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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青丝白头之君笑我放荡

   莫不是太后发现了逃跑的事情了?

  

   隔了半晌,那个磨蹭了半天的小太监才把牌子拿回来。“启禀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差总管大人过来问候您。”

  

   “太后怎么会在这里?”慕轻纱问。

  

   “太后娘娘刚才宫外回来,刚好遇上了。”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布帘外,传来了小七子的声音。

  

   慕轻纱惊醒,她从轿子里迈了出去。“总管大人,太后有什么事吗?”她伪装汪嬷嬷的声音。

  

   小七子上下打量着她,反倒问她:“汪嬷嬷,你怎么在轿子里?”

  

   皇后是何等身份,不可能和奴婢坐在一起的。这也是慕轻纱刚才记起。

  

   “皇后娘娘说坐着轿子腰骨不适应,让奴婢进去侍候着。”

  

   “太后娘娘关心着皇后娘娘的安危呢,叫奴才转话道‘想这么晚,皇后娘娘还去哪?要去也要明天去。’”

  

   慕轻纱感觉到小七子那眼神过于犀利,小小的绿豆眼霎时晶亮。

  

   “请总管大人转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一时觉得心闷不舒服,想着出郊外透透风。身边带着好些高手侍卫,很快就回来。”

  

   “嗯。”小七子望了轿帘一眼,“奴才告退,皇后娘娘福安。”

  

   小七子退了回去,在太后的轿边不知道说着些什么,慕轻纱怕会再出意外,连忙尖声唤:“起轿!”

  

