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梦。
千年后时代的司空千年。
这是发生在千年后的“我”,也就是若想被识破假扮朱雀的同一个时期发生的故事。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并不知道,我和若想,其实不是同一个人,我还不知道,我其实是白梦,也不知道,原来我所深爱的男人,也同我一样,并没有所谓穿越时空的能力,他,与千年前时代的“他”,也是两个人。
那个时候,我还依然只是认为自己是司空千年,是千年后这个时代的狱罗帝国的王后。
立后仪式结束后不久,凤羽继续担任着神使之位,小杞被赶出了皇宫,随后,我便在千年前的古代得知了“她”其实是男子的关系。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情敌竟然是个男的!当时借着若想的记忆得知这一事情时,也是差点惊傻过去。
随后,若想回到了狱罗帝国,真正的朱雀动危流出现,识破了众人的计谋,狩甚透下令将大家关入了牢房里。
我便是从那个时代开始,慢慢地无法再去那个时代的,一切的一切,还是得先从最开始说起——
千年后的清晨来临了,我却因为睡得不安稳而有些头晕,睁开眼时,床边已经没有了狩甚透的身影,想着他或许是上早朝去了,皱了皱眉头,随后在神夏的服侍下开始梳妆打扮。
自从成为王后,移居到圣罗宫后,我的生活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很平淡,却总觉得身上多了一份重任。
神夏依然服侍着我,她为我梳着头发,脸上带着敬爱的笑意,说道:“王后陛下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我轻笑,道:“神夏,你在取笑我吗?”
“我哪敢呀!神夏说的都是实话!”她笑道。
我也不与她贫,问道:“王上早朝了吗?”
神夏轻摇了摇头,说道:“今日很早就下朝了,因为王后陛下您还在睡,所以王没有打扰你,去了花园与青龙圣者他们下棋聊天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便任由她帮我梳发髻,着王后的凤袍。待一切都打扮完整后,我便让她随我去花园一起找狩甚透。
神夏立即应许了,扶着我便出了宫门。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正为着千年前时代的事情发着愁,想着狩甚透该是和我一样,有着穿越的能力,自然也是知道两个时代发生的事情,并且他也应该得知千年前的那个我,应该就是司空千年,可是却为何还要把“我”们关起来呢?
实在是想不通,所以我只好自己去找他问个明白,或许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
来到花园里,如神夏所说的,狩甚透正在花园的亭子里,正与青龙水战津以及玄武晶铃守下着西象棋。
我让神夏先退了去,然后走近他们,开口唤道:“王!”
狩甚透抬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微笑道:“千年,你来啦?”
我轻笑:“嗯!……有些事情想和王单独谈谈,不知道王可有时间?”
“好!待我这一盘棋下来就陪你!”狩甚透朝我笑道。
我应许地点了点头。
“王!下棋的时候随便走神可是会对自己不利的!”与他对弈的玄武晶铃守笑道,随后执起一子,敲于棋盘之上,道:“将军!”
狩甚透一看棋局,顿时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一拍脑袋,懊恼道:“呀!走错一步就失策了!”
玄武晶铃守轻笑,以手作揖状:“承让承让!”
一旁观棋的青龙水战津笑着啧了他一下,说道:“与王对弈,怎么也不知放放水呀!让王情面何去?”
玄武晶铃守又笑道:“呀,下棋本就无君臣之分,况且王也不会答应我放水的,是吧?”
狩甚透哈哈大笑了一下,道:“知我心者非卿莫属呀!那么,你们两个接着下,我先离开下!”
青龙水战津与玄武晶铃守便立即同声道:“恭送王!”
接着,狩甚透便起身,朝我走来,微笑道:“王后有何事要说呢?”
“我们单独逛一下吧?”我道,意思便是希望可以两个人单独谈谈。
他也立即明白过来,便拉起我的手,道:“那么,就听王后的了!”
我笑了笑。
两人漫步在花园的小径上,四周是百花齐放的美丽景象,有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十分享受。
“王,有件事我也不知当问不当问!”我道,随即皱起了眉头。
“你直说无妨!”他道,脸上依然是温柔的笑意。
我看着他,随即停下了脚步,说道:“王,我想问你,你应该是知道千年前发生的事情的吧?”
狩甚透亦停下脚步看着我,微拧了拧眉,然后似明白了什么,道:“你是想说,关于朱雀的事情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是的!王一定也是知道那个时代发生的事情的,那个时代的您也一定是知道的对吧?那么,王应该知道,那个人就是我假扮的,为何却还要……还要将我们关起来呢?”
狩甚透抓起我的手,放于自己的掌心,道:“千年,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们的!那个时候,我是有想要放你们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无法控制得了我自己!……”
见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我有些不忍:“这是为什么呀?”
他摇头表示不知情:“我也不知道,明明心里是想这样子做,可是所做出报举止却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就仿佛……好像‘那个人’已经不是我了一般,仿佛变成了别人的身体,而我,只是有着那个人的记忆而已……”
我怔了怔,他的话令我不解,可是我知道,他一定也是不愿意看着我受苦的,所以,他所说的任何话我都相信他,只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我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么,王知道神夏的事情吗?”
