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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陛下,宠妃要出嫁

   十日后,阑歆公主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此事传到宫里,萧太后和皇上自然勃然大怒,立即拟了懿旨火速送到邹府尹手中,吩咐定要查明此事。

   其实在得知这阑歆公主来了卞州的那刻,景祯皇帝立即派了人来接公主回宫。只是萧阑歆一再任性,死活赖在卞州不肯走,才耽搁了。后来又为苍月质子的事头疼,他便把事缓了缓,哪知竟真给他缓出事来了。

   他自是不希望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阑歆嫁给连胤轩,阑歆再任性他都不会责怪她,独独这事他不肯答应。防备胤轩的同时,母后那边也说了,阑歆早晚会是云雷国的太子妃。到时候借云雷国的这层关系,就不怕苍月对天景虎视眈眈。

   而且前不久,他才为了个女人将苍月国质子赐死,等到怒火缓下来,却已经迟了。那苍月大皇子多罗苍穹本住在右贤王王府,那一日他借狩猎之名硬是将他接进了围猎场。随后拟了密旨给贴身亲信,让他在偏远的地方将多罗苍穹解决掉。

   几日后右贤王进宫来要人,他只得以与多罗大皇子颇投缘想留他多住些日子为由打发了右贤王。而贴身亲信那边,却连多罗苍穹的尸首都找不回来了。同时母后和宇文老狐狸那边似乎亦察觉了此事,时时问及,恼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先帝在位之时,天景与苍月曾一度水火不容,所以才互换质子以保两国和平。现在让他如此一冲动,等同于直接挑起两国战火,给了苍月进犯天景的理由。

   先帝在位时他倒不怕,那时有右贤王南宫御史做左膀右臂,狠狠克住了苍月那帮蛮子,让他们轻举妄动不得。

   只是等到他继位,这两位朝廷的元老始终不肯归顺于他,时时对他耳提面命上奏折提东提西触犯龙颜,比那宇文祁都还要烦人。

   于是他索性依了宇文老狐狸的提议,收了这两位的兵权,让他们各自回府颐养天年了。兵权则交由宇文老狐狸和连威将军,左右分散。

   母后对他的举措并无异议,只道是别让老虎出了笼子,莫让苍鹰脱了铁链。这个老虎,自然是指右贤王,苍鹰,则是他的三弟连胤轩。

   说起这个右贤王,他打懂事起就防着他。他是前朝归顺的王爷,因能文善武,足智多谋,颇得先帝赏识,被破格赐封右贤王,封地西北部通州、云州两州省,手握五十万兵权。但同时先帝亦下了通牒,但凡右贤王之子,皆要在皇宫中长大,由先帝卿点其接替右贤王之位的人选。

   所以,他也安心了些。这是先帝的唯一圣明之处,将右贤王的后裔软禁皇宫,或者训练成对天景忠心耿耿之人,以做防备之心。只可惜,右贤王的四个儿子,不是弱不禁风,就是性喜渔色,没一个有出息的,让先帝白白浪费了心思。

   右贤王的四个儿子没有出息,他唯一的女儿倒比哥哥们有出息得多。路轻尘为右贤王之幺女,十四年岁,已出落得国色天香,弱柳扶姿,楚楚动人。

   他第一次去得平都王府,便在王府的后花园对此女子一见倾心。那时她正在百花丛里捕蝴蝶,回首一笑百媚生。那嗓音更是娇娇柔柔,让他酥麻到了骨子里。于是有意让此女子进宫,纳入后宫为妃。哪知立马遭到拒绝,只道是已为质子的人,非质子不嫁。

   右贤王也不解释,任他气得干瞪眼,怒火攻心。于是一怒之下,便有了赐死质子的大娄子,让他为外敌内讧急得团团转。

   这是其一,再说说三弟的事。

   上次听得那楚幕连说得煞气一事,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等胤轩被克死的消息了,哪知那边来报,硬是说王府除了最初的鸡犬不宁,已不再有不吉之事发生。召了那楚幕连来对质,只道是还未到时候,等时机一到,便是煞气冲天。