   ~~~~~~~~~~~~~~~~~~~~~~

  

   慕均遥和何至易容成皇帝和沈复松的模样,带走了廖泽岩,并去机关房叫出全部机关大师。

  

   有了何至的帮助,这件事比想象中轻松,原本已经不需要带着这些机关大师了。沐之语渐渐的觉得不对劲,很多的不对劲。有种像是进入了圈套的感觉,他望向了一旁的何至,知晓他会杀了这些机关大师,杜绝后患。

  

   这些阴谋的坑,为什么越填却越大,怎么填都填不满?那不正是贪婪的人心吗?

  

   “不能留个机会?”当走出地道的时候,沐之语问道。纱儿,最恨杀戮,最恨见着鲜血的蔓延,感染了他。

  

   “这些受过大宋皇朝陶冶的人种,你认为他们会效忠新主?若是不除,那是放虎归山,贻患无穷。”何至放下昏迷的廖泽岩,手伸至披风内,迅速的射出数十枚银针。

  

   机关大师们迷茫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到来的危险。一道银光也飞射而出,数十枚银针打落了何至飞出的银针。

  

   沐之语朝他们大喊:“跑,快跑!”

  

   所有人望着地上的银针时,都明白了怎么回事,转身四处逃跑。

  

   沐之语满脸仇恨,双眼冰利。“不对,不应该是这样。你帮着我,还有什么企图。难道!可恶,我又被你利用了。原来,最可笑的还是我!”

  

   何至追上那些已然四处奔跑的机关大师们,沐之语轻功比他好,一次次的拦在他的面前,拦下了所有的针线。“何至,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可以利用我!”

  

   原本的追逐已经变成了打斗,两人从空地上渐渐打到了居民区。从跃到了屋顶,从屋顶又跃到了树上。“你以为,我是怎么在太后面前替你求情的。你是叛徒,太后不会放过你。只有这样,我答应了太后,她也答应了放过你。而且,这次实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天时地利人和都合着,要是这次不行动,难以办到下一次了。”

  

   夜空划过无数的银光,空中气息四处滚动,气流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粉碎不堪。

  

   “你利用了我,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后来在牢房内和我演那些戏。亏我还释然,亏我还以为你真的转性了。江山易改君主变,本性难移死不惜!何至,你这种人,永远都得不到别人的原谅!我这辈子都恨你,只会恨你!”

  

   “不,今晚将会是改君换主的一晚,我也会被列入历史之中。这一切都完结,真的可以结束了。”

  

   “你太天真了,太后的手段你比我更清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人。你滚,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当我见到你时,就是你必死之时。”他决定,找个地方好好练功,用尽余生来诛杀何至。

  

   沐之语又是一个爪子甩出去,何至闪开,并用鞋底压住了慕均遥扫过来的右脚。

  

   两人侧身,左脚着地,右脚一对鞋底压住了一起,笔直的两腿刚好形成了“一”字。这个动作尤其帅气,当然,当事人是不知道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之语!”

  

   沐之语跃起着地的左脚,凌厉踢向了何至,何至又运劲伸脚点住了他鞋底。沐之语踢起了右脚,两人的身子悬空,只是两双腿不断在空中护踢,靠着这股内力越踢越高。“你也怕死!悔不当初吧!”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沐之语跃在半空的身子一颤,僵硬的往下跌。

  

   何至快速的接住了他,沐之语伸手就是往他胸前一袭,“放开我!”

  

   何至只是抓得他更紧,放开他,他就会掉下去了。

  

   沐之语冷迸:“这是你自找的。”冰蓝的爪子快速的穿过了何至的肚子,整条手臂也穿了过去。

  

   在落地的时候,沐之语的手臂还留着何至的体内,他冷冷的望着自己的衣服和何至的衣服被鲜血蔓延……染红……

  

   何至只是望了一眼留在肚子内的手臂,视线又回到了他的脸上,深情无限。“我一直都在想,像我这样的人,该是用着怎样的方式结束生命。老死?不,不能和你老死,就不能那么可笑的死去。被人杀死?不,谁都没有这个资格,夺取我的生命。只有你,只有你有这个资格。你不是在夺取我的生命,你只是拿走属于你的。我让你活得这么痛苦,最是该死!其实这步棋子,我已经一错再错了。我明明就斗不过那个老东西,斗不过这个天。我连最精通的术数之理,也算错了。我从一开始就投错了算盘,只是我不肯息心,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努力,就快要成功的时候,却全盘皆错。老东西赢了,我知道,是他用了掩眼法,把行星斗数都作了假象。其实……呕……”一口甜血从口内吐出。

  

   何至无意识的伸手抹走,口内的鲜血却潺潺二流。“其实……输了天下又何妨……我输不起的是你……我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迟了?”

  

   沐之语终是帮他点住了止血的穴道。

  

   疼痛也蔓延在沐之语的胸腔间,他看着那些血,就像是从自己的身体内流出的。也许习惯会演变成爱。就像——

  

   君凌风习惯了慕轻纱的爱,而爱上她;慕轻纱习惯了慕均遥的爱,也心动了;慕均遥习惯了何至的爱,也……那是一种用生离死别来证明才知道的,曾经动过心。

  

