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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言情 > 陛下,宠妃要出嫁

   奔跑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站在原地哭着笑起来:“不,你没有死,你现在在皇宫和你的皇后携手与共,如胶似漆……你没有骗我,你是真的走了……”

   心里好乱,痛的没有知觉了。她靠在苏府的暗红大门上,没有踏出去。

   那一夜西门大哥对她用了迷香,她昏睡了一日一夜,而她喝的那碗羊肉汤里,有甘草,是调和诸药的,炙则温中,让她适应。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楚幕连已经给她喂了解药,却没有告诉她!

   戚墚说奉主帅之命保护她往北,叶云坤放亚父回营,她被黄沙覆盖前最后看到的赫连军黄旗,他们现在奉旨在沙漠的搜索,还有西门大哥最后对她的诀别……

   他和西门大哥瞒着她的,原来是这件事。

   那么他割了心头肉之后去了哪里?刚才有人说班师回朝那天,他并没有坐在骏马上与百姓打照面,是坐在马车里昏迷不醒么?

   他不避讳与皇后一起共理朝政可是真的?现在民间四处选秀也是真的!皇宫没有传出任何天子遇到不测的消息……

   她捂住嘴,靠着门板蹲下,笑了。他还活着,真好。

   “姑娘?”追过来的苏通不解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摸样,试着喊了一声。他不会遇到了一个不正常的人吧。她端庄客人,冷洁傲骨,却为何对自己的一肩青丝有如此大反应?

   他无奈望望微微泛白的天空,心一横,对丫鬟道:“将她扶回房里梳洗一番吧,换上新衣服,等待府尹大人和宫里的人来接,记住了,以后要叫她小姐。”

   “我不进宫!”陷入自己思绪的映雪徒然大叫一声甩开两个丫鬟的钳制,不断往院子里退:“我不进去,你们去找别人,我不进去!”

   “你不想进也得进!”苏通蛮横起来,被逼急了:“如果你不进去,我就掐死她!她现在高烧未退,你再不听话,我就让她寒风入体!”

   “她还只是个孩子呀,你都没心没肺吗?”映雪哽咽了一声,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好,我答应你,但是在我走之前,你必须将她送到卞州交给卞州的守将齐康,就说是苏映雪托付……”

   “没问题,只要你乖乖代替小姐入宫,我一定将她送到卞州!”苏通看一眼正从远处走过来的老爷,再道:“现在能不能救苏府,全在你的一言一行间,从现在开始,你是殄州苏府的苏小姐苏绾青,父亲是殄州首富苏默之,入宫后的问题,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你只管想尽办法接近皇后娘娘或太后娘娘就成……至于其他一些关于小姐的喜好,画儿会告诉你!”

   “我们苏府虽然没什么权势,但是用银子打通关系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姑娘到时候如果缺银子,尽管让人回来取,老爷我一定让人给送过去。”赶过来的苏老爷最后加上一句。

   映雪没有做声,甩开丫鬟的手,默默往房间走。她知道,今日不答应她也很难走出这个殄州城了,与其让连绛霜这样抓她,不如这样先走一步算一步。或许有一天,她就真的回到了莲绱。

   两个时辰之后,她换一身水绿色宫装,绾青丝,描黛眉,点朱唇,让画儿掺着,上了接秀女入宫的马车。

   画儿被留下了,让公公挡下的,说了秀女不准带宫外的丫鬟入宫。殄州府尹高高坐在马背上,神气十足走在前面,负责护送这几个秀女入宫。

   映雪最后回头看了苏府一眼,踏上一条未知的摇摇之路。

   两日两夜后,映雪躺在蕙草宫修养身子,乏得连端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真的很困,在广武门报到入宫拿了宫牌分了住处后,她一直在睡。

   苏绾青由于是商贾之家,故被分在了西宫最偏的殿蕙草宫,而且还是最里的一间房。这日隔壁的四位伙伴都出去熟悉皇宫了,而她,虽有期待之心,却没有起身的力气。

   她用苏默之给她的盘缠买通蕙草宫的女官给她抓了一些药,将就着吃了一些,才有力气起身。

   这间房太阴暗了,都找不到太阳。

   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第一次见到西宫。到处是雕梁画栋,曲岸画廊,花木山石,一眼望去,不知比景亲王府打了多少倍,很宏伟,很气派。

   她不以为意扯扯唇,尽量往幽静的有阳光的地方走,而后在一画廊的廊下坐了,静静望着远处的后花园。

   这里很美,却更像个囚笼,她笑。其实这里与那边还隔了一道墙,是故意将这边与那边隔开的,只能从花窗里看到那边百花竟放,人影绰约。

   那边是西宫有身份的娘娘和妃子玩耍的地方,她们这些初入的秀女没有权利过去,只能远远眺望,她没想到她挑了个这样的地方,因为这里却是很静很暖。

   有人在抚琴,琴声落,有男子的声音响起:“绛霜,你的琴技进步了不少!”

   抚琴人没做声,琴声再起。

   这边的映雪惊得站起,果见到连胤轩穿着驼色的常服,一身气定神闲背对着她在看凤后绛霜抚琴,春阳很大,打在他宽厚的背上,竟把她刺花了眼,她一阵眩晕,连忙撑住旁边的柱子。

   “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此!”管理蕙草宫的管事女官吼着来赶人了,柳眉倒竖:“这里是禁地,从你们昨日入宫我就告知你们了,你们竟然将我的话当耳边风!别以为你们是千金小姐就可以乱来,入了宫,你们同样都得归本姑姑管!”

