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神经粗大,张朱殊玄睡醒一觉又跟没事人似的,从绣床上爬起来,树屋下众人的聚餐还在继续,举杯言欢好不热闹,张朱殊玄的加入让整个聚餐更加热闹了。
只见树屋下的草地上被铺上了一块巨大花布,上面摆满了各种珍稀水果,珍藏许久的果酒被拿了出来,鲲鹏肉早已架上烤架,空气中满是肉香,一股股精气从那鲲鹏肉中散发出来,光是闻一闻都让人精神一震。
“喝酒。”蚀夜丢了一坛子果酒过来,张朱殊玄伸手接住了,将酒塞子扒开,一股浓醇的香味便飘了出来,她喝下一大口,看着丑丑的酒坛子,愁绪万千。
“你说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想好好的过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张朱殊玄叹了口气,望着玄天里万年不变的碧蓝天空发呆,众人也不好说什么,能做的只是放低声音,尽量不打扰她。
“丫头,你过来。”玄武裂开满是黄牙的嘴,他是这里面活的最久的老怪物,仿佛天地初开时他便存在,不知道这样一个堪称神的存在为什么会甘愿做一个无名小辈的保护者。
“玄武爷爷。”张朱殊玄看到玄武额头上的皱纹,不由的恭敬起来,径直走到了玄武身边坐下。
“你要明白,这世间的事情总是不能两全的。”玄武见她闷闷不乐,不由开导她道,他的目光似乎透过张朱殊玄在看着谁,幽长而哀伤。张朱殊玄摸了摸下巴,她以前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梓漪也用这种眼神看过她,那时的梓漪是想看以前的她,那么这时的玄武呢?是看她还是看某个未知的人?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得到又要失去,如若注定要失去,还不如不让我得到。”张朱殊玄气鼓鼓的道,她记忆虽恢复了,可惜还是像个小孩子般,惹人怜爱。玄武笑了笑,不语。
“为什么不自己变强?”朱雀开口道,但见她小脸粉嫩,大眼睛灵动清澈,身旁跟着两个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团团,可爱无比,她们也跟着点头,头上扎的包子头随着动作一点一点,张朱殊玄忍不住捏了捏她们的脸,手感甚好。
“变强了干什么?”张朱殊玄是典型的得过且过主义者,丝毫没有一点危机感。
“变强了就可以将你想要的都拿回来!比如这个。”朱雀举起手中一株巨大的药王,张朱殊玄顿时觉得头大了,这药王怕是有凶兽镇守,这小不点是怎么将药王拿走的?
“朱雀说的没错。”蚀夜笑着说道“你白白活了这么多年,连小不点都比你懂得多。若是你强了,何须惧怕什么紫萱儿,躲在这里一辈子?”
“说得对。丫头若是和老头子我一样打不过就躲在龟壳里,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啊。”玄武笑道,张朱殊玄地下了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玄武掐指一算,道“丫头,可要快点做决定,紫萱儿开始发难,若你还像如今这般,你的朋友可就遭殃了。”
“什么?”张朱殊玄闻言站了起来,着急的看向玄武“玄武爷爷你说我的朋友怎么了?”
“唉,紫萱儿开始对你的朋友下手了,她现在被鸿笙歌逼得乱了方寸,不得不打他的痛脚,那便是你,妄想将你逼迫出来,用你胁迫鸿笙歌。”玄武道,说完默默观察张朱殊玄的神色,后者果然动容。
“走罢。”张朱殊玄向来不是软弱之人,别人都欺负到了你身上,如果还不反击,那不是成了人人都看不起的软蛋吗?
众人皆露出笑容,这个倔强的小丫头终于想通了,想罢都行动了起来,蚀夜将手一挥,那地上的狼籍便消失无踪。
白虎化作一头普通老虎三倍大小的白色老虎,张朱殊玄翻身上去了,朱雀与蚀夜纷纷化作图案回到了张朱殊玄的身上。玄武将那艘破烂的小船抛出,那小船竟然化作了一只船形的簪子,玄武附身其上,张朱殊玄将簪子插在了乌黑的发间,一行人就这样出发了。
释金兽和小灰没心没肺的在花田里玩耍,丝毫没发觉自己被大部队抛弃了,依旧好似玩的欢快。
这玄天里像是有了生命,瑶池水流的更欢畅了,满山谷的花儿开放,幽幽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美好的像是梦境,只是这梦境之后隐藏着怎样的心事,谁又能知道呢?
一朵落花飘然落到水里,那水晃晃悠悠的将花瓣送去了远方,是谁的心事,如这落水花瓣般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