   “拿你怎么办的该是我……”沐之语的指甲转白、缩回,他飞快的缩回了手。鲜血溅了他满脸,他却忘了该躲避。

  

   沐之语缓缓的转过身去,散了心神,一步步、沉沉的迈走。

  

   心底是轻松的,脚下却是沉重的,他完全搞不清自己到底了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对何至有感觉?

  

   心底思绪飞转,他脑海的片段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何至的头发是黑如墨;再过些时候,头发白了些;再过些时候,头发又白了些;直到现在的头发全白。

  

   其实,他的爱是一点一点过渡的,只是他还是沉重得承受不起。

  

   雪白镶浅蓝纹的绒靴停下。“你白了青丝,可会后悔?”

  

   “最痛苦不过,白了青丝却不是到老。我不像你,可以等待用一辈子去等待,虚度年华间,让青丝成白头。我宁愿为你许尽年华,生命在至少因为你灿烂过。”

  

   冷风吹来声声连绵的脆笑,那笑又干又冷,绒靴也继续迈去。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慕轻纱飞扑过去,纤细的手指抓实了慕均遥的手臂,以往推不动他半分的力量,如今能把他推得摇摇欲坠。“你明明就是动了心,明明那么你难过,为什么不救他?”她也恨何至,可是,她看清了实情,她不想沐之语连唯一爱他的人都失去。她可以因为沐之语,而放弃去恨何至,只要何至能带给他幸福。就如同沐之语可以因为她,而不去恨君凌风,并伸手去成全她们的爱情。原因也是——只要她幸福。

  

   沐之语却推开了她,头一次,他是那么的用力的推开她。

  

   整个掉在了坚硬的地面上,连厚厚的积雪都不能舒缓这种力道。她觉得全身的骨骼,就快被撞散。

  

   沐之语失控的咆哮:“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为什么这么不知好歹!?你为什么偏偏要惹得我控制不住?!那日在井底,我们不是说好,再也不相见了吗!?你根本就不明白,要我割舍你有多艰难!是不是你自己忘记了痛,就可以制造别人的伤痛!?”

  

   君凌风想扶起慕轻纱,却被她也推开。“我们刚才逃了出来,不停的往南走,阴冷的三更半夜还遇到一群老头在逃命,抓下来一问才知道了这边有人打斗。本想转路而去,可是我想起,他们所指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在地道出口的附近。这下赶了过来,而纱儿一眼就看出了是你。”

  

   君凌风的一番解释,沐之语自然没有听进去,他只是怔怔的望着地上的慕轻纱。

  

   面对他失控的一再痛苦的质问,慕轻纱眼眶里的泪瞬间就拥了上来。她几乎是爬着,来至沐之语的脚边,紧紧的抱住他的大腿。“对不起,对不起……或许,我连对不起都没有资格说。”她抬起了脸蛋,泪光闪闪发亮。“我懂得那种痛苦,曾经,我们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你是,我也是。直到我遇到你,你有遇到了我,我们才没有那么孤独。你是那么的好,好得我不想你这辈子都孤独着。”

  

   “你就这么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替我安排我的幸福?”沐之语偏着头凝着她,那动作,像个机械人般僵硬。“我只要你,你懂吗?你能给我吗?”

  

   被他的话“沐之语,你再不救他,他就真的死了。”

  

   “再不走,所有人都会死。”失血过多,何至俊美无俦的容颜惨白,下巴还满是濡湿的鲜血。梳得整齐、精致的发髻也有些松散开,银丝掉了几缕到了雪颊边,黏在了血迹上。这是一生中,最狼狈的何至。

  

   “你说什么?”这里之属君凌风最有理智了。

  

   沐之语却是疯狂了,他揪住慕轻纱的前襟,把她拽了起来。“你成功把我逼疯了。那我们一起死,可好,你可愿意?”说完,他笑弯了薄唇,那弧度,扯得很开。

  

   看清了他瞳孔升起了疯狂火焰,慕轻纱瑟瑟发抖。不是怕,而是痛,痛惜他的痴傻。“之语,你清醒下。可以吗?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不能给你爱。”

  

   有人鲜血湿了满脸,有人清泪滑了满脸。这种生离死别的疯狂间,空气隐隐而沉动,到处弥漫着伤痛的气息,就连老天也在此时下了白雪。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追出来吗?”何至说。

  

   “你是什么意思?”君凌风有着强烈的不好预感。

  

   “因为改朝换位了,全个皇宫都处于热烈庆贺之中。不过,我还是听到了有追兵要来了。”

  

   没有时间去细读何至的话,下一刻,层层叠叠的脚步声传入耳边,君凌风赶紧拉着还纠缠不清的两人。“走,有追兵了。想是他们打斗被发现了。”

  

   “来不及了。”何至低逸。

  

   尾音还没有落,空气滚动的气息越多越沉,伴随着凌厉的脚风。凌空已飞来数十道黑影、不止,应该是数百道。把他们整整包围成了一群。

  

   君凌风戒备的瞪着周围,深知,不可能杀出重围。这里每个都是大内高手和精兵。

  

   脚步声沉重的踏在了耳边,黑衣人让出了一条道。

  

   前面压着一片举着火把的侍卫,打竖分成整齐的两排,中间又出现了一顶金碧黄绸、绣着张牙舞爪的巨龙,金漆粉杆的豪华轿子。那是皇帝的轿子,而且比起之前的轿子华丽十倍。

  

   举着嘉园的旗帜、金黄明灿的轿子,周围重重的侍卫,这一切一切,在火光的映照下,灿烂得让人不能置信。

  

