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去寻找皇帝,依旧被拦在庭院外。等了许久,她不得已才回来。嘉园起义,廖泽岩出事,她能理解,现在的皇帝会是多忙。看样子,要用别的办法才能见到他了。
回来的路上,刚好碰上今日的赏梅日。原本是不想去凑什么热闹的,却被门口探出的几只梅花所吸引,也就步入院子。
这银装素裹的场景,长在南方的她,很少有机会见着过。就算是见着了,也是在拍戏取场景,那些小地方,根本就比不了皇宫的阔大,梅花的盛多。这种震撼视觉的塑造,满足得让人流连忘返。
白雪和粉红花瓣的飞舞,仿若沦入隔世的仙境。
走着走着,前面有一座偌大的庭院。
门口的侍卫见着她也没有拦着,只是看着她的脸色有点怪。“属下见过轻纱公主。”
步入里面,一条走廊,房间若干,装饰全都是琉璃玉石而造,美轮美奂。
屋内明明传来一些笑声和谈话声,却在她进来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的身上。
坐在主席上高人一等的的太后,左边是稍低点的皇后。屋子又长又大,数十张桌子分排在两边,应该都是些妃子和公主下座,中间是一条镶金红毯。在场没有一个男人。
她的到来,明显是个错误。可是又不能转身离去。
“哀家道,怎么不见着轻纱来呢,这不,都迟到了。人来,赐座。”
上回在太后的宴会里,那是男女混合双打,呃,是男女多,隔得老远,她没有怎么注意到。现在望着在场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眼睛彻底花掉了。话说,她看惯了现代的西装洋装华丽,见着古代的,真的是新鲜感十足,也更加的光鲜灿眼。
“儿臣见过皇奶奶,皇奶奶千岁千岁千千岁。”她毫无所谓的嚼着这句毫无营养的虚套话,随意跟着宫女落座。
“轻纱妹妹,怎么来得这么迟啊,没有人来通知吗?”她身旁一个女子突然发话,笑意吟吟。那表情,就一个字——假!“这些婢子也真不像话,怎么能再让你独守空闺呢。呵呵……”
“是啊,轻纱妹妹也很惨的。不但被个平民休了,哎,还……本公主说不下去了。”对面的一只自称公主的又凑来话。
“对了啊,你那个和你形影不离的姐姐呢?难不成也抛弃你了?说到底,也是个平民封的。”又来了一只。
“说起来也怪了,轻纱姐姐怎么都是和平民处得落啊。本公主也不知怎么和他们沟通呢。”这么小的一只,大概十岁左右的也凑来?!
“是不是有句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滴?”又凑来一只,尾音还是滴~~~她疙瘩都起了。
“姐姐,应该不是吧,本公主看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本公主看轻纱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是这么着?要上演宫斗了么?(⊙ o ⊙)啊!至于么?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呢,这群女人有完没完。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多么尴尬,她的存在是多么刺眼的焦点。一个被休掉了的公主,一个无脸见人而离家出走又回来的公主。别说这些人暗着碎了不少,就算是当着面,也照样喷得你无地自容。
这些话几乎是一桌子的人非常默契的轮着说,唯独,坐在左边角落上的女子没有出声。那个女子见她望向她,娇美的脸蛋怯怯的朝她挤出笑痕。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那个女子好像坐在针毡上一样,眼色急切,脸容愁苦。
这一笑,自然又让别有用心的看到。“尘妃,怎么着,想回去和你的姐妹坐么?那是不可能的了。你能在这里有个位置坐都算不错了。”
“我们比你更委屈呢,居然分到和你一桌呢。”
“母后真偏心,怎么能让尘妃分来我们这边呢。为什么就不分去其他姐妹那。”
“是啊,母妃说过,尘妃会教坏我们的。真不应该和她一起坐。”那个十岁的稚嫩的嗓音说道。
“本公主看尘妃也是和轻纱妹妹一类的吧,呵呵,本公主看她们好像挺熟络的。”
“对不起,那我先回去了。各位不好意思了。”书红尘脸都憋得红了,慌乱而惊恐。她刚起身,主座上的皇后特地低喝一声,这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刚好所有人都听到。“尘妃,你要去哪?”