“什么事?”他问道。
“就是……千年前的时代里,您去接乱玖夜进宫时,因为一点点小小的误会,便杀了他们一整个村子的人,这件事情……是您做的吗?”我皱紧了眉头,好希望他说不是。
然而,他却一脸茫然,不解道:“接乱玖夜进宫?杀了他们村子的人?你是说千年前的夜武?”
我点了点头,眉心依然紧蹙着。
他立即摇了摇头,急道:“这不可能!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而且……而且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那个时代,武者或者圣者任位时,都不可能由王者亲自去接进宫的,只需派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去便可,狱罗帝国除了神使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由王者亲自去接送的!”
我又再次怔了一下:“那么,也就是说,那个人并不是您?”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即使是我,我也不可能那般残忍无情!千年,你要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王的!”我坚定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见我眼神如此坚定,他松了一口气一般,眉头舒展开来,随后将我搂入怀中,说道:“千年,你放心,待到晚上去那个时代时,我一定会马上把你们放出来的!”
“嗯!”我点了点头,随即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脖颈。
然而,我的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未解开,如果正如狩甚透所说的这样,那么那个时代出现的那个人会是谁?……还是说……神夏在说谎?……
不!不可能!我怎么能怀疑神夏呢?……那个丫头的眼神是那样清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谎话来?……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有人……在假扮狩甚透!……
想着因为有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朱雀动危流存在,所以这种事情也并非不可能存在,所以,或许只要让千年后的我好好调查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出答案了!
嗯……把这件事情告诉神夏,让她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经过,说不定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
而且,狩甚透也会放过我们,那么,我们就更有机会可以去寻找真相了!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我这样想着,便很期待着夜晚快点来临,很期待快一点可以帮助神夏他们报仇。
这个时代的神夏与过去的命运有所不同,这个时代的神夏的父母还依然活着,并未被他人残忍无情的杀害,所以她在这个时代,比起过去,要更活泼乐观得多。
只是,原以为到了晚上,只要我马上去睡,睡着之后便可以马上到那个时代去,然而,我却一夜都睡得很熟,并且还做了梦。
我梦见荒凉的草原上,我与我最心爱的人站在一起,我们手牵着手,叙说着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我说:“尘……来生来世,我都只愿意和你在一起,哪怕废尽一生,倾尽一世繁华……”
然而,我听到了他的回应,他的话语温柔如水,眼神深情得让我一下子便要深陷下去,无法自拔。他说:“我也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饮……”
那誓言尽管是梦境,却真实得美好,让我的心中充满无限暖意。
然而,我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一双注视的眼眸,与他一同望去时,我看到了一个女孩……
她与有着相同的模样,此时正带着无尽的悲伤望着我。
那悲伤很压抑,让我突然有些心痛,好想上前去为她化解那些悲伤,然而,当我走上前去时,她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惊愕,急唤道:“不要走……不要……若想!”
接着,我便清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他担忧的神情。
他坐在我的身边,用手轻轻抚了抚我额间的发丝,怜惜道:“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悲伤依然存在着。
这时,我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窗子,一抹桔色的阳光正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异常温柔。
我却惊了一惊,道:“白……白天了吗?……为什么……我没有去那个时代?……”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希望可以得到解答。
狩甚透抚了抚我的脸,蹙眉道:“你也是这样吗?”
我怔了怔:“也?你的意思是……”
他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时便已经是天亮了,看着身边你的样子,才知道原来我并没有到那个时代去!”
我惊了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他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
我的心里却有着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可能是因为最近太劳累了吧?不要想太多了!”狩甚透安慰安慰了我。
我点了点头。
尽管如此,我的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午后。
狩甚透因朝政问题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无聊着刺着绣时,神夏突然跑来,说道:“王后陛下,神使大人有请!”
我轻笑,道:“好!我马上就去!”
神夏看着我放下了手中的绣布,正在起身离去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道:“最近她怎么一直都找您呀?”
我笑了笑:“许是一个人在神使殿有些无聊吧?反正我正好也无聊着呢,去陪她聊聊天也好!”
自从那次之后,我与凤羽的感情渐渐加深了,她依然也只依赖我一个人,总是时不时便叫人来找我过去陪她聊天。
这也令得神夏有些不高兴,似乎是有些吃醋了。便道:“我是怕她对陛下你不利,要知道,你们以前可是情敌来着!”
“那也是以前呀!”我笑道,“而且说不定她正在喜欢上别人也不一定了呢!”
“怎么可能?”她惊讶道。
我却只笑不语,拍了拍她的肩,随后离开了。
神使殿内依然美景迷人,盛开着“紫颜之蕊”的花园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令人心境愉悦。
刚到门口,便传出了一个熟悉的男性声音,惊呼道:“笨蛋!你……你在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听这声音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的,无奈地笑了几声,便推了门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屋内不仅凤羽一个人,还有一青色服装的温柔男子,与一正在炸毛的玄衣男子,他们分别就是青龙水战津与玄武晶铃守。
此时,玄武晶铃守不知为何正满脸通红着,揪着青龙水战津的衣领,似要动手打他的样子,而青龙水战津则是一脸无奈的笑意。
凤羽则是低着头坐在他们前面,似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后,便立即看了过来,随即惊喜地急忙走到我的身边。
“千年,你来了?”她柔弱的声音带着欣喜,慢慢道。
我轻笑,道:“你们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在聊些什么呢?”