   “朕要如何相信你的话?”他撑在龙椅上,紧紧盯着底下云淡风清的男子,打算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这男子越看越不像江湖术士,踏雪无痕,玉树临风,让他不得不怀疑宇文老狐狸是不是随便找了个美男子来忽悠他。

   “回禀圣上,连温祺便是个例子。”底下的布衣男子不卑不吭。

   “你说那个宁太妃收养的义子?他不是让人下了渴睡散才导致沉睡的吗?”他坐直身子,来了疑问。

   底下的人垂着眼,平平稳稳回答:“那是一种类似服了渴睡散的症状,实则是他曾接触过苏映雪,所以才导致昏迷不醒。”

   “噢?”他的眉毛挑得高高的,身子前倾瞧着底下的人:“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连温祺是沾了煞气?”

   “可以这么说,皇上。只要三王爷接触苏映雪,定能沾煞。”

   “好,那朕再相信你一次!”反正他现在派了那么多人盯住他,也不怕这颗眼中盯跑掉。那么多年的明杀暗刺,他就不信这次还不能一并除去!

   只是他又想到了一个让他两个头大的人,不得不转头对底下的宇文丞相道:“宇文卿家,阑歆那丫头的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在母后的五十寿辰之前给朕将她带回皇宫来。”

   “皇上,老臣遵旨!”

   *

   京城数一数二的苏府,由于苏老爷的入宫,闲置了。除去府里几个负责清理打扫的老婢,便是鸟雀的声音,不闻人声。

   此刻,夜色正浓,老婢只在走廊上挂了零零星星几盏灯笼,关好院门,静静回了下人房歇息。一个飘逸白衣身影跃过墙头,轻轻入了院来。

   夜色里,只见得此人长身玉立,浅袍飘袂,宛若神祗。他稍稍左右张望了下,手中长笛潇洒一指:“如果没记错,应该是这个方向!”

   自言自语着,已是轻轻快快沿着青石路往苏家宅院的偏院而来。只见得此偏院离前院极远,似是特意在某个角落搭建起的小楼,四周荒荒凉凉一片深草。

   他笑了声:“苏老头还真够狠心的,竟然让女儿住这种地方。瞧这模样,估计也有几个年头没人来过了,啧啧,我可怜的小女鬼……”

   笑着,已一个纵身飞上了小阁楼,长笛一点,木门“吱呀”一声开启,发出沉重的闷哼。

  

   屋子内的窗子依旧被木板封着,从木板缝隙透进丝丝柔和月光,零零星星。简单的桌椅,床榻,衣箱,摆设一点没有变化,只是蒙上厚厚的灰尘。

   他吹了吹床板上的灰尘,十分不介意的躺在了上面,然后双掌交搁在脑后,浅袍下的长腿跷起。望着帐顶,笑了:“小女鬼,想不到我们如此有缘,竟然在卞州也能碰见,呵呵。”

   思绪回到六年前。

   那是京城一年一度的花灯会,眼花缭乱的花灯,纷纷攮攮的人群,只见一清新俊逸的浅衣少年和一俊美无俦的冰冷少年正驻足一小摊前选面具。

   两少年各自生得一副好皮囊,十几岁的模样已是身高七尺,俊逸非凡,腰侧各别一支做工精致的竹笛,气质尊贵。两人一个浅袍潇洒,一个深袍冷冽,配上一模一样的竹笛,让人不注意也难。

   再加上他们的中间一直有个调皮粉衣少女一直在喊“大师兄、二师兄”,撒娇个不停,饶是这里够嘈杂,也让他们成为了众人焦点。

   浅衣公子不得不用竹笛敲敲少女的头,笑道:“浅浅,你忘记你是偷偷下山的吗?而且还是换回了女装……若是让人认出来,传到了师父耳朵里……”