   嬷嬷揭开了布帘,手伸了进去,太后缓缓地从轿子里迈出来,每一个动作,表尽优雅。

  

   “孩子们,朕没有想到,这么快又和你们见面了。”

  

   明黄色的衣袍极尽精细的绣着日、月、星、龙、山、华虫、火、宗彝、藻、粉米、黼、黻十二章图案,栩栩如生,那没一丝一线绕入了金丝,映射出耀眼的光芒。这件华丽无双的衣袍此刻贴身的穿在太后身上,想是早就准备好了。

  

   除了何至和沐之语知道是怎么回事外,其他人都大惑不解。

  

   “国师,虽然朕能开国,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功劳。朕对你是欣赏万分的,本就准备了无数的金银财富给你享受,岂料……连你也要背叛朕。”太后……皇帝摇了摇头。“朕就知道,你会不老实的。明明相约好,在西边的出口相见,你却是走向了东边。这不,朕就更忧心了。这可了不得,才一坐上皇位,就有人偏生惹朕忧心。朕还有很多的国家大事要愁,怎么能为一个区区小人而忧呢。你说……”皇帝脸色一改缓容,覆上严厉,字字切齿:“这个人是不是留不得!”

  

   沐之语心坎被人点中,他人也有些清醒过来。“何至,你为了我,终究是背叛了她?”不过以为自己只是一直被他利用的工具,当真正的真相来临,他还是觉得自己又陷入了是是非非分不清的漩涡之中。

  

   何至苦涩的喃道:“我以为,我就可以这么和你逃走,带你远远的疗伤。终究破碎了这场美梦。”

  

   她的美梦也被打碎,慕轻纱的美眸睁得老大,眼眶泪打转的泪珠也划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和凌风,不是正在向幸福打到一步步的迈去吗,怎么是一步步又回到了万丈深渊?

  

   君凌风从身后抱住她。与她一样,他也不能接受这个失败的事实。为何偏偏在以为劫难停止的时候i,而横生变故。早在太后回宫的时候,就不该给他们希望!

  

   沐之语冷冷的射着皇帝。“以这个女人的手段,真正的皇帝怕是在宫中暴毙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快点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们说啊,说啊!”粉唇凌乱的颤抖,她的幸福转眼已遗失。

  

   何至出声:“所有的变故早就今晚的时候发生了。在之语找上我拿地图的时候,我们的争执被人听到。我明明把房门关紧,那房子隔音效果特好。没有人不去怀疑一个人为了爱会做出疯狂的事来,就如同之语为了你一样。我的房间被打了通风小洞,小德子正在洞边把我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找了这么多年,足足二十多年,总算得到了有了密道锁匙的下落。她立马想到了这是个不能错失的良机。地道内设有一个能毁坏整个汴京装置的机关,而这个机关,除了慕曦诠、慕知恒和那些机关大师知道外,没有人会知道。若是贸然宫内皇宫的话,慕曦诠就会开启那个机关,毁掉整个汴京。这个女人不可能愿意失去这一切。她不敢同归于尽,所以她不敢惊动慕曦诠。她让我将计就计,在下面把所有的机关大师带上来,全部杀掉。而此时在地面上要杀掉慕曦诠那就更容易了。我把地图给她看过,她出动了所有潜在皇宫内的高手,守在所有地道的入口处。凭着慕曦诠身边的那重重亲兵,也顶多能杀出宫外。就是这样……她策划了二十几年的谋朝篡位的计划,终于在今晚完成了。恐怕皇宫现在已经是一团乱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敢带着那么多人走出来。除非……”

  

   “没错,皇宫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我杀光。朕的嘉园,不缺这些废人。若是想位置坐得久,就得杜绝所有与乱党有勾结或是相识的人。朕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你们这里任何一个人。刚才朕从宫外回来正好撞上了这两个瞒天过海的逆贼。不过,朕当时琐事重重,并没有多想。嫁入了皇宫的女人要逃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朕叫人跟踪了你们几转,却没有想到,又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反抗我的留不得,背叛我的更留不得,你们今晚都得死。”皇帝手指着在场所有的人,目露凶芒。

  

   一个皇位,一个名讳,居然要杀死那么多的人。慕轻纱觉得头昏眼花。这个世界,不在她承受的范围之内。在现代,在中国,就算拥有全世界最多的人口,她们中国人也觉得每一条生命都是那么的宝贵。她无法想象,那种血流成河,尸体遍野的视觉冲击。

  

   胃部翻腾得厉害,她不停的呕吐着,胃液食物全部呕了出来。“你不也是人吗?你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变0态的地步!”

  

   “来自未来的人类,你知道朕对你有对感兴趣吗?朕真的不舍得杀掉这种比长生不老草更珍稀的人。朕打算,给你安乐的死去。不会让你残肢断骨、百受凌辱的。在朕生辰的时候,你做了那么多精彩的节目助庆,朕还记得。在你死之前,朕还打算给你好好欣赏和学习一下一场好节目。”皇帝朝一旁的嬷嬷点头,那嬷嬷退了下去。

  

   半晌,侍卫便压着一群人往这边走。

  

   人群内有些人她基本认得,大概是一些公主和妃子,她都在宴会上见过。而排在开头的,是皇后和那些刚才逃跑的老头,应该就是那些机关大师了。

  

