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赶到另一个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楚文笑正坐立不安的守在手术室门口,一听到动静,便朝着夏初跑来。
“小凤,你去哪了啊?你爸呢?怎么还没回来啊?”楚文笑似乎刚哭过,声音嘶哑,眼眶微红,她不知所措地坐回到椅子上,嘴里念叨个没完,看得出她的惴惴不安,“你说小龙是受了什么罪啊?一出生就被查出先天性心脏病,从小身体底子不好,学习也没法跟上……现在要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夏初没有说话,她走到楚文笑的身边刚坐下,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跑了进来,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她们身边。
楚文笑听到动静抬起头,一看到女人便站起来跑了过去:“妈……”
那是夏维的母亲,夏初的奶奶何绿珠。早年夏维的父亲过世,她一直和现任住在县城,与夏维经常互看不过眼还拌嘴的,倒是和楚文笑特别投缘。
“不哭啊!妈都知道了,等那臭小子回来,看我不削他!妈先去缴费,让孩子早点做手术啊!”何绿珠扶着楚文笑在长椅上坐下,便提着钱包往收费站跑去。
何绿珠刚离开没多久,夏维便扶着秦娜子过来了,夏初一见来人便立马站起了身,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楚文笑看着相扶着走来的两个人,顿时气喘不止,夏初赶紧的帮着母亲顺气。
“小龙做手术了吗?”夏维不紧不慢地扶着秦娜子在座位上坐下,秦娜子故作殷勤地问道。
楚文笑这时候不知道除了冷笑,她还能表现出什么,自己在这边担惊受怕的,而她们两个倒是生龙活虎亲密有加!
“你刚刚说单位有事?就是去和她约会吗?我让你送钱来你倒是去了哪里?医生说不缴费不给儿子做手术,你知不知道儿子现在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室里奄奄一息!你知不知道儿子最怕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被推进去了好久,却迟迟没有批相符的血浆来,而你却不知道在何处风花雪月!”
她此前求了医生好久好久,医生才肯破裂救人,否则到现在手术室也不可能亮灯……
楚文笑不顾夏初的阻扰,上前推搡着夏维,而夏维也任由她发疯,任由她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秦娜子也从长椅上站起来,拉住楚文笑,泪眼婆娑地劝慰着:“笑笑姐,不要怪二维哥了,我刚刚因为小凤不小心撞了我而流了产,二维哥刚刚失去一个儿子,他也很痛心的……”秦娜子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怨念地瞪了一眼夏初。
夏初紧拽着拳头瞪着秦娜子,因她惺惺作态和理所当然的口吻而激动万分,仿佛恨不得上前将秦娜子掐死。
而听到秦娜子的话的楚文笑更是惊呆了,她楞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的,就在这时何绿珠也回来了,一看到此情此景,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一把转过儿子的身子,就给了一巴掌:“畜生!我真没想到你会和你爸一个德行!”
夏维没有反驳,只是抬起空了眼眶的双眼看着天花板,仿佛在克制某种情绪的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