   “大师兄。”少女连忙躲到冷俊公子身后,抱住他的臂膀不放:“二师兄欺负我,你快帮我……”

   “胤轩,不要帮她,她是自讨苦吃,硬是要跟着我们下山。”

   冷俊公子静静瞧着逗闹的两人,淡道:“西门,别再闹浅浅了,她身子不大好……还有,我们不要暴露行踪。”

   “恩。”那两人这才停下嬉闹,戴上刚买的面具,静静在人群里感受着花灯夜的热闹气息。这一天是他们三人一年中仅有的一次出游机会,两个少年奉师父之命下山办事,小师妹偷偷随行。因为这个时候,师父一般在闭关,偷偷下山一次没问题的。

   调皮少女依旧在跳,高高兴兴的在拥挤人群里挤来挤去:“大师兄、二师兄,快来追浅浅……在这里……啊,好漂亮的花灯,浅浅在山上从未见过,要买好多回去……”

   浅衣公子宠溺的笑了笑,转过头对旁边的冷俊公子道:“带她下山果然没错,对不对,胤轩?胤轩?!”却见得冰冷少年剑眉一皱,已快速向前移动身形。

   “浅浅!”他连忙回头,人群拥挤纷乱,哪还有粉衣少女的身影?!

   “西门,在前面!”墨袍男子已飞身而起,点过众人的肩头,往那捂住少女小嘴,使劲将她往外面拖的几个黑衣人追去。人群依旧嘈杂,欢声笑语一片,竟没有人察觉有个女子被人从腿边拖走。

   等将墨袍男子引至某一僻静处,黑衣人已拿刀架在了少女脖子上,虎视眈眈:“三皇子,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便放了她。”

   “你们是谁?”墨袍少年冷眼相看,不动。原来又是针对他的人,浅浅只是个饵!

   “最想取你性命的人,主上让我们告知三皇子,你最想念的母妃刚刚风寒入体,近来咳嗽不已,宫中群医束手无策。”

   “该死的!你们是太后的人!”少年怒吼起来,额上青筋暴露,已顾不得对方手上还有人质,瞬息长笛出手,直直杀向对方:“太后又对母妃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太妃娘娘在陪同太皇太后游园时,不小心失足落水……三皇子,不要再往前!”黑衣人被逼得后退一步,不得不在少女脖子上轻轻划出一条血痕,警告他:“再往前一步,我便杀了她!”

   “我只知道,伤我母妃者,杀无赦!”少年阴冷出声,眸子噬血狂乱,已是飞身上前。

   “胤轩,不要!他们会伤害浅浅的!”他身后的浅衣少年大吃一惊,还来不及阻止,便已见得那黑衣人长剑一没,少女大大的眼睛望着他,软下了身子:“二师……”

   “浅浅!”

   墨衣少年依旧眸子充血,凶狠得如出笼的野兽撕杀那群大内高手,袍子刺破,处处闻得血腥味。浅衣公子抱住少女软下的身子,立即喂了她一粒丹药,望着那缠斗中的身影剑眉深皱莫可奈何。

   良久,黑衣杀手越来越多,墨衣少年逐渐趋于薄弱,却仍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胤轩!”西门不得不放下少女已经软下的身子,扔下一颗岷山特制烟雾弹,拖着情绪失控的师兄逃离。

   他拖着失去心志的师兄仓皇中跃进了一处僻静的院子,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奔走,提防府里的人发现行踪。随后听得一小楼里吹出缭缭笛音,莫名的带领他们过去。

   原来是一隐秘小楼,安安静静伫立在不起眼的一角,沉默得如空气里的尘埃。他点了师兄的穴,将一身是血终于安静下来的他扶进了小楼。

   楼里坐着个白衣女子,见门被撞开了,慌张的拿下唇边的笛子,望着他们:“谁?”看不清女孩的模样,只见得瘦瘦弱弱的模样,一袭白衣,站在暗夜里颇似女鬼。

   他道:“有人追杀,借此处躲一躲。”