   哦,原来这里是禁地,难怪如此安静。映雪轻笑,静静往前面走,因为隔壁是皇后的后花园,所以蕙草宫的这里也成了禁地,是为避免有人窥伺龙颜。

   她不小心探到了,呵呵,是不是惹上麻烦了?不过无所谓了,她无心争宠,只要不连累道外面的人,都无所谓的。至少她亲眼见到了,有个人好好的活着。

   “站住,你是哪个房里的秀女?”姑姑果然发怒了。

   “蕙草宫,苏绾青。”她继续朝前走,将姑姑的怒吼抛在脑后,而后在走出几步后,徒然眼前一黑,身子直直栽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她真的好累啊,受不住了。

  

   百花竟放,狂蜂浪蝶,一个红裳披金色薄烟纱的女子水袖轻抚琴面,玉指轻拨,含娇带媚。他坐在那里背对着她,听得如痴如醉,却徒然蓦然回头……

   “噗!”冷水泼在脸上的声音,跟他的眼神一样冷寒入骨。

   她睁开眼睛,睫毛上湿哒哒的,看到眼前不是百花怒放的后花园,而是浅色的帐子,帐子外面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你终于肯醒了!”三十岁出头的女官姑姑尖锐道,一把将手中的盆人给傍边的小宫女,冷冷盯着映雪:“即刻起来!快点!”

   映雪全身酸乏,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几时了?”

   “过午时了!”姑姑依旧不给好脸色,一把抓起旁边宫女手中的衣裳给床上的映雪扔过来,“你们现在还只是秀女待诏,并不是娘娘,是谁给了你胆子睡到午时三刻才起!早上的画工早课你没有去,辰时三刻的德容课也不见你的踪影,你可是把这里当自个的家了!”

   映雪听着她骂,掀被而起:“姑姑,绾青这就起来了。”

   站起来的时候,还是踉跄了一下,徒然记起昏倒前的事来。

   “即刻穿好衣裳去宣草阁学习内务,省得让你们这些千金小姐越发的娇气了!”姑姑不大买张,继续骂,“你神气什么,也不过是个商贾之女,一无权势,而无亲戚,还有那一身破铜臭味谁受得了哟……”

   映雪没看她,看一眼过来她房里看好戏的那三个漠北女子,淡淡一瞥,道:“宣草阁在哪里?”

   “姑姑,她连宣草阁在哪里都不知道呢!”阿若绮公主咯咯笑起来,一身滚边花长袍热情奔放,头上的珠串随着她大笑的动作摇摆不已,“也是了,从昨日到现在你一直呼呼大睡,哪知道宫内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映雪皱起眉心,不大喜欢这个公主说话的语气。

   “没什么事呀,只是我们姐妹几个用一天的时间才把整个西宫逛了一半,见识到了中土皇帝的富有及气派……还有哦,皇后娘娘下午会亲自来蕙草宫为皇上挑选秀女,不管是考核德容画工还是检查朱砂,娘娘都亲自监督……”

   “不过苏才人,你可能没有那个福气见到皇后娘娘了,谁让你偷懒睡觉任心而为的,私闯禁地,不虚心学习德容画工就得接受这样的惩罚……”另一个漠北部落公主也在旁边凉凉帮腔,一致排外抗敌,“这样的机会错失尼克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你太贪玩……”

   “是吗?”映雪的脸瞬息黑了,她病了没有人给她请大夫,她一直昏睡,没有人叫她她怎么起来。还有,这几个人,包括这个管理姑姑都是故意这样整她的!

   她的确没有给这个管事姑姑塞银子,因为她不想被提拔,但是她和这三个漠北女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同为被迫进宫,不说心心相惜,也该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她又是哪里惹她们了!

   心下一凉,道:“姑姑,我苏绾青的宫牌都挂在门上的,到时候尚宫念起却没有苏绾青这个人,你打算怎么交代?”

   “呵呵。”姑姑冷冷一笑,眼里闪着不怀好意:“你看我到时候交不交得出人来?!姑姑我现在只是惩罚你的贪睡,并没有不允你去尚宫房……那个时候等你收拾好宣草阁,皇后娘娘的凤驾估计也差不多到了,你说一个新才人竟然敢比娘娘晚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呵呵,到时候娘娘追究起来,姑姑我可没与能力帮你!”

   映雪心底一惊,不是为姑姑的阴毒,而是为她话里的皇后娘娘。不管宫里宫外,这个连绛霜都阴魂不散,她不想让她知道她的存在。

   姑姑看着她惨白的脸,以为她是怕了,这下可满意了,对着屋子里的另外三人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准备,难不成也想迟到惹怒凤驾!”作势要赶人,眸子里却分明没有怒气。

   三人相视一笑,对姑姑道:“姑姑,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恩。”姑姑喜笑颜开,“你们可记住姑姑上午嘱咐你们的话了,这次皇后娘娘选秀女主要不是看中容貌,而是……你们可知道了?”

   “知道!”三人甜甜的异口同声,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我们塞外女子都懂骑射,身子一般比塞内的女子要好些,所以姑姑大可放心!”

   “那姑姑就期待你们成为贵妃或昭仪的那一天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拉姑姑一把。”

   “姑姑说的哪里话。”三人笑成一团,最后望了映雪一眼,走出去了。

   “走吧,别愣在这了,我让人带你去宣草阁……”姑姑又回头冷道,用命令的语气督促。

   映雪礼节性的对姑姑盈了盈身,没有理这个老女人,随着小宫女走到了蕙草宫隔壁的萱草阁。

   宣草阁也就是个冷宫,四处是“只知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先帝妃嫔,或疯或傻或郁郁寡欢,她瞧了一路,手掌心都是凉的。

   最后公公将她带到了一间窗子全部让木板钉上的房间前,道:“就是这了,姑姑吩咐将里面的灰尘打算干净,地板擦三遍,要换上新的帷幕,才准出来。”

   “我知道了,多谢公公。”她眉头都没抬一下,推开门走进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