ~~~~~~~~~~~~~~

  

   “什么,驸马爷才逃婚不久,这下,连珺瑶公主也逃跑了。真的是荒天下之大缪!”龙椅上的天子,脸容微微抽搐,眉宇间却敛着一抹几乎看不出的病态。

  

   报告的小太监,抖瑟着瘦瘦的长板躯干,“皇上小心身子为紧。听说,珺瑶公主这回是为了把驸马找回来。”

  

   “堂堂公主,私自出宫,还是主动去寻男子。成何体统!”

  

   “把国师叫来,朕让他起坛寻人。”

  

   “启禀皇……上……上……上……”

  

   本就心情不佳,皇帝对着这个上了半天的小太监不满到极点,“再结结巴巴,朕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启禀皇上,国师也不在宫里。”

  

   一时间,室内一片静谧——

  

   “朕知道,她不能从情伤中走出来,朕太过忙碌,而忽略了她。结果,连朕最疼爱的纱儿都私自离开了。”

  

   皇帝一直以为慕轻纱私自逃出宫了,也不敢发告示,免得有不轨之徒趁机敲诈。派出的高手汇报说,她已然安好的侯在君凌风身边。他不得不感叹,那傻孩子,怎么会用情这般深?放在整个天下,别说娇生惯养的公主,就算是平常女子,哪个女子有她爱得这麽勇敢、坦白、真诚、忍耐。

  

   天子对她的爱是这样诠释的:她留着皇家高贵无比的血迹,她的骨髓里有着只有强者才敢直闯的坚韧。天意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人间自有多情种……

  

   “我能这麽想事的日子不多了。”他低喃道。

  

   一直以来,那群处心积虑觊觎皇位的人,一步步的逼着他走入绝境。他渐渐地,看着权贵、情感、一切的一切都在身边消失着……

  

   江山再美,也会有鲜血染红的一天,腥风血雨下,谁还能笑谈天下?

  

   ~~~~~~~~~~~~~~~~~~~~~~~~

  

   她痛苦、抽搐、血水污了她的脸颊,衣物、腥秽弥漫间,她半梦半醒……

  

   她想死,想要投入奈何桥下的滚滚河水,她不想坚持,她想放弃。

  

   身边一直有着一个人,也只有他这麽一个人,不离不弃的照料着她,把她往死门关上一遍遍的拉回来。她哭着求他放过她,她只是想死而已,为什么那么难?

  

   他替她一遍遍抹去那些疼痛,伤痕,他把她揉入了身体深处。他浅蓝无暇的衣物承载了太多血腥,几欲昏昏作呕,因为他有洁癖,他最讨厌就是见血。

  

   她躺在他的怀里,咬紧的牙关也渐渐松开。他太固执了,一直把碗凑在她的嘴边,他的手轻拍着她的脸颊,直到她肯张口咽下药为止。

  

   曾经以为温暖的怀抱才是她的依靠,他的怀抱并不温暖,凉凉的,却能抚慰住她的心。

  

   拖地的青丝缠绕在一起,他透明苍白的脸秀逸无俦,就算沾染了不少鲜血,他还是看似纤尘不染。糅合着柔光的美眸,如朦胧的星辰,她的力气只能张开一眼来望他。就是这一眼,她把他烙进了心底。也许、不是这一眼,他也早已经烙进自己的心底。

  

   很久很久之前,看着漫天的星光,她就会想起他那双清冽的桃花眼;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是死在他的眼下……

  

   “原来,我一直都不能释怀,原来,我是不能失去你,原来,你比我想象中重要……”介乎银铃与碎玉、清得无暇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诉说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