   “哦。”女孩倒是沉静了,望着被他扶着的男子:“他受伤了吗?”声音十分清冷,很镇定。

   “他受了伤,也犯了癫狂症,所以点了他的穴制住他的情绪。”

   “需要我帮忙吗?”女孩静静看着他,水眸十分清亮。

   他被女孩的镇定与信任弄得愣了下,随即道:“需要你的帮忙,你继续吹刚才那首曲子,离这边远一点,怕他醒来伤了你。还有,现在不要点灯。”

   “恩。”女孩轻轻的答了,坐在刚才的位子上,继续吹起那首她无师自通的曲子。

   随后等他安置好师兄,出去寻了师妹的尸体回来,只见得白衣女孩正轻轻给师兄盖被子。

   “他醒过吗?”

   “醒过一次,不过又睡了。只是,他为什么哭?他刚才一直抱着我哭。”

   他不能给她解释,只能道:“你能帮我照顾他两天吗?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你能不能保证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也不要揭开他的面具?”

   “可以。”女孩清澈的眸望着他,答应得干脆,“不过你得早点回来,我怕他伤害自己,他刚才一直很自责很伤心……”

   他愣了一下:“他刚才跟你说了很多?”

   “没有,他只是流泪,把我抱得紧紧的,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小女鬼,那拜托你照顾他了,我会早点回来接他。”

   就这样,他消失了三天。当他再回到这间小阁楼,他看到了小女鬼的模样。她点了灯,正坐下灯下帮师兄缝补衣物,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扑闪,很迷人。

   皮肤很白,是那种透明的长年不见阳光的白;身子骨瘦弱,小小的扁扁的,似乎还未发育。一双小手正在捻棉线,模样十分认真。

   而师兄,在旁边睡得安详。

   “你来了。”她朝他看过来,一双干干净净黑白分明的水眸绽放光彩。他的心,被撞了一下。女孩的眼睛……

   他道:“我来了,谢谢你,小女鬼。”随即,又听得某人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他看了她有些干枯的唇瓣一眼:“你没有吃饭?”

   她绞绞小手,不大善于说谎:“我怕家里人发现,不敢让他们准备两份饮食……但是刚才他把饭留给我了,我不饿……”

   “可爱的小女鬼。”他刮刮她白嫩的小鼻头,笑道:“我去给你弄食物。”

   …………

   思绪到这里,他温柔的笑了一下。那双眼睛,他可是记忆犹深呢,干干净净的,黑白分明,清澈得让他怜惜。所以,在卞州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他心心想念的小女鬼。

   只是当年的那个干瘪小女鬼长大了,长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凝白的雪肤,精致的脸蛋,婀娜多姿的身段儿,迎面阵阵清香,美得出尘脱俗惹人怜爱。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浓密扇睫眨啊眨,迷人极了。

   更没想到的是,小女鬼竟然成了胤轩的王妃。呵呵,可能胤轩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毕竟当时他一直是昏迷不醒的,也毕竟他现在有了绛霜。这家伙心头除了他母妃的安危,除了绛霜,是容不下任何人的,当年的浅浅便是个例子。

   只是胤轩如此,也怪不得他。

   十年前,先帝驾崩龙体入殓皇陵,十五岁的胤轩身为先帝生前最宠爱的第三子,孤身披麻带孝守陵一个月。翌日却遭太后毒手,暗中锁了陵墓大门,派遣十余名大内高手入内刺杀。

   那一次,胤轩被关在陵墓里与那些大内高手搏杀了一天一夜。当他浑身是血从陵墓里走出来,他血液中的暴戾因子即被引爆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开始变得凶残无情,阴鸷鹰隼,视母妃安危为自己性命,任何伤害他母妃的人他必亲手手刃,定要置对方于死地。对于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更是来一个杀全家,连一个襁褓中的孩童都不放过,一旦眸子噬血,便停不去那身杀气。