“臣妾……有点不舒服,先行告退了。”书红尘的表情更加惊惧。
“坐下,别扰了母后的兴致。你进宫这么久,还是这么不晓事。”皇后的脸容已经微微有变了。
书红尘忙不迭点头,“对不起,对不起。”
楼万胭静静望着这一切,开始同情起这个貌似遭遇比她更惨的妃子。作为长辈,居然被一群小辈肆无忌惮的欺负不算,原来,最大的源头来自皇后的怨恨。
难不成这个妃子很得宠,所以皇后这么整她?可是,那为什么公主们也这般激她呢。
桌上的糕点也不是用来吃的,是被她们浪费用的,这个一不小心就把糕点掉到了尘妃的素裙上。好吧,面对所有花枝招展的女人而言,尘妃的素裙过于刺眼了。
可是,对于她呢,对于她这个穿得不素不华的女人来说,也招惹到她们了吗?居然把整碟都倒在她的身上了,好吧,再依照她们的说法,是不小心弄翻了。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又有一道高八度的声音打断了她准备要做的惊天之举。
“这不是太子哥哥的披风吗?怎么会在你这?”
这话让主座上的皇后脸色变得阴沉,她从座上站起,朝太后笑道:“母后,儿臣过去一下。”
太后点了点头,眼色闪过一抹诡异,只是所有人都无暇注意到。她知道,这女子,又会惹出一番好戏了。
脸色又转回阴沉,皇后走至她的座位旁,凤眼射厉:“恒儿又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你说什么?”莫名其妙。
“好没有礼貌,对着本宫没大没小。你的披风怎么来的?”皇后的玉手抓紧了她肩上的披风。
“太子送的啊。哦,不是,是借的。”她瞥着肩膀上的那只“鸡爪”。
“前言不搭后语,有心隐瞒事实。把衣服脱下!”皇后的手松了开来,脸色还是没有松缓半分。
“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我今天要还给太子的。虽不奉陪。”这群就像鸡斗的女人,个个嚣张得要命,看着就烦躁,她也懒得修饰表情了。
“本宫再说一次,把衣服脱下,不然就是她们替你脱。”皇后眯紧了眼线,脸容更沉。
真的是极限了,她终于明白了那些穿越过来的女主,为什么个个都是野蛮加彪悍加嚣张再乘以非常乘以极度乘以顶级了。原来,真的降临到自己头上,就会什么火都招起来了。“我再申明一次,这披风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要管,先管好这群口无遮掩的怨女再说。”跟这些人说话怄气的是自己,你必须要比她们更能怄人。最好激得她们的鸡毛直竖,鸡冠冲顶,这样就皆大欢喜爽歪歪!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态度会这么恶劣,太后的笑痕加深,嘬了一口果汁。撇了一眼手中的果汁,对,这也是她的功劳!
“来人,给我脱。”皇后低喝。
“太子的披风,别人能碰的吗?”她就是吃准皇后会着这个套。
皇后愣了半分,随即就上去要脱她的披风。望着她伸来的长长的手甲,她咂舌,这僵尸般的长度,一到她的脖子就封喉了。人倒霉起来就会连接不断,原本她可以轻易躲开的。岂料,人算不如奸人算,她忘了她的四周都是奸人,结果身子还没有闪开,脚先给人绊了。
刚才的威风凛凛就毁在扑得“狗啃泥”上了,千年道行一朝丧啊。港剧看多了也知道,中国女人干架绊脚这一伎俩必备了。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忘了,结果,那只手并没有伸来她的脖子,而是拉扯着她的披风。披风是用绵软的锦丝带子束在脖子上,这一拉扯,就是等同上吊了。
“谋杀啊,你们看到没,看到没。皇后……咳……谋杀女儿啊。咳……后妈真恶毒啊……”她手指颤抖的扒着地面,声音哀怨无比。她仿佛不能承受得住这拉扯的一两下,样子已经摇摇欲坠了。虽然她只是做戏,可是那皇后真特么的用力,她真的是半死了。
皇后气起来也没有谱,她慌忙的放开手,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人命的话,她怎么都逃脱不了这个罪。更何况,还是个公主,杀女这一罪名一出,别说皇后的位置了,她能不被打入冷宫就偷笑了。
“你们看到没有,刚才皇后意图谋杀,你们要替我作证……我要父皇为我做主……”她“艰难”的望着她们,手继续在地上攀着。
这下,皇后更是摇摇欲坠,吓得不轻起来,本就刷粉的脸,显得更白了。
一个强顶气势的公主眼神闪烁,脸容心虚的道:“看不到。母后刚才不过是想拉你起来罢了。哪有杀你了。别胡说了。”
这话让楼万胭一个“鲤鱼翻身”跃起,所有人又被她吓了一跳。她奔到刚才发话的那个公主身边,望着她怒冲冲的神情,那公主也被吓到,从椅子上跌下。
楼万胭学着刚才皇后拉扯的模样,也是出尽力气去拉扯着。那公主连话都啃不出,一手抓着脖子上的细绳,一手扒啦着地毯,不停“咳咳……”
