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琥珀大叫着蹦蹦跳跳的从院外跑进来。
“大小姐,什么事这么的开心?”东郭炎迎上去问。
“还用问吗?和李公子在和苑呆了这么长时间能不高兴吗?”东郭圭调侃道。
“呵,你们敢调侃起我来了,是不是这几日我不在没有人陪你们打架了?”琥珀走到两人面前诡异一笑问道。
“没有没有,大小姐,这几天我们兄弟可是天天切磋,天天打架呢。”两人可不想又被琥珀追着满院子跑。动手,琥珀根本经不起他们几招,不动手,琥珀却拿着剑紧紧相逼。
“真的?”
“真的,真的。”
“那太好了,你们切磋一下,也好让我看看你们俩谁武功高。”
“这个……不用了吧?”
“难道你们是想和我打?”
“不用了,还是我们兄弟切磋吧。”
“好,开始吧!”
琥珀说着便拉着李易道旁边观看,东郭兄弟两人很不情愿的拉开了架势,刚要动手温让从房间冲了出来,口中叫道:“翼奴醒了。”
“翼奴?”李易和琥珀两人面面相觑,糊里糊涂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翼奴会在这里。
“琥珀姐,你回来了?”温让叫道,“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呢。”
“你胡说什么?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对了,翼奴怎么了?”
“边进屋边说吧!”温让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翼奴睁着眼睛看着床边的人,似乎疑惑什么,又似乎在寻找什么。
“算你命大,本以为你要昏睡那么几个月才能够醒过来呢,没想到才十来天就醒了。”温让乐道。
“我……没有死?”
“死什么死,你现在要是死了,怎么还能够见到我们,难不成我们也都死了?”琥珀开起玩笑。
柏青也走过来道:“你这一条命可救治的不容易,为你买药我可就跑断了腿。”
“还有我啊,每天都为你熬药,记得要报答我的恩情啊!”温让不甘被遗忘的提醒道。
琥珀见两人邀功,很不满的道:“哼!温先生一句话没说,你们两个人倒是先为自己‘歌功颂德’了,你们的功劳大,还是温先生的功劳大?”
“我们功劳也是不可忽视的啊!”温让很不服气。
翼奴吃力的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好像自己都被钉在了床上一般,动不得半分。
“不要乱动,你的伤口还未有完全的好。”温先生走到床边坐下来道。
“温先生,翼奴……主人他……主人……”翼奴拼命的挣扎着,想从床上做起,却是徒劳。最后还是直直的躺在床上。
琥珀见翼奴刚醒脑中又想起那个冷酷无情的南不归,就来火,生气的叱道:“什么主人?提到他我就来气,他的心比这外面的冰雪还冷。他现在已经把你赶出门了,他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不过这样也好,你以后就跟随在我身边,我不会像你那无情的前主人一般虐待你的。”
李易上去拍着琥珀肩阻止她再说下去。现在翼奴已经是伤心透顶了,再这般的刺激他,说不好再来个第二次自杀。
翼奴听着琥珀的话,看着四周的人,泪不由的流了下来。
“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哭就哭啊?”琥珀不满道。
温先生示意他们都先出去,让翼奴好好休息。
他们便都退到外间,琥珀义愤填膺道:“南不归太狠毒了,我找他算账。”
“琥珀,别冲动,你别忘了翼奴可是南将军的人,这是南将军的私事,我们根本管不着。”李易拦住琥珀劝解道。
“翼奴对他忠心耿耿,一心为他,他竟然要把翼奴赶出梅园,他还有没有良心。像他这种人,活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琥珀,别乱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琥珀气愤向桌边猛然一坐,气呼呼的有种要打人的架势。
南不归听到了手下人的禀报,过来看看,在院中便听到了琥珀的话。此时装作不知情的走进房间,琥珀转过脸去看都不看南不归。
南不归看向旁边的李易,李易示意让他进去。
里间,温先生正给翼奴换伤口的药。南不归走过去道:“温先生我来吧!”
温端抬头看见南不归诚恳的眼神便把手中的药交给南不归。
翼奴见到南不归又挣扎着起身,被南不归按住肩头止住动作。
“主人,翼奴真的知道错了,翼奴再不敢犯,翼奴愿受主人任何责罚,求主人别赶翼奴走。”有说着泪又再次盈眶。
“先把伤口药上了。”南不归说着便继续刚才温端的事情。
“主人……”
“温先生,”南不归立即唤住要出去的温端问,“翼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温端看了看翼奴后,忧伤道:“他腹部的伤只要多加调理,月余便可康复,至于他的双腿……”
“怎么样,温先生直说!”
温端怜惜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翼奴,无奈道:“他在冰冷的雪地中跪了一天,膝盖及附近的肌肉和血脉因冻受损,老夫只能够尽力的救治。”
“温先生之意,翼奴很有可能失去双腿,一生不能行走?”
“倒没有那么的严重,不过会留下隐疾,双膝会不及以前灵活,而且脆弱受不得寒,如以后不注意调养,武功很可能就废了。”
南不归看向翼奴,翼奴已满脸泪水,他不过十五六岁,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年纪,双腿却留下残疾,脆弱不堪。心中无限的内疚,自己的一次倔强害了一个少年的一生。
温端无奈的叹息一声出去,也让他们好好的相处一会儿。
“主人,翼奴没用,恐以后不能伺候主人了。”
南不归伸手用手帕拭干翼奴的泪,看着翼奴许久,苦笑一下道:“是我对不起你。”
“不,是翼奴的错。”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打你是在什么时候吗?”
“主人……”
“是你十二岁的时候,因为偷跑出去十来天未回,我气急之下将你抓回来鞭打了一顿。之后才知道你是因为在府中受着其他仆人的欺凌而逃,却不敢对任何人说。从那以后我便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四年来多多少少也挨了不少的打,却都是轻打轻罚。自从来了长安,两次险些让你送命。这次,你为我求温先生,我却害你至此……对不起……”南不归诚恳的道。
“主人,是翼奴对不起主人,翼奴是奴隶,翼奴没有守好本分,是翼奴自作主张,翼奴该受罚,求主人别自责,翼奴受不起……”说着泪再次的冲出眼眶。
“翼奴……”南不归再次的为翼奴拭去泪水,“我既然把你带在身边管教,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奴隶,我说过要你把在木龙将军府学的东西都忘掉,不要我再提醒你。”
“是。”
“我既然收养了你,就不该将你赶出门。你放心的在这里养伤,温先生会竭尽全力让你恢复的。”
“主人不赶翼奴走了?”翼奴兴奋说道。
“恩”南不归深深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