   当时二皇子刚登基,得左丞相宇文祁都和一品连威将军左右辅佐,借平乱之名派南宫御史带兵去动乱的南疆半年;接苍月质子入右贤王平都王府,以保护质子为由,对平都王府四周调兵遣将实施重重包围。

   自然,对这个暴戾的三弟胤轩,更是以劣根深重杀戮猖獗为由,软禁清宁宫,半步不得踏出。

   最后得右贤王三番上奏请求,胤轩才得以离宫先被送往法华寺静养,借寺院佛光沉去其身上日益聚敛的戾力;后遇韬光道人,拜为恩师,入门为徒,成了他的大师兄。

   当时师父为了抑制胤轩性子中的暴戾残冷,曾为胤轩渡过忘尘符,旨在让他暂时忘却小时候在后宫的残忍过往,逐渐恢复心智,自己控制心魔。

   四年后,也就是六年前,胤轩心魔初除即被宫里的人接下山,随后携母妃退隐卞州,一去不归。而他,也在此时拜别师父离开师门,几番辗转拜了义兄,再遇胤轩。

   只是谁也不曾想,再相见,竟是变了模样。

   “呵呵,小女鬼,往后的日子你可有得苦头吃了。”他侃侃自笑,潇洒的从床板上翻身坐起,最后瞧了四周一眼,走出门去。

   潇洒的将竹笛挂在腰间,浅袍飘飘,一如来时轻轻跃出了院子,然后往京城东大街方向走:“浅浅,二师兄看你来了。”

  

   红木雕花大床换了新的浅色纱帐,隐隐约约显现一道纤细的女子身影坐在帐子里,青丝斜搭肩头,微侧螓首睫扇低垂。床边的紫檀木小桌上燃着香炉,香烟轻盈缭绕,一室幽香。

   她用青葱玉指紧紧揪住xie衣领口,不肯松开。

   “需要本王帮你脱吗?”身后同样只穿白色xie衣的男人出声了,有些失了耐性。

   她黛眉一蹙,小手抖了一下:“臣妾自己来。”不得不缓缓褪下那层薄衣裳,露出雪白香肩,以及肚兜的系带。

   男人的眼眸暗了一些,染上情欲,道:“下面的,让本王来?”

   “王爷,不必。”她唇瓣抿得紧紧的,将xie衣整个褪了,柔荑伸向颈后的肚兜系带。然后在男人火热的视线中将肚兜脱了,双臂抱在胸前身子前倾趴在锦被上。

   他高大的身子立即覆了上来,却是不置一语撩过她长长的青丝,露出她洁白的玉背,灼热盯着。

   她瑟缩了一下:“王爷?”背部凉凉的,很不习惯,只能将双肩越缩越紧,裹紧自己。她没想到,上次的意外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今夜他陡然来了,喝了些温酒,就这样折磨她。

   “别出声。”他低哑,用火热大掌抚上她的左背,流连不去。

   她的身子让那火热触感弄得如虾米瑟缩,动了一下:“臣妾怕痒。”

   “呵,是吗?”他嗓音更低,如醇醇的温酒淌过心间,火热大掌停了,却是陡然一把搂了她的纤腰,将她抱起面对他。

   她抵住他的胸膛,这才瞧得他深邃的眸子里全是沉迷,火热得让她颤抖害怕。连忙躲开了他的视线,看向别处:“王爷,你还要不要再喝一杯?”

   他却一把抓住她颤抖伸向她的小手,轻道:“不急,本王还没瞧个仔细。”吐息间,全是男人身上的麝香味儿。

   她贝齿轻咬红唇,羞怯难堪了:“臣妾怕吓了王爷,王爷还是不要再看……”他从来都是冰冷暴怒的,何曾这般温柔待她过?此刻的模样,只怕是陡然转了性子了。

   “你话真多!”他终是没有怒意的吼了她一声,伸出掌作势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惹得她旋即侧首躲开:“王爷,不要。”

   这男人,执意要让她无处可藏吗?

