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陈可一眼就在没有说话了,这前朝后宫的战争已经有了结果了,她就没有再纠缠不放的道理了。她向身后的太监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叫他留下来看着陈可走这最后一程。她没了留在这里的心思,带着剩下的人奔赴着另一个战场去了,今天之后前朝后宫都面临着一次大的洗牌,以后的日子该是大不一样了。
碧云宫里
云妃今日一整天都是心里面惶惶的,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加之今天下午外面一片喊杀之声,她知道这宫里的确是有大事发生只是她如今有了身孕,实在不宜走动更加是万万不能掺和到这些给事情里面。下午宫里一直戒严到现在,好不容易现在宫里清净了,她便派人去打探消息去了,这宫里便也就只剩了她一个人。云妃心里暗暗的盘算着这等过几天就将她有孕的事告诉皇上去,这后宫诡变,她是不能拖得太久的。
云妃又坐了一会,越发的觉得心里面慌得厉害。就准备起身出去看看。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后带着人迎面就走了过来,云妃心里的慌乱没来由的更甚了,下意识的伸手护住腹部,一步一步往后退。
皇后看着云妃随着云妃走了几步,站定后就不言语的看着云妃。云妃也同样的看着皇后,斜眼看见了皇后身后的一个端药的太监,心里的警铃马上就大作了。
云妃与皇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温和礼貌的对着皇后说:“不知道皇后到碧云宫里来所谓何事?”
“你这宫里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皇后略的扫视了碧云宫一眼,发现宫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急着回答云妃的问题,而是淡淡的问道。
“哦,臣妾,叫他们出去看看,今天一天外面都是乱糟糟的。”云妃也不隐瞒,毕竟她说的是事实。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当然可以不做隐瞒。
“妹妹有孕在身,不可以怎么的大意,身边连人都没有怎么行?”皇后的话说的平静,仿佛云妃有孕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早已人尽皆知了一般。
云妃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她辛苦隐瞒的秘密就这样轻易的被皇后知道了,那皇后此番前来她就真的不得不防了。
皇后心情不错的欣赏着云妃的脸色的变化,也不在意云妃就没了话,过来一小会会,皇后就再度开口说道,“本宫此番前来是为了给妹妹送药的。”
云妃看了看皇后身后端药的小太监,心里只感觉到危险在迫近。其实她实在是想不通,就算是皇后知道她有孕,但也不会这般的明目张胆的去害他吧,可是这心里的慌乱又让她总觉得这药很有问题。
云妃顿了一下,马上就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对着皇后微微的福了福身子算是行过礼了,“娘娘也知道臣妾有身孕,太医说这胎儿还未稳,不能随便的吃安胎药。”
云妃甚是有技巧的说出这胎儿已是皇后知道的,要是胎儿有个什么就和她脱不了关系,也推了那无论是好是坏的药。
皇后冷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云妃还在这里绕着心思,“妹妹误会了,这可不是什么安胎药,”皇后笑的更加的明媚,“此乃是堕胎药啊。”
云妃当下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了,“皇后娘娘,此乃是皇嗣,怕是你也不能够损伤啊。”
听着云妃隐隐含着威胁的话,笑容更加的欢快了,“如今陛下被璃妃暗害,昏迷不醒,宫里都由本宫做主,这个皇嗣,本宫看来是不可留了吧。”
云妃脸色变了几变,这璃妃,怕是已经•••••••现在的是无论原因如何,她的处境甚是危险,皇后并非无脑之人,反而很是聪明,既然光明正大的到这碧云宫里来,必然是早就想好了诸般。
“就算皇后掌管宫廷,但臣妾并无错处,皇后没有权利要我腹中的孩子的命吧。”
皇后看着竖着毛,一副大敌在前的样子的云妃慢悠悠的说道,“妹妹可是派人去打探消息,那些个人实在是太慢了,不如让本宫说与妹妹听好了。”
“左相与王大人通敌叛国,罪不可赦,璃妃下毒害陛下现在已经被处决了,至于妹妹,本宫看来像是与叛乱之事没有关系,便饶你性命吧,可是妹妹腹中的孩子确实万万不可以留的,这可是留了罪臣之血的孩子,陛下清醒的时候也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云妃脸上的血色霎时间便尽数褪去,看着皇后不停的摇头,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嘴里不停的说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脚下没有注意绊在了寝殿内门的门槛上。一下摔在了地上,云妃下意识的护住腹部,云妃摔得不重,倒是没有多大的事。
