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汝静向吴汝阮起身告辞后,就带丫鬟离开了。
当吴汝静带着几个丫鬟打开房门的是候眼前的一切将吴汝静吓得不轻,房里的那个蝶恋还没有散去,和这一股子血腥味直冲进吴汝静的鼻子里面,令人作呕的味道吴汝静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而屋里的桌子的旁边是一具男尸,脑袋被砸的血肉模糊,流了一地的红白之物,而尸体的周围是残破的木凳,一地的碎屑,也沾着红白之物。
吴汝静心下一惊,心里意识到事情有变,立马想离开屋子,可她刚刚抬起脚就感觉到背后有人将她狠狠地一推,一下子,她便摔倒在那具男尸的旁边。心里还没来得及恐惧,就听见三五个似是男子脚步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了一下门口,就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浑身散发着恶臭,站在门口,看样子倒像是街边的乞丐,吴汝静挣扎着想要起身,现在他的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吴汝阮的计划怕是已经失败了,现在,吴汝佩已不知去向,想来应该是全身而退了。而看看门口那几个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来者不善的样子。她今天的麻烦应该是不会比吴汝佩小。
吴汝静挣扎间,红白之物沾了一手,她也来不及嫌恶恶心,苍白的脸上冒着豆大的汗水,一双柳眉死死地皱着,看着甚是卖力的样子,可惜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门口的男子,嘭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门关闭之前,她顺着门缝清楚地看见那几个随她一起来,本意是想揭穿吴汝佩丑事的丫头,已经不省人事了。她现在心里才后悔,也是怪她回来的时候不够细心,回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见,小秀倒在门边,却被将要取得的胜利和那丰厚的利益所蛊惑,竟然冒失的打开门来,屋里的蝶念香味更浓郁了。吴汝静挣扎了老半天,终于站了起来。头上的汗水,将前面的。头发打湿,紧紧的贴在额际,些许顺着苍白的脸庞滑落在前襟。就算她再迟钝她也明白现在她要是不赶紧离开这间屋子,只怕清白尽毁,就不要再提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了,屋里的香味一直扰乱着她的心神,常年生病而显得苍白的脸上,
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门口的几个汉子,脸上带着淫邪的笑。一步一步的向吴汝静走去,吴汝静心下一惊,心中胆怯,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刚刚迈了一步,便被脚下的那具男尸绊了个仰倒,地上的那些脏物,瞬间沾上了她的衣摆,她撑着地面的手被地上的木屑狠狠地划伤,鲜血直流,她却毫无所觉。瞳孔中映着向她迈近的汉子,慢慢收缩•••••••••
吴府前厅
宫晨霄着着一套素白的衣服,衣服已经被打湿,衣摆下面正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颀长的身体一览无遗,深潭般的眼眸皆是冬雪过后的寒霜,整个前厅的气压一低再低。对面站着的吴振,不停地擦着额际的冷汗,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宫晨霄是真的动怒了。
宫晨霄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睛不停地盯着吴振。谁都知道吴汝佩乃是宫晨霄心尖上的人,现在还昏迷不醒。吴母不在前厅便是前去照看吴汝佩去了。现下已是半夜,按理说宫晨霄不该在此处,可是谁也不敢询问责怪这个在暴怒中的男子。宫晨霄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暗自催动着内力,把身上的衣服烘干,默默地走上了主位,饮起手边的茶,吴振站在下面也不敢多做什么,只吩咐下人随时为宫晨霄续着杯中的茶水。
宫晨霄也不大喝杯中的茶水,奴婢尽责的将冷掉的茶水换掉。如此反复几次,一个半时辰也就过去了。
宫晨霄走出了前厅,吴振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在宫晨霄寒冰似的眼光之下呆了一个半时辰里,竟被汗水浸透了,他摸摸额头,在这夏季,额头竟然冰凉一片。他也不敢多做停留,立马跟着宫晨霄的脚步去了,宫晨霄这便是去了吴汝静的院子,吴汝静的院子比较偏僻。可是,宫晨霄的脚步甚快,后面的吴振小跑着追着宫晨霄。不一会儿,就到了吴汝静的院子,宫晨霄站在吴汝静的房门口偏过头看着吴振示意他打开房门,吴振一边平息着喘息,一边上前准备打开吴汝静的房门,今日的事说来很是奇怪,当他正准备睡觉的时候,这宫晨霄却来到了吴府,竟也不是从正门进入,还没缓过神来就得知吴汝佩落水昏迷了,前因后果皆是不明,心里还不知道这件事宫晨霄要怎么怪罪。