   他们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所以皇帝轻易活擒她们。那些妃子公主们,穿着单薄的白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慕轻纱也刷白了脸上,已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皇帝涂红的芊指再度指着慕轻纱,精雕细琢的脸蛋得意的笑万了弧度。“你们最好记住,今日你们的死都是拜面前这个女人所赐。”

  

   果然,哭声、闹声、叫骂声,声声入耳,空地响绝一时,阴沉的夜空下回荡凄惨的厉叫。

  

   “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怎么这般害我……&*&%%”

  

   “你这个混生的杂种,冒充进皇宫,害死那么多人……&&%%”

  

   “你这个祸精,不会有好下场……%%¥¥%”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慕轻纱崩溃的瞪着在场所有的人,边咆哮边不争气的滴泪。她不该为这些丑妇落泪的,她真的是同情心泛滥了。“我真不该替你们这群自私自利又愚蠢到极点的女人忧心!我在不在,都得死。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放过你们!你们少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若是做鬼了,那就来找我吧!看谁死得更惨!反正到时候我也是鬼了!做人你们奈我不妥,做了鬼,你们也该给我欺压着!”

  

   她的尖叫声也敌不过那群比她疯狂的女人的声音。

  

   君凌风和沐之语同时握住了她的一边肩膀,两人对望一眼又别开。君凌风看着她不停在颤抖,语气也不稳定:“冷静点……不要让这个人如愿。”

  

   “死没有什么可怕的,这是你之前教过我的。”沐之语也说道。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觉得不值。你们不知道,天从来都是没有眼的,天上的神仙一直都在抓弄着我。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不肯让我好好转世做人,也不肯让我好好活……”刚才碾过的嗓子有些暗哑。恍然间,她又想到了什么。“这个人……这个女人……这个人到底是叫什么名字?”

  

   沐之语和何至看着她。沐之语回答道:“我们只是她的下属,怎么会了解到这个。宫内知情的人都被杀了,只有鬼魂知道了。”

  

   皇帝手里的牌子利落的掉在了地上,慕轻纱心提到了喉咙。

  

   众多因极度惊恐的美丽脸蛋,竭斯底里的宣泄着死前的怨恨,唯独一个人立于中而又淡于中,那正是皇后。她直直的望向慕轻纱,颊边留着清泪,眼神决绝。慕轻纱感觉她像是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细细的望着她的表情。

  

   两个大汉举着大刀,仰头猛灌着烧酒,最后喷在大刀上,刀面在酒液的附衬下,狰狞的锋芒看似越发锋利。

  

   大汉站在了皇后的身前,正好挡住了站在右边的皇帝的角度,慕轻纱清楚的看见皇后鲜红的唇瓣在蠕动着。波光一闪,快如闪电,她的头颅滚在了地上,最后的嘴型定格在脱离身体的头颅上,显得很滑稽。

  

   刀子毫不留情的接连挥去一个个脑袋,带走了多少条鲜活的生命,多少风华绝代的美人就这么了结了此生!

  

   瞳孔渲染上红艳的鲜血,一场血的葬礼从她的眼内涌入了她的整个脑海里。鼻间是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昏沉、作呕……一滴滴…一粒粒…一条条的鲜血,全都漫舞在她的世界。

  

   刚才满场地尖锐吵闹的声音也渐渐小下来,直到无声……

  

   感觉到她身子不正常的抖动,摇摇欲坠,那是在抽搐。君凌风和沐之语都上去抚着她。君凌风掩住了她的眼眸,沐之语点住了她的穴道,并从怀内取出药丸,捏进她的口内。

  

   她喃喃自语道:“好多血,在飞……在不停的飞……走开,走开……”她在他们的怀内,发出天真的声音。

  

   好多女子都会恐血,只是没有她这么夸张。“她有恐血症?”

  

   “我也不知道,那你有没有方法可治?”君凌风问道。

  

   “这种病是心病,把气息和精神调好就可以了。”沐之语打开衣襟,露出里面的银针,刺向她的穴道。

  

   皇帝觉得火在翻滚。他们居然漠视了这场精彩的洗礼?这是为了大嘉园的崭新洗礼,他们该是欣赏的!

  

   她勾住了唇角,朝一旁的嬷嬷再次吩咐。

  

   沐之语终是忍不住,摇晃着慕轻纱的肩头,低吼道:“纱儿,这些女人也是罪有应得,她们本就不是什么善类。为了争宠,明争暗斗中,死在她们手里的人还少吗?这些人,值得你去心痛吗?”自小在皇宫长大,看惯了官场黑暗,见尽了最毒妇人心,导致他从来就是铁石心肠。只是遇上了她,而渐渐的镜变了。

  

   “人性本善,人心都是肉做的,这些善良都是被宫境的黑暗漩涡搅去了、磨灭了!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啊!怎么可以怪她们?怎么可以?就算她们该死,也不是死在这个人手中。还有那些老人呢,他们为什么要死?谁的命不是命?谁可以残忍的操纵别人?!”慕轻纱指着那几个吓昏了的机关大师,激动的大喊。

  

   君凌风眸子更加深沉,他低落的说:“那是地道里的机关大师,一辈子都奉献给皇家的人,最后……”想是他君凌风,他从来就屈在慕曦诠的手下,慕曦诠说要风他就给风,要雨他就予雨,到最后,也只是被奸人随意挑拨几下,变成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