“去,给云妃娘娘喂药。”皇后一字一顿的将云妃娘娘四个字说出口,对着端药的小太监说道。
“是,娘娘。”太监答了一声便一步一步的向云妃走去。
现在云妃是完全失了思考的能力,不断的向后挪动着,嘴里不断的哀求着,“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啊。”
小太监面无表情的逼近云妃,一把便将云妃的脸擒住,不顾云妃剧烈的挣扎,动作粗鲁的将那放了过量红花的药汁狠狠地灌进了云妃的嘴里。
药汁的苦味一直浸到了云妃的心里面。皇后慢慢的踱到云妃的面前,看了云妃一眼就离开了。云妃的眼前有些模糊了,只有大红一种颜色。地上的凉意是那样的深沉,一路透到骨头里面。肚子里的疼痛顺着热流更加的清楚了。她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她以为她会同那个无缘的孩子一起死去,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就那样生不如死的活下来了。
公主府
“你说什么?”宫离双眼圆睁,一脸的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宫女说道。她刚刚知道了段竹和陈馨的事了。
宫女被宫离的样子给吓着了,没有说话,一下就跪了下来。
宫离看着她不久前在公主府设的佛堂中的佛主相,静默了一会突然就笑出了声来,扶着放祭品的台子笑的直不起腰来。一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宫女跪着地上尽量将自己的身子贴在地上。
“滚出去!给本宫滚出去!”宫离突然止住了笑,大吼一声吓得,地上的宫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还将门给带上了。
佛堂的光暗了下来,宫离脱力的滑坐在地上。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滑落。
“呵,段竹,陈馨,你们居然一起走了吗?”
“陈馨,独自一人赴疆场吗?所以我输给你了吗?你想得美。”
“段竹,你以为你摆脱我了吗?你以为现在终于只要你们两个人了吗?我绝不会同意的!”
“她可以为你死,我,也可以,我不会再输给她了,我也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除了边疆我慢了一步,以后我都不会了。”
宫离说着伸手摸下了台子上放瓜果的盘子,将盘子敲碎,在腕上使劲一划,血就涌了出来。宫离安静的闭着眼睛,没有平时的任性,无理。只是个静好的女子。
次日皇上便醒了过来,称左相大人是为人所惑,心中并没有谋反之意,璃妃也是遭歹人陷害,于是为其正名,王大人一家通敌之罪成立,满门被诛杀,独留了云妃一人。
而灵妃得知之后便以为这一切都是左相一家设计,而皇上偏袒璃妃在事发之后没有定璃妃的罪,反倒为璃妃开脱心里,心里极是愤恨,尤其在看完王博死前留给她的用血书写的布条: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时候这种恨就达到了极点。原本只是以为自己是单恋,可是看完这个明白了什么是天意弄人。不过她更相信若是没有璃妃的阴谋,王博不会死,也许以后他们会找的方法离开皇宫,心灰意冷之下,以血为引,生命为咒,诅咒宫晨霄一辈子都难得所爱。
宫里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宫离出事以后,太后也伤心过度病倒了,随着前朝后宫的新的景象和势力的划分,太后也渐渐明白了皇后的诡计,心里忧思,不利于病,加之宫晨霄身上的怪事心里就更加的抑郁,最后没多久就驾鹤西去了,后宫就真正的是皇后一家独大了。
璃妃死了之后皇上就独自一人在北归塔里待了三天,出来以后就更加的冷漠了,发现宫晨霄的异状之后将知道此事的宫女太监尽数杀尽。这场事件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将此事埋在心里面,不再提起。
吴汝佩听完这件事之后就久久的沉默,看着宫离手腕上面那到清楚的割痕心里滋味难名,在她看来宫离温和恬淡,却不知当年是那样的用力的爱着一个人,那些都已经是上一辈人的爱恨了,她不在那个位子是不明白他们的各种感受的,只是有些心疼宫晨霄罢了,前人的恩恩怨怨毕竟与他来说是没有关系的。
“还痛吗?”吴汝佩一语双关的问道。
宫离轻轻的抚着那道疤痕,浅笑着答了一句,“一直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