   “怕什么?!”他拧眉,掐紧她的腰贴向自己,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哪里不能看?”

   她抿着红唇,柔荑坚决抵住他厚实的胸膛,不肯看他。

   他不再做声,用指霸道的掐过她的下颌,拨开她额前的那片刘海。瞧了片刻,满意放下,陡然道:“它似乎变小了,有了莲花的雏形,原来真的是朵莲花。”

   “王爷,你不认为它可怕吗?”她让男人的反应弄得微愣,抬眸回望他,他竟然不惊讶,抑或恼怒?!

   “怎么,你觉得本王该怕它?”他俊颜微侧,反问。眸光一闪,又道:“它当然可怕,但是本王不怕,你相信吗?”

   竟是第一次这样和颜悦色跟她说话,眼角带有丝丝笑意,终是达了眼底。

   她知道他此刻是松懈的,全身都放松了,在帐子里与她好心情的浅谈。才明白,再冷的人再硬的心也有温暖的片刻。

   这刻,她同样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回道:“王爷是第一个说这样话的人。”即便是师父,也要离她三分的。

   “呵,本王倒想知道这胎记是如何得来?果真是天生命带?告诉本王!”他又道,搂着她细腰的大掌依旧没松开,眸子灼亮。

   她有些难堪,用双臂抱紧赤裸的上身,微侧螓首:“王爷,如果执意要谈,请让臣妾先穿上衣物可好?”谈话可好,只要不再这样折磨她。

   “好!”他轻轻应答,灼亮的眸子绕到她胸前时,陡然一暗,却将她抱紧自己的双臂放了,抓住她微微挣扎的细腕:“本王现在倒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了,王妃,我们做别的。”嗓音暗哑,他决定改变主意了。

   “王爷?”当接收到他黑眸中传达的信息,她脸色微变,终是紧张起来:“臣妾不能……”

   “为何不能?我们只是继续!”他紧紧钳制住她,将自己高大的体魄重重朝她压下,感受着身下不可思议的娇软与芬芳:“只要本王想要,没有什么不能!”

   随即,他的唇落向了她纤细修长的脖子,霸道吸吮,不容她退缩。

   她被他弄得动弹不得,想起那日的疼痛与撕裂,极力躲避他的侵犯:“王爷可以去找月筝妹妹,她是王爷的侍妾,臣妾……”

   “该死的!”他终于被她弄得烦躁了,狠狠掐住她抵住他的小手,墨眸深沉:“本王今夜偏偏想要王妃侍寝!”

   “你!”她抬起膝盖踢他。她不要被他那样折磨,他现在这模样,让她想起那一夜。

   “该死的!”他在吼,耐性尽失的扯去了她的水裤,再用自己健实的长腿压住她挣扎不已的玉腿儿,盯着身下的她:“如果你再这样乱动,本王可不保证接下来不会伤到你!”

   “你……”她被压得死死的挣扎不得,倔强的侧过了脸。

   只见得及腰青丝散落一枕,雪白玉颈上痕迹点点,高挺圆润的乳房如蜜桃般剔透,香软蜂腰更是不盈一握,迷惑了男人的眼。

   旋即,她被他搂住腰肢翻过了身子,下体一痛,他再次硬生生进入了她体内。

   “呜……”她发出闷哼,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将脸埋了进去。他一定要永远这样强人所难吗?

   良久,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昏厥,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停止了一切动作。竟是吻了吻她的背,重重放开了她的身子。

   她依旧埋在被窝里,没有动。

   “过来!”他气息快速平稳下来,霸道命令,没有即刻离去。

   她道:“王爷今夜要在这里歇下吗?”

   “当然,王妃这是在赶本王走?”他伸出手翻过她的身子,瞧了她身上细薄的汗珠子一眼,道:“这里是本王的卧居,王妃觉得本王应该住到哪里去?”