“你别急,你别急啊,我拉你起来!”这个公主就是她同桌的那伙之一,逮着她教训真痛快。
“放肆!”皇后回过神来,怒喝道。
她放开手来,不是因为惧怕皇后,而是再拉,那公主就长眠于地了。“看来,我不够力把你拉起来,还是你自己爬起来吧。”
那公主爬到了皇后身后,拉着她的裙摆,泪眼汪汪的说:“母后,她要杀我。”那公主再次看着她时,已经畏畏缩缩的,懂得害怕了。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好心拉你起来,还成谋杀了。那我是不是也要把皇后的好意说成谋杀?”她朝那个公主耸了一下肩,一脸无害。
在场的人噤若寒蝉,个个面面相觑。
“还有你。”她又指着她座位旁的公主。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说什么。”那公主直摆手。
“我说你是小儿麻痹还是老年痴呆?拿个盘子都拿不稳了!要有病就回房呆着请御医,在这耍什么宝!幼稚加俗到套的伎俩!”她厌恶的喷完,又跑到左边的角,指着刚才那个掉了点心的公主吼道:“你是口崩了一角还是不会拿筷子?不会拿筷子那就用手啊,在这耍什么宝!幼稚加俗到套的伎俩!”
语毕,又向同桌所有的公主喷道:“你们这群人还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个个自以为多了不起。别以为我眼睛瞎着。太后寿宴那天,你们这群花痴,哪个不是在偷窥着君凌风?哪个不是跑来做戏耍宝被瞪走?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我至少还和他做过夫妻。你们,就你们,连人家衣角都碰不到,现在倒是自我清高了!”
“你啊你!”她的手最后指着皇后,厉声道:“作为六宫之首毫无肚量,不爱子女,不惜姐妹。尘妃不舒服,你就让她回去就是了。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我说披风太子来拿就等太子来拿就好了。作为人,连最基本的诚信都不能守吗?”
在场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皇后则是气得七孔生烟。“来人,给本宫抓住这个不成体统的公主。今日,本宫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母仪天下,不能侵犯!”
抓她,好吧,她刚才是骂得上瘾了,根本管不住自己嘴巴了。反正自己好歹是个公主,皇帝的女儿,不是那些任她“梅菜”的妃子,她有的是办法。
抓她的都是宫女,其中看起来还是会武功的。糟了,就她那三脚猫拳脚本事,根本就是被捏柿子了。
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彤彤有神的接受各种动静。好吧,她拼了,柿子也有软的硬的,而她就是那个硬的。“你们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经典的台词,用在经典的场合,不失为经典的戏剧。嗯~
十来个宫女一上,刚才的信心全部瘪了,她干脆躲到了桌子下底。哪个宫女进来,她就伸手给一拳。她出拳倒也快,那些宫女也想不到她会用这招。
下一刻,桌子已被揭翻了。宫女们互相打了眼色,往下迅速一扑,全都倒在了地上,叠成了山堆。
“给本宫用力压。”皇后在一旁喊道。
宫女们会意,拱着屁股,扭着腰花,挤着力往下压。
“给本宫把她绑起来。”
宫女们一个个起身,到最后,塞在底下的那个宫女,一早因为缺氧昏了过去。
嘿嘿,这样就解决了一个。楼万胭抓实桌底的木杆,四肢大张开,身子随着圆桌溜溜而滚。就像风车一样,在地毯上顺通无阻的滚动。
头好晕,想吐,星星,好多星星……她放开手,身子滚到了地上,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在那边,太后在那边!”皇后又喊道,手指向已经站在太后身旁的楼万胭。
楼万胭靠着太后身旁的椅子,拍着脑袋。眼见那些公主和妃子都已经躲到了门外往里瞄了,她还在这若无其事。“继续,很好看。你应该还有更出色的表演。”
她几乎以为是自己转昏了脑子,偏着头望着那张,呃不,是四张,呃,三张,呃,两张了,好,总算回到一张了。那张微微蠕动红唇又没有动了,她打死都不相信自己刚才那是幻觉。
见着太后在,没有宫女敢轻举妄动。
“你们就奉命行事吧。哀家会躲。”太后勾了勾光泽红得鲜艳的纤长指甲。
这个太后,是不是也要整她。呸呸呸,那天亏她还唤她皇奶奶呢。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唯有自私自保才是真的!
