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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青丝白头之君笑我放荡

   内静得只听到屋外下雪的声音,屋内也又黑又冷。隔了不知道多久,连下雪的声音都听不到,万物如死般寂静。雪基本都是下了三天,停两天。

  

   还处在沉思的时候,传来开锁的声音,她可不认为这么快会被释放。

  

   “退下,公主又不是犯人。”慕均遥的声音。

  

   门被打了开来,他的黑影杵在了门前,手握着门的两边,挡住了扑啸进来的寒风。

  

   “回珺瑶公主,这是太后的吩咐。”

  

   慕均遥不甩他,步入室内,首先是轻唤了她一声。“纱儿?”

  

   她听不到他走路的声音,随着门被关上,连他的黑影也是深沉得模糊。

  

   瞳孔一沉,身上被覆上一件柔软的裘衣,她问道:“嗯。太后和你说什么了?”

  

   火光一跃,原来是他把炉子点亮了,眼内总算收纳视线了。

  

   “这屋子有火炉的,火折子在灯台那。你靠着的后面头顶,只需伸手就能拿到,下次不要冻着……”

  

   “我问的是,太后和你说什么了?你转移什么话题?!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她狠狠的朝他的背影嚷道。本来被关着她就不爽了,至少也得让她知道实情吧!

  

   他的身上还披着皮裘,看来,这件皮衣是他特地为自己带来的。在这个窘迫的关头,还有人无时无刻的为自己着想,再麻木的她,也觉得鼻子酸溜溜的,心头梗着梗着……

  

   语气低了下去,她又接口:“算了,反正你不说,我自己想想都知道了。有时候,也觉得什么都迫得你太过分了,毕竟一开始你就说过。你有很多的秘密和计划,那是不能告人的。我不该总是……”

  

   他也打断了她的话,“没有……我知道,这一切都瞒不过你。但是,现在说话还不是很方便,门外有耳。”

  

   “说小声点,不就行了。你过来。”

  

   慕均遥转过身来,望向她。

  

   火光在彼此的瞳孔跳跃着,源源不断的火焰灌入彼此的胸臆。这一眸的思绪,渐渐深刻、烙印……仿似隔了几生还会再度重现。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楼万胭偏着头,眯细了眼。

  

   “也许,我们有着隔世缘也说不定。”慕均遥充满憧憬的说道,手指有些激动的攥了起来。

  

   她微微敛下眼睑,不再去看他。“你快过来。我还有好多事要和你商量。”

  

   两人盘腿坐在台下,凑近耳朵窃窃私语。

  

   “我知道你和太后的关系不简单,你们的计划,莫不是要……”耳边的声音再度压低了几分,几乎是吐字般有息无声。“谋朝篡位。”

  

   慕均遥顿了下,才执住她的手,放至胸前的心脏处。奇异的,他的话居然能从掌心传递过来。“不要奇怪,你可以听到我说话的,这叫做读心术。我想说的话,会通过一道内力,流传到你的手心,然后,通着这条手臂,就能达到你的脑海。”

  

   楼万胭望着他不动的薄唇,也觉得稀奇不已。没想到,读心术还可以这样。

  

   “那你,能读懂我的心吗?”

  

   “可以,不过……”

  

   楼万胭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别扭的把他的手放至了胸前。为免被门外的侍卫听到,她只好也用这个方法了。

  

   “我们的计划如你所料。不过,慕曦诠也已经得知。我们的计划,又多上了一分难度。现在的局面是两方久僵不下。”手心泛凉、出汗,连颤抖也不敢。

  