凤羽立即脸又红了起来,而玄武晶铃守则也是急忙把脸移到一边去。
只有青龙水战津带着微笑,回答了我的问题:“王后陛下来得正是时候呢!这不,我正想着做个媒人,帮小守与神使大人牵个红线呀!”
“哦?有这等好事?”我笑道,故作不知地疑问道。
青龙水战津又笑了笑,道:“是啊!看小守最近似乎很喜欢来这里,总是天天往这里跑,还动不动就拉我过来,而且神使大人也似乎挺欢迎他的,既然如此,何不干脆为他们牵牵线!”
我捂着笑道:“呵呵,那确实是不错呢!若是两位没有意见,我便叫王指婚,给你们选个良辰吉日,让你们先定下亲,如何?”
凤羽立即羞得脸通红。
而玄武晶铃守则又立即叫了起来:“在说什么呀!我们……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好不好!”
“嗯!”凤羽也点了点头,“青龙圣者与王后陛下请不要取笑我们!”
虽然嘴上是那么说,可是两人脸上的红晕已经将他们出卖了。我和青龙水战津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
自从那次玄武晶铃守无意间弄掉了凤羽的头纱,令她露出了真正面目,他不仅没有惊讶,反而说了一段似发自内心的告白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记得那时候,玄武晶铃守好像是这么说的,他说:“……在我们心中,神使大人不管是怎么样的,都还是神使大人,众臣们也一开始虽然对您面纱下的容貌很是好奇,不过渐渐也觉得无所谓了,毕竟,神使大人不管长得如何,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们看到的,都只是神使大人善良的内心罢了!”
那时候,凤羽的眼里带着激动的泪水,一直注视着他,很久很久。
从而之后,也有过很多次会因为自卑而不敢让他看自己的容貌,然而,玄武晶铃守却总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总是发自内心地告诉她,其实她很漂亮,至少在他的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都会经常到这里来找她,有时候凤羽也会无聊没事去玄武阁找他玩,虽然每次晶铃守都会故意带青龙水战津过来,凤羽有时候也会假装询问青龙圣者在不在之类的话。
不过,明眼人还是可以很快看出两人对彼此都有意思。不仅是青龙水战津与我,就连狩甚透,以及某些大臣有时候也会偷偷议论两人的事情,而且多是觉得般配,多是祝福的话语,也有人倒很希望他们二人在一起。
可惜,这两个人,却总是装出一副并非如此的模样,还总是逃避,实在令我们这些旁观者看了都着急。
也许,我该和狩甚透想个办法,让他们两人可以坦然面对彼此的心。
“王后陛下?”
我正想着,一声弱弱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神,便急忙陪笑道:“呀,不好意思,在想一些事情!”
凤羽看着我,疑惑道:“在想什么事情呢?莫非是好事,看您的脸上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我笑了笑:“当然是好事,不过暂时还是不要让你知道的好!”
她愣了一下,一脸茫然的表情,那神韵却很楚楚动人。我看到一旁的玄武晶铃守正注视着她,脸上带着一丝少见的温柔笑意。
青龙水战津也发现了,笑道:“眼球子都快掉下来了!”
玄武晶铃守惊了一下,便立即转过头去,很别扭地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走神了!对,走神了而已呀!”
水战津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却好想说,对对对,看我们神使大人看得走神了!……可是我还是没说,要不然等一下两人又得脸通红了。
在神使殿内与凤羽、玄武晶铃守和青龙水战津聊了一整个下午,大家有说有笑的很是开心,将近傍晚时我才离去。
回到圣罗宫时,狩甚透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一本书,似在等着我。
待我走近时,他才抬起眼来,微笑道:“回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道:“嗯!今天下午在神使大人那聊天,玄武晶铃守与青龙水战津也在呢!”
“哦?晶铃守又去了吗?”他笑道,“看来他是真的对凤羽有意思了吧?”
我笑道:“是呀!王何不帮他们指婚,有了圣上指婚,两人再害羞也不敢违抗吧?说不定还能因此彼此坦白呢?”
狩甚透轻笑:“这办法不错,要不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二人都不愿意主动,把我们这些外人都看得急了!”
“就是就是!那么王就选个吉日给二人指婚吧?”我道。
狩甚透点点头,道:“好!就依你说的办吧!”
我笑了笑,随后想起了什么,问道:“王今夜也会在这吗?”
狩甚透轻笑,拉过我的手,把我拉至他的怀中,然后说道:“我不在这,去哪呢?您忍心让我一个人在圣狱宫过夜,我可不忍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夜!”
“我才不是一个人!我有神夏陪着呢!”我故作不在乎。
狩甚透轻推了我一下,然后也故作无所谓,道:“那好,今晚我就回圣狱宫去了!”
“王……”我娇啧一声。
狩甚透笑了,又将我搂紧,随后将唇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