这会儿,宫晨霄竟然到了他平时不怎么关注的三女儿的房门前,说来这半夜的,宫晨霄一个男子实在不该擅闯女子的闺阁,但是吴振知道宫晨霄平素的为人,心里只当吴汝佩出事和着不受宠的三女儿有关,毕竟吴汝静曾经也是陷害过嫡姐的人,虽说是不痛不痒,到底也算是前科了。
吴振没作多想便打开吴汝静闺房的门,出现在他眼前的场景,令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屋子里男尸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发酵之后,无处不在。地上全是撕裂的碎衣服,有女子的,也有褴褛的男子的,而平素只出现在乞丐身上的恶臭之味,屋子里,也清晰可闻。男欢女爱的糜烂味道,更是浓郁不堪。
吴振掩着鼻子,细细一看。
不远处的地上,竞赤条条抱做一团,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便是在他心目中体弱多病,足不出户,连院子也甚少迈出的三女儿吴汝静。其他三个男子,见也没见过。一下子,他的脸色,全然变了。
而宫晨霄嘴角一勾,脸上带着嘲讽的意味,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来到吴汝佩的院子的时候,吴母已经回去休息了,宫晨霄走进内室的时候,里面就只有吴汝佩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虽然他已经为吴汝佩渡了内力,保证吴汝佩不回受凉,可是心里面还是止不住的担心。看着吴汝佩脸上还没有散去的红晕,心里的愤怒简直就要喷涌而出了。
好几日没有看见吴汝佩了心里实在是想念的紧,他知道吴汝佩最是孝顺她的母亲,他也不好扫了吴夫人的面子,想着便悄悄地去看吴汝佩一眼便作罢。
他来到吴汝佩的院子找了几圈也不见吴汝佩的身影,甚至是与吴汝佩算的上是形影不离的小秀也没见了踪影,他送与吴汝佩的侍卫,吴汝佩是一个也没有带走,心里面是没来由的慌了,便叫来侍卫询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吴汝佩是到她三妹吴汝静的院子里去了,他心里面是觉得奇怪的,吴汝佩素来和她这个三妹妹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会突然相邀呢?心里面总觉得事有蹊跷,便前去这吴汝静的院子里面查看究竟。
到了吴汝静的院子心里面的担心就越发的严重了,明明是姑娘的院子,却连一个守门的婆子都没有一个,据他所知,吴汝静虽然是不受宠,但绝没有让人冷落到这个地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那些个婆子怕是被人给遣走了。
宫晨霄越是想来便是越是惊心,根本就不敢再往深处想去了。提气就是往吴汝静的院子里面去了。
刚刚走到吴汝静的房门口便看见了小秀靠着柱子打着瞌睡,略的一看像是打着瞌睡,可是宫晨霄毕竟曾经在战场上面待过的人,自然是明白小秀怕是被人给打晕了,立马跨了一步,上前去将房门踹了开来。
里面的场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吴汝佩跪坐在桌子的旁边,脸上面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里面布着血丝,手上鲜血淋漓,嘴角也被咬破了,无意识的不停的打着显然已经死去的那具男尸,宫晨霄细细的闻了闻,这屋里面点的香分明是蝶恋,那可是皇宫里面的禁香,吴汝静一个不受宠的深闺小姐,哪里会有这种香,怕是最后在捣鬼的是皇后才对,而这吴府里面的那个隐藏的人也不该是吴汝静,只怕那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
吴汝佩还在不停的敲打着那具男尸,脑浆已经看得见了,周围都是已经破碎的木凳,宫晨霄赶紧走进,吴汝佩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走进,那个被木屑划伤的手将手中的从坏凳子上面掰下来的木棒紧紧的握在手中,想要打宫晨霄。
宫晨霄也不顾吴汝佩狠狠的在敲打着他,一把将吴汝佩抱住,吴汝佩感觉有人抱住了她,嘴里嘶吼着尖叫着,不停的挣扎,宫晨霄的脸挨着吴汝佩的脸,“佩佩,我是宫晨霄,我是宫晨霄,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宫晨霄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安慰吴汝佩可是到了嘴边就只剩下,‘我是宫晨霄,不要怕了。’
“宫,晨,霄。”吴汝佩低低的唤了一声,竟然真的就安静下来了,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宫晨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