   “那么,齐州大乱,嘉园起义都是你们的计划之一了吧。太后果然狠,连百姓都要反,国岂会不乱也,皇帝岂有不倒也。现在这个关头,我什么都不想理了,等把他们全部救了,我就退隐山田,安心过自己的生活。你们抢什么国土,分什么大饼都不关我的事,老娘就是耕田也不来和你们玩这些。去他的一入豪门……宫门深似海。海是有深度的,最深不过一万多米,深得过皇宫这陀水吗!明明就是又浊又脏的臭水潭,还妄想以澄澈冰蓝的海水来媲美,真是刺瞎了谁的狗眼。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作了孽,这辈子,好像欠着谁都是一条债似地。”说着说着,她咬紧了牙齿,脸色也恨恨起来。

  

   手心的触感带来太多的杂念,在她叽叽咕咕的胡言乱语中,杂念也去了大半。她怎么会有那麽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可是,却不得不去承认她的通透。

  

   “死了,我一个人都没救得出来!”一时忘情,她尖叫了起来。“那个君……”

  

   嘴儿被他的手捂住,她两手急急扒下。“要死啊,说得好好的干嘛打断我!”

  

   慕均遥被她瞪得莫名其妙,拉过她的手覆在胸膛上,声音传达了她的脑际。“我们继续读心,不要说话。外面的侍卫每个都是高手,再轻微的声音也能听到。太后之所以让我回来,是我答应了她不会和你透露任何事情。面壁只是做场戏,太后已经隐隐猜到了我和你打算救太子。还好蓝清皓的插入,她终究淡化了这层顾虑。淡化了不代表消除了,太子一日不死,她的预防还在。现在若是想救太子,那就更艰难了。”

  

   楼万胭望了一眼他的胸膛,眉宇有困惑之色。随即又别开眼。“我终于明白何至为什么那么说了。若是治好了太子,太后一定又会想到了你的头上。到时候,你的后果一定会很惨吧。我现在也只能靠你了,等所有的事情都办妥。我和你离开皇宫,再也不回来这里好吗?”

  

   “就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吗?这是我从来不敢想的美境。要是能这么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漂亮的眸子因为充满憧憬而闪闪发亮,穿透了她的骨髓,照明了她一直以来模糊不清的心境。只是,角落那块深深烙印的阴影,那铭记的伤痛,也是永远都不能照亮的。或许她每时每刻都被他感动着,但距离爱恋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承受不了他的过度深情,手指颤抖了几下,那凹凸的触感更是硌手,她忍不住好奇:“你这里藏着什么东西?”

  

   慕均遥低头,手伸进衣襟内,在楼万胭以为他要做什么龌龊事时,他却掏出了一把梳子。

  

   梳子应该是象牙所造,通体乳黄的琥珀色,没有雕纹,不通透但洁净,齿疏,齿尾端圆润。

  

   扯过他宝贝着的梳子。“我以为我们那里的男生喜欢拿着梳子耍帅,你也喜欢?不过也对,你们头发都那么长,那么好,当然也备好梳子了。这是象牙的吧,好漂亮。”

  

   戴着手套,只用一手把玩着,梳子过滑,从掌心的弧度滑下。她一惊,幸好,他的手已经快速接住了。

  

   “呼……”她拍着胸口,抒出一口冷气来。慕均遥的另一只手手在她的胸上,她的手一下下的拍着,正好拍着他的手,甚觉得奇怪。“吓!你的手怎么放在我这里。可恶!”她一时忘怀,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横眉竖目。“你小子又要占我便宜,再搞搞震,我踹你出去。你……”

  

   他错愕的脸容在她的瞳孔清晰,凶着凶着,她好像记起了什么。“我刚吓着了。忘了。你来,你来。”说着,又把手搭上了她的胸前。

  

   就这么抓着男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前,虽然还是隔着好多层衣服,她还是觉得自己就像在索取什么般……

  

   慕均遥唇角掬起浅浅的笑痕,眸光也更迷醉而柔。“我喜欢看你吵吵闹闹的模样,就像只小精灵般动人,惹人怜。”

  

   这话让本就心思细密的她又想到了之前那个连活下去都没有意愿的她。是他把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一直这么贴心的照料着她,直到她现在渐渐的脱离了伤痛。

  

   他对于她,生以赖他,活以依他。偏偏,她爱的还不是他,就算到现在,她还是记得从前的伤痛,那并不美好的回忆却是她还想着要追逐的情感。

  

   终究,还是不能放下君凌风吗?

