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初从袋子里拿出黑色的舞鞋,上面的绸带像藤蔓一样缠住米初细小的小腿,格外的妖艳。微微地动了动脚,感觉到叶晚炙热的目光,米初向叶晚看去,叶晚对米初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因为只是简单的排一下前面的剧情,所以不用换上芭蕾裙。今天主要是看舞蹈练得怎样了。
社长看到大家都准备就绪了,啪地一声,按下了音响。先钻入耳朵的是好听的河水流过的声音,社长示意戴贝尔先跳起舞,戴贝尔扬起自信地微笑,简单的做了几个优雅的点地,随后原地旋转了几圈,脚在不停的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最后长长的手慢慢从半空中滑落下来,在场的人都不禁送上激烈的掌声。
戴贝尔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米初紧张得手心已经在出汗。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回忆着叶晚当时在小树林里的动作,米初的后脚微微抬起,作出一个犹如天鹅准备起舞的动作,这无疑赢得了一致的好评,缓缓抬起下颚,踮起脚尖,轻轻一跃随后落地!忽然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趾处传来,米初的脸色微变。
舞鞋里面,放了什么……
可是,大家好不容易如此期待自己,米初一咬牙,继续跳跃想要舞在空中,但,她终究忍受不了那般疼痛,重重地倒地。
戴贝尔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米初,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痛吗?十个图钉扎在你身上也难解我心头只恨!戴贝尔的指尖因握得太用力而乏白。
大家看到米初的动作猛然停下,叶晚第一个发现米初的异样,快速地跑过去,轻轻脱下米初的舞鞋,一大片的鲜红立刻涌了出来。叶晚的双眼瞪得老大,从舞鞋里不知扣出了一个什么血红色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枚小小的图钉!所有人哗然!
“疼疼疼……”米初倒吸了一口气,小手抓住自己白暂的脚丫。低头一看竟发现一枚图钉已经深深地刺入进去!血还在不停的留。
叶晚大叫起来,“还看什么啊,赶快背米初去医务室啊,一群废物!”
一听,男生才回过神来,立刻就抱起米初到医务室里。
米初的脸色白得可怕,叶晚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医生首先帮米初止住些血,随后拿出消毒水,米初怕得紧紧握住叶晚的小手,叶晚也很害怕这玩意,看着伤口慢慢冒出白色的泡泡,米初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叶晚正与米初承受同样的痛。
“舞鞋里怎么会有图钉?”叶晚完全不能接受。
“我也不知道,昨晚我拿舞鞋回来后,就放在鞋架上了,一直没有动过。”米初认真地回答道。
叶晚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顾米初在身后的叫喊,就立刻冲了出去,就在这时,医生看到米初的注意力被转开,一咬牙,直接就把图钉扣了出来!医务室里随即发出杀鸡般的叫声。米初整个人晕倒在病床上。
跑回戏剧社,就看到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那枚带着血的图钉的戴贝尔!
“果然是你!”叶晚推开大门,全身周围似乎都蒙上了一股浓暗的气息。
戴贝尔手上的动作一顿,“亲爱的叶晚,我不过是看看这图钉罢了,我怎么了?”戴贝尔好笑地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在了沙发座椅上,此时戏社里一个人都没有,都在医务室的外面等着米初出来。毕竟,这次学园祭,也不是儿戏。
“图钉是你放进去的对不对?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叶晚咄咄逼人地双手重重压在戴贝尔的肩膀上,戴贝尔疼得呲牙咧嘴,不过,她就是喜欢看到叶晚这样的反应。
既然被揭破了,她也懒得再想谎话,抬起脸高傲地看着叶晚,“就是我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米初凭什么能当上黑天鹅这个主角?主角应该是我,所有的光芒都理应集聚在我的身上!而且,她千不该万不该和我抢允辰!”戴贝尔说得理直气壮,叶晚听得差点都要笑出来。
“因为配角始终是配角。”
戴贝尔易听,气得马上就抬起手在半空中,叶晚稳稳地接住,反手地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这么喜欢黑天鹅你就要把,米初这次受伤我会记住的,你最好不好让我抓住有什么把柄,我可不像米初那样一根脑筋,我肯定会弄死你。”叶晚一字一句地说道,随即摔门离去。
戴贝尔被刘海遮掩的额头上早已冒出密密麻麻地细汗,刚刚叶晚身上发出的强大气场差点没把她吓一跳,回过神来,咬牙嗤笑一声,叶晚?你是我的对手吗?
是疼痛感让米初清醒过来,米初醒来马上就查看自己脚上包扎得像粽子一样的脚趾,看着纱布上的鲜红都感觉到刺骨的疼痛。要说谁是凶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戴贝尔。她无法忘记她脸上时而出现那阴冷的笑容。
社长注意到她醒了,才缓缓走过来,米初干愣愣地看着社长,如此灼热的目光让社长太难开口,“米初同学,我们社员刚刚商量了一下这次的人员分配,决定把你和戴贝尔调换角色,你看这行吗?”社长小心翼翼地说道,怕米初不答应,又语重心长地说,“你的脚受伤了,黑天鹅的感情更加丰富,跳的幅度和次数也就越多,怕你脚支撑不住。而白天鹅被割下翅膀后,就再也没有跳过舞,又的只是最后倒地地去的一个动作。感觉你应该还可以。”
米初无奈地笑开来,“也只能这样了不是吗?”她有反抗的余地吗?她生怕,如果她不答应,戴贝尔又会将自己弄残到什么地步,她经不起折腾。米初摆了摆手,示意大伙们出去,他们以为米初内心是伤心,也就让她静静了。
无论叶晚如何气愤,事情的局已经定下,“白天鹅也好,我感情不够丰富,自然不能做黑天鹅那样的恶人。”
可是后来,米初发现她把事情想得太好了,她错了,错得彻底。
半空中猛然响起啪的一声,米初的整张脸都歪到一边,右脸已经打得红肿了,嘴角渗出丝丝血迹,米初强忍住内心的不快。戴贝尔已经打了她第五次了,社长明明说的假打,可她偏要真打,说,这样的戏才真实,代入感才能更强。
现在这一幕,已经到了黑天鹅发现白天鹅也喜欢男子的时候了,黑天鹅气得直接给白天鹅扇上的一巴掌,可是到现在,这一幕还是在卡。
“戴贝尔,你到底怎么搞的?打了五六次了还不行?你的手不痛我都替米初的脸痛啊。”社长大人嗷嗷地叫着,拍着剧本气愤不已,这无疑是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