   “王爷那一日为何不把臣妾交给那群黑衣人?”她没有瞧他,却是陡然问道,赤裸的身子在锦被里蜷缩成一团。

   他正让水媚穿着中衣,被她的话弄得一愣,随即挥手让伺候的丫鬟退下去了,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为何要将你交给他们?”

   “他们认错了人。”她看向他。

   “他们是认错了人。”他亦盯着她,答得坦然:“就是要让他们认错才好,这样才不负皇兄送给本王的这份心意!”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明白了:“原来你一直在如此准备。”声音很浅很轻,随即将眼儿闭上了,不再出声。

   他瞧她安静的模样一眼,冷眸微眯:“从你踏上这条不归路起,你就该明白今日的一切!本王会让你做堂堂正正的景王妃,给你王妃所该拥有的一切……”

   所以,她该感谢他?感谢他不再对她防备猜疑咬牙切齿,让她做了他的靶子王妃?

   “呵呵,多谢王爷对臣妾的厚爱!”她笑,螓首一偏,几颗泪珠滚落,没入鸳鸯枕。

   “你……不知好歹!”他恼得咬牙切齿,凝她背影一眼,眸中微暗,终是穿上外袍走了出去。

  

   天儿很热,马路上都是一阵阵火热,两轮马车一碾过,便飞扬起一层尘土。映雪用柔荑掩了嘴,避到屋檐下。

   “嫂嫂,有没有撞到?”温祺连忙在旁边掺着她,为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这辆马车带来纷乱的尘土不说,见了人也不拐弯,直直在大道上横冲直撞。

   映雪瞧了那马车一眼,摇摇头:“嫂嫂没有被撞到,只是擦了一下,没事的。”又稍稍拉开与小叔子的距离,笑了,“别再叫我嫂嫂了,你忘了我现在是男人?”

   “噢,是啊,我一下子忘了。”温祺这才瞧了映雪身上穿着的那套稍显宽大的男人袍子,笑得乐不可支:“嫂嫂穿男装的样子真俊俏,和墨玄大哥有得一拼,而且还胜他三分了。”

   映雪“噗嗤”一声笑了,理了理过长的袖子和挽起的长发,道:“你说的墨玄大哥可是那日救我的那个公子?”她对那个公子最深的印象,却是他手上的那支笛子,至于模样,记不太清了。

   “可不是,墨玄大哥可是卞州出了名的美男子,模样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加上一手好笛,不知迷倒了多少芳心。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总是无情,墨玄大哥至今还不肯安定……明明是跟王兄同岁的人……”

   映雪这才隐约记起一双带笑的眸子,玩味瞧着她,叫她“小霜霜”。她道:“他是京城人氏吗?那只竹笛,可是常年随身携带?”

   “嫂嫂,你问这些做什么?”温祺有些奇了,朝她瞧过来,“嫂嫂可是认识墨玄大哥?”

   “不认识。”映雪摇头,笑了笑:“只是很小的时候有个哥哥赠过一支竹笛,碰巧问问罢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接下来去哪?”

   瞧瞧这天色,怕也过晌午了。今儿个大清早的,温祺便过来东漓院死拖硬拽将拉她出了王府,只说要带她见见西子楼,透透气解解闷。

   磨蹭半天,却只走到了这里,又迎面碰上一辆刚进城的马车,躲闪不及。如若不是温祺拉她闪得快,她怕是早已命丧于车轮子底下了。

   “上一次,温祺很抱歉。”温祺没有回答她要去哪,却是脸上陡然有了愧色。

   “为何?”映雪不解。

   “如果知道那里有北冀的人埋伏,温祺绝不带嫂嫂去那的,害得嫂嫂差点被北冀的人抓去。”

   哦,原来是为这事。

   她浅浅一笑,瞧着急于解释的小叔子:“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我相信你什么也不知道。”又道:“温祺,你告诉我,你上次所说的绛霜,是不是跟北冀门有什么恩怨?”