天!那些宫女又来了。她左一闪,宫女扑空。又一躲,这个宫女也扑空了。她撒脚往桌子边跑,边跑,边推桌子,还扔桌上的糕点。那个宫女自然伸手挡,瞄准了位置,捏准了速度,绷紧了拳头。左手旋出一个飞碟,在宫女伸手打碎的时候,她一个拳头就偷袭过去,砸中了额头。
“咚!”那是那宫女倒地的声音。
嘻嘻……还好这些宫女不是高手。
“反了反了,来人,外面来人!”皇后颤抖着身子大喊,同时也退到了门边,紧张围观。
她退着后,身子顶在了柱子上面,伸手一点。一、二、三……还有九个。
想着,她拍着手、拍着肩膀、转身、拍着膝盖、拍着脚,一连串的花哨动作。再气势的大喊一声:“喝!”杏眼一瞪,手一摊,四指摇摆:“尽管放马过来。来一个杀一双,来一双杀一个。”呃,好像念反台词了。没想到,要拍武打的片段了。她真是个专业兼且出色的戏子!
岂料,九个宫女都不听她的话,一涌而上。她这下失了方寸,再度和宫女们玩躲猫猫游戏。她躲到了柱子后面,伸出头来吸引了宫女们的注意。
柱子后面一个宫女堵住了她想逃的后路,她双拳接连出击,那宫女连连后退,也不敢还手。不是不够打,而是她是公主。
“插眼、封喉、踢小妹……”宫女照着她的低喝来躲,挡眼、隔脖,小妹是哪里?楼万胭朝她下面瞅了瞅,下一刻,脚已扫了过去。宫女如她所料般的反应快速,已捂住了脆弱的部位。估计没有时间让她纳闷这个问题了。“插眼、封喉、踢小妹……”挡眼、隔脖、捂下体……“插眼、封喉、踢小妹……”挡眼、隔脖、捂下体……
“插眼、封喉、提后脑……”挡眼、隔脖、捂下体……“咚!”宫女倒地的声音。
不弱智的伎俩她都不用了,这些宫女还真的受用。呜啦啦,呜啦啦,她向后面的八个宫女扭着屁股花。”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就料到会有人忍不住过来踢一脚她的屁屁,她还是那个“鲤鱼翻身”,这一翻,就坐在了冲过来的宫女身上。拳头一敲脑袋,咔!又干掉一个!
还剩七个,这回,宫女不敢轻举妄动了,面面相觑。
楼万胭威严的扫视着七位宫女,打算先挑一个出来单挑。挑看起来最小只的那个,那不行,浓缩就是精华;挑个看起来最老的那个,也不行,姜还是老的辣;那不然挑个最大只的好了,那更不行了,她又不是李小龙;那不然,挑个最年轻的,开什么玩笑,年轻就是有活力,还打个屁屁啊。
“你,出列。”她挑中了一个看起来最平衡的宫女摆手。
那宫女一副慷慨就义的云英模样,昂首挺胸步出来。
两人紧紧的对视了一阵,而后,楼万胭大喝一声:“喝!”她冲了过去,宫女也冲了上来。
楼万胭把披风迅速解下当起了斗牛士,一件披风,四翻八转,舞得眼花缭乱、出神入化、超凡入圣、炉火纯青、游刃有余……宫女成了那头母牛。最后被她用披风包住,摔在了地上,身子一跃,跌在了宫女身上。又昏过去一个!一手一扬,披风飘起,帅气的搁至肩膀,再度系在脖子上。
就这样,最后,只剩下一个宫女。
大冬天的,那宫女满头是汗,防备的看着她,两人在原地转着圈对持着。
那边,皇后也手撑腰杆,怒火中烧:“这些该死的侍卫都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个不把本宫放在眼内了。待回去,本宫要抄他们的家,诛他们九族,挖他们祖宗山坟,起他们爷爷的尸……”
嘿,气氛开始轻松下来,她一边变着魔术,一边吹着口哨。咔嚓,一条丝巾从手心钻出来;咔嚓,又是一条手帕;咔嚓,这回是一个朵花;咔嚓,这回是一个拳头。
“咚!”最后的唯一一只宫女也宣告到底结束。
“还有谁,尽管放马过来。”她拍着手、拍着肩膀、转身、拍着膝盖、拍着脚,还是那一连串的花哨动作。
“啊!”所有的公主和妃子都尖叫着四处飞散。
敢情这个公主疯了,娇滴滴的公主,居然能干到十一个强壮的宫女。从前就算再调皮捣蛋,到底也是娇滴滴的公主,手无抓鸡之力。
皇后被激得几近跌倒,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身子,“母后,怎么样了?”
