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份十分重要的策划案,拟定这份策划案已经是两年前,最近刚修订好。凭借着这份策划案,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众多对手中脱颖而出,想当初,所有的公司员工与他一起努力,才能熬出现在这片天下,金海湾这块肥肉,太多人窥视了,如果那份策划案落入对手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能让他这公司资金即刻周转不宁!
纪家的企业,已经在全国来说是前五的,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只因当时纪允辰已经和老板签订好合约,会在约定的时间内谈妥,约定的时间,就是今天。如果毁约,赔偿的金额十分庞大。他想都不敢想,爷爷,大概会气得心脏病发作。
时间容不得他多想,手机已经被他摔烂,他冷着脸,大步流星地走向会议室。一推开门,强大的气场顿时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纪允辰的脸色略带愧疚,手压在桌面上,重重地向老板鞠躬,老板被弄得措手不及,他吓得立刻站起来,“这,纪总裁,到底怎么了?”
“策划案刚发现有些疏漏,为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想请求拖延三天时间,你看可以吗?”纪允辰用他最为平和的语气说,他现在怒火已经直上胸膛。他在拼命压着怒火。
“好好好,这点事情,不用这么紧张。”他笑起来,大手拍了拍纪允辰的肩膀,“年轻人,有大作可为啊!纪老头的孙子就是不一样。努力吧!”纪允辰恭敬地把他送回上车。随后自己也坐上了跑车,在街道上飞驰,向纪宅奔去。
纪允辰带着一身暴戾踹开纪家的大门,张妈正在厨房里准备给米初弄饭菜,听见这响声也连忙赶出来,一看,少爷的脸色十分难堪,她也好不说什么,只看见纪少爷往米小姐的房间走去,她顿时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她也连忙跟上。
在房间里的戴贝尔早已听到了动静。她在纪允辰来之前,早已准备好。此刻,她的双脸都十分红肿,额头上还有一块大大的淤青,衣服也被扯得破烂,整个人狼狈不堪地倒在囚禁米初的小屋里,而她的面前,是米初的一只鞋子还有她破碎衣衫的一角。听见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红唇,痛得她呲牙咧嘴,终于血腥味在她嘴里蔓延,微微张开小嘴,血立刻溢了出来。在纪允辰走到屋子面前,看到的就是这番令他吃惊的景色!
表情由吃惊,变得不可置信,随后是震怒!
他连忙跑过去扶起戴贝尔,戴贝尔满脸伤痕,断断续续地说道,“允辰,对不起……”她低着头,愧疚地泪水一下子布满了小脸。
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抱住戴贝尔的大手在慢慢收紧,戴贝尔咬着红唇,纪允辰太用力了!可是此刻她根本不敢说任何一句话,“米初呢?”
话音刚落,戴贝尔就已经把头重重埋在纪允辰的怀里,大哭起来,“允辰,我在你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策划案,本来想送过去的,结果转身的时候就看到米初阴险地站在门口,我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她一定是偷了钥匙抓住这次机会跑出来了,然后,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她离开的,我就拼命去挽留她,结果她把我狠狠推到后,又对我拳打脚踢,还说什么允辰你最爱的不是我,是她,她说她一直在玩弄你罢了。然后,她抢走了策划案就跑了呜呜呜。”戴贝尔说得眼泪与鼻涕交纵在一起,十分难看。
但,纪允辰的视线已经不在戴贝尔身上了,他死死地盯着那只十分小巧而又破烂的鞋子,他记得,那是米初脚上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残笑,他把戴贝尔轻放在大床上,大手把她额前的发丝撂倒耳后,在她的伤痕处烙下一吻,戴贝尔的脸微微发红,可是她错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纪允辰对米初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乖,我去把她抓回来。”
“允辰!”她想拉住他的手,可是,最后能看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戴贝尔气得把刚刚纪允辰帮她盖好的被子仍在地面上,乱踩了一通,随后又见不过瘾,直接下去找来剪刀,双眼出现了那种极致疯癫的光芒,她大笑着,狠狠地把这丝绸的被子剪得漫天飞舞,“米初,小米初,我亲爱的米初,你回来了,你就完了哈哈哈哈。”房间里回荡着她凄厉地恐怖地笑声,张妈站在楼下,手中帮米初准备的饭菜,早已被纪允辰摔在地面上,玻璃划过她的手,鲜血流了一地,可是张妈早已僵在原地,抬头看这冰冷的纪家。
只能这样了。她颤巍巍着手,拿出那许久不用的手机,拨通了她早几个月就想拨通的号码。
易家。
米初几乎是不要命了,嘴唇已经发白,可她还是拼尽全力的跑,就像在一条长长的走廊,眼前就是出口,光芒慢慢包围住了她,可是尽头明明像是伸手可及,可还是远远不够。
易枫百般无聊在客厅里瘫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只听见大门外一声剧烈的不知什么东西倒地声,易枫连忙站了起来跑到门前,他透过猫眼看向外面,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他疑惑地推开门,只感觉脚上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背部带血的女人!他后退了一步,看到那熟悉的侧脸,心口忽然像是被狠狠刮了一刀。“米初!”他摇晃着她瘦小的身子,米初艰难的睁开眼,“带我……”走。最后一个字来不及说,她无力地倒在易枫的怀里,策划书早已被她揉得成了张废纸。
到底在纪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当然记得纪允辰说过的话,他把米初囚禁起来了,可是,今天米初却跑来找他了,而且带着这一身的伤痕,还有她手上,所有商业大亨都梦寐以求的策划案!世界终于要乱了。
易枫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米初,不知是多久不见,本来已经很瘦的她,脸已经一点肉感都没有了,下巴被削得更尖,小脸的大小刚好够他一只大手。骨骼硌得他的手生疼,他心疼地吻住米初的嘴角。泪水缓缓滴落在米初白暂的脖子上。
他也不会忘记,当脱开她的衣服,映入他眼帘的,后背竟然是一条十分丑陋的,就像蜈蚣一样的很大很大的伤疤,上面还流着血,医生告诉他,这伤痕起码有两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