  

   透明的泪珠滴落象牙梳上,她朦胧的凝着泪融了梳子的敢。那是她的泪吗!她有多久没有留过泪了?

  

   手无意识的攀上脸颊,触手不到任何湿濡,心口顿梗,她并没有流泪。

  

   那是……

  

   胸前的手颤抖着,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并没有覆上橘黄或是火红的色彩,只是格外的苍白。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蛋,泪就是这么从他闪闪发亮的桃花眸滑落,没有眷恋发紫的薄唇,滴落于他紧抓着的梳子上。

  

   他就那么无措的在她面前滑着珠滴,魅光的眸子载满痛楚:“梳子不是什么象牙而作,世间最舒服的梳子是牛角所造。齿疏不伤头皮和青丝,齿圆能活络头皮。你中了三日奈何的时候,就是这把梳子用来梳理我的青丝与你的青丝。那时,你躺在我的怀内,彼此的青丝缠绕,那是恋人最缱绻的亲密。二十年的年华从来没有想过的感受就这么蔓延心头……甜蜜?至少我可以认为,它是唯一对我不依不舍的你。我幻想过,若是那副光景,就这么抱着青丝而到白头,该是多么的幸福至死。从来,我都不会用脑子去想过这些山盟海誓,遇到了你,它们一次次的在我脑海里盘旋着,我不得不作着天真的幻想。连幻想都是奢侈,连幻想都会成为你负累,那么,我不再去提你好了。只是,我再怎么能忍受,我也不能忍受……”

  

   他的手按实了她的胸脯,揉捏着,搓握着,力度大得她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触感。

  

   “痛……”小手执住了他的手,却不够力度推开他。

  

   神情凝结冰冷,薄唇激动呼着大气,她敢肯定,那绝不是欲火的气息,而是生气。

  

   “痛吗?你这个石人,还感觉得到痛吗?吐那么多血你不痛,万针捅脚你不痛,冻得周身伤痕你不痛……”

  

   他的话触动了她一直以来平静的涟漪,在心头久久的扩散。他既然知道那么多,为何还要挖着她的伤口。“不要碰我……你怎么能再碰我……我以为你还会尊重我。”自从上次那一巴掌后,他没有再越矩一分一毫。更多的付出是情感上的赋予,自己继续的被他像个宝捧在手心里无微不至的疼着。

  

   下一刻,他的手已用力的收了回去,那把牛角梳也早就成了粉末。他言不搭语:“你比我痛吗?”他眼神失去了光彩,语气轻轻喃。

  

   楼万胭已想出了他情绪的大幅度转变。那是刚才,她心内想着君凌风的话刚好一个不漏的落入了他的手心,传达到了他的脑海中。她不是故意那么想的,刚才只是情难自控。“我与你一样,都是情难自禁。你怨得了谁?”一方面因为他的痴,一方面因为君凌风这块触不得的暗礁,所以,她也痛极难耐的朝他吼。

  

   “我忍受得够彻底了,我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君凌风的存在了。”

  

   她倏地站了起来,脸容也恢复平静,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你又想要用你那冰清玉洁的爪子杀人了?那你,先毁了我吧。”

  

   心口的痛楚又被撕开,他百口都难说出话来。

  

   上一刻所有的亲密已隔世般久远,他扶着桌案,颤抖的站了起来。腿下是软的,他在害怕,他很害怕会失去她。

  

   “对不起,我以为我已经控制得够好,没想到,还是……”慕均遥复杂的凝着她的面容,转身迈开。

  

   步子一顿,逸出:“你不知道,我是不可能会碰你的。”

  

   这句无奈到尽的话,她又能读懂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