“儿啊,你娘惨啊!你要提本宫做主。”皇后立马扑到了太子的怀里,摇着头,咬着牙,伤心欲绝。
“那就先回去。儿臣让护卫送你回去。喝上碗定惊茶。”慕知恒嘴角的笑快要涨爆了肚子,他憋得就快得内伤了。
原本他赶来是替尘儿解难的,那些侍卫,都是他撤走的,刚想入内堂,结果,就见着这么好玩得翻天的一幕了。真的是有有趣,太趣致了。她是他第一个想要赞赏和佩服的女生,第一个。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治服他母后的女子。
皇后已然吓得让人扶着回去了。
慕均遥也飞快的跑入大堂,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握住她的肩膀:“纱儿,你没有什么事吧?她们可有伤着你?”
“没有。我虽然四肢不怎么发达,但是我是吃脑的。她们还动不了我。”她勾勒如的春花笑痕,娇美可爱不已。
不自觉的,他想起刚才那一幕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若不是太子拉着他,不让他冲进去,他恐怕就错过了让他一生难以忘怀的画面了。
见着他的笑,虽然那是淡淡的痕迹,她也是觉得惊喜万分。她捧住了他的脸,笑得更灿烂了。她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个男子生命会有她描画的更多色彩。既然她不能给予他爱情,那么,就带给他快乐,那是她唯一的冀望了。
扁着嘴儿,她快步走向门口,把披风塞到了太子手上。“还你。害人的玩意。不就一件披风,全都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一个转头,她被身后的景象吓了一跳。就像是经历了无数沧海桑田,海啸后的难民场所,世界第二次大战一样。屋内狼籍一片,‘咸鱼’趴了一地,比垃圾场还乱,比……然后,太后从那堆废墟中步出来。她安然无恙,衣服无皱褶,头发半丝没乱,脸容不改。她坐过的那张椅子也毫发无损,可是是金打造的比较结实吧,要不,就是太后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儿臣见过皇奶奶。”慕知恒行礼。
“嗯。哀家也该走了。”太后对楼万胭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眼,才漫步离去。
“这个……刚才我玩得这么刺激啊。”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而后眼神又突然平复无波。
“你这个皮儿。”脑袋被人轻揉着,她不习惯被人当小孩子对待。
慕均遥却是死盯着那双放在她脑海上的手,冰冷的眼神酝着火炎。
“这件披风,我就勉为其难再借你一天好了。”勉为其难?只见他不由分说的把披风再度系在她的身上,在脖子处轻绕了一个结子。慕均遥再也忍不住,握住了慕知恒的手,扯了开来。
慕知恒不知所然,投去奇怪的目光。以前慕轻纱很怕慕均遥,连带的他也对慕珺瑶这个就算是很美的皇妹,也没有什么好感。她过于冰冷,难以接近。“珺瑶?”她的眼神让他很不能理解,就像是……情敌?不可能吧,一定是他理解错了。
楼万胭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她拉开慕均遥的手,朝慕知恒移开话题。“为什么一定要我穿着披风。”
“那是我在保护你啊。”慕知恒似真似假的笑道,眼角再度收到了冷咻咻的箭头。
楼万胭尴尬的拉着慕均遥,“走啦,姐姐。”姐姐?慕均遥被她的叫唤怔住,任她拉着走。
“太子哥哥,走啦。”突地,她又转过头来,苦着脸。“那个,你就帮忙把战乱现场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