   “恩,我听母妃提得,当年绛霜为救王兄,曾失手错杀北冀门主的母亲如氏。”温祺微微思索,如实以告。

   映雪心头一跳,恍然:“那就是杀母之仇了。”难怪要将她错认为绛霜捉去。却听得温祺又道:“虽是杀母之仇,绛霜却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两年前那伙子人将绛霜捉去,在绛霜的脸蛋上划满伤痕,再放毒蜘蛛……等王兄救回她的时候,绛霜一张如花脸蛋已是面目全非……”

   说到此处,温祺有些痛心疾首:“那个时候,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捉走绛霜的人会是北冀门,也没想到他们会对一个弱女子如此惨无人道。要知道当年那独孤北冀曾与王兄尽释前嫌,碰杯结盟,谅解了绛霜的错杀……现在出尔反尔,紧咬王兄不放,怕是没有死心替母报仇。”

   映雪静静听着,问了句:“这绛霜,可是王爷的妹妹?”

   这一句,却把温祺问住了。他想了想,没有出声,有些为难看着她。

   映雪明了,瞬息解开了那个男人扔给她的结,道:“她是王爷心爱的女子,而且与我长得极似,对吗?”

   温祺更是哑口无言,眼眸中渐渐涌上愧色:“嫂嫂……”

   “那就是我猜对了。”映雪淡淡一笑,转身往前走:“嫂嫂何尝有幸,竟与王爷深爱的女子长得相似了去,呵呵。”

   “嫂嫂,你不要怪王兄……”温祺更愧疚了,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其实王兄已经渐渐接受嫂嫂了,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他绝不会让嫂嫂涉足王府内务……只是他和绛霜……”

   “我明白。”映雪陡然把脚步停了,静静站在那里,似是说给自己听:“不管他是什么理由接受我,都是我自己一头扎进来的,我只希望等他达成心愿,能放了我。”

   “嫂嫂。”温祺被那落寞的身影弄得有些感伤,嫂嫂这话,好忧愁。

   恰巧这时,又有一辆马车辘轳而来,断去了温祺接下来的话语,让他大吃一惊:“王兄的马车?”那马车虽然不是王兄日常之用,非景亲王府所有,车头坐着的却是乔装成车夫的王兄的侍卫,他自是认得。

   于是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拉过映雪的手,往相反方向走:“嫂嫂,我们不去西子楼了,去别处!”

   原本是打算趁王兄不在,偷偷带嫂嫂来这西子楼吃一顿以做赔罪,顺便让嫂嫂瞧瞧王兄私下的产业是多么雄厚,再央求嫂嫂带他去见见那个辣椒小乞儿的,哪知好死不死,竟然在大街上撞上他带嫂嫂私自出王府……如若被发现,王兄不把他剥层皮去才怪。

   王兄那脾性,他可受不得。

   只可惜在他刚刚转过身子的时候,马车却很有默契的停了,有人撩起窗帘子对他喊:“温祺!是温祺吗?”

   这个声音?天!不是吧!

   “呵呵。”他背影一僵,面色难堪的瞧了瞧旁边同样蹙眉的映雪,缓缓转身:“我们……绛……咦,你是谁?”转过身子,一瞧,那窗帘子里的那张脸竟不是绛霜。明明是一个陌生的娇滴滴美人儿轻揽窗帘,浮翠流丹,点染曲眉,却偏偏是绛霜的声音。

   难不成听错了?但,这明明是王兄的马车呀。

   映雪同样疑惑,初闻女子声音,心头陡然微撼百转千回。回头一望,又是一张陌生精致带笑的脸,却始终挥不去心头余悸。

   女子直愣愣瞧着她,水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位可是胤轩新娶的王妃?原来果真……果真绝代风华……即便这男儿装,也难掩夺艳光华,呵呵。”

   这声音?

   男儿装的映雪心头一震,似曾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亦瞧着这女子,想寻找到什么,却又找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