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成亲了,两个人的之间相处淡如水,没有任何激情。他突然想起几年前,在一个小巷子里遇到的卖艺不卖身的名妓,白七七。
于是他报着试试看的态度,第一次进了花楼。
徐戎早已经不是当初看到女人就脸红的愣头小子,当那些满身胭脂味扑鼻的女人凑了上去,他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挥了挥手,撵走了那些女人,“老鸨,你们这里有一个叫白七七的女人么?”
“白七七!早就赎身了。”老鸨挥了挥手绢,浓烈的香味铺天盖地的袭来。白七七可是当年的头牌,当初有达官显贵一掷千金听她唱歌。她这一走,生意也不如以前了。
“看您是专程来白七七的,可是那女人也不在这,您看我们这个花楼里还有哪些女人合您的口味?”老鸨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徐戎,心想这么有钱的主,一定不能放过。
“不用了。”徐戎冷冷的回答,既然人不在了,那也没有必要再找了。
“公子,您莫不是看不上我们这里的女人?若您要真的对白七七念念不忘,我倒是有白七七的下落。”
不出老鸨所料,徐戎的脚步停住了。
“大约两个月前,她是被一个脸上蒙着黑纱的男人赎走。”那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现在想想还觉得后背发凉。
“知道了。”徐戎丢给老鸨一钿银子当做谢礼。
走出花楼后,徐戎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许白七七只是心中的一场梦,梦醒了,该回到现实了。
他回府的时候,玉竹公主准备了一桌子的食物。他心里一阵感动。玉竹贵为绯国长公主,本是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跟一个普通女子一样,能为他洗手做羹汤。
“夫君。”玉竹嘴角溢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嗯。”他轻应了一声,走到椅子上坐下。
玉竹的手僵了僵,脸色惨白。因为两人离得近,所以她能闻到徐戎身上浓厚的胭脂味。
玉竹垂下眼帘,心里一阵酸涩。男人逛jiyuan娶妾都是正常的,她一介女流,根本无力阻止。
玉竹垂下眼帘,试探性地问道,“夫君,你刚刚去哪了?我找你半天了。”
“没有。”他下意识的撒谎。
玉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几乎将脸埋在碗里。为了不让徐戎发现她的神色。
她小心翼翼的态度,更让他心里愧疚。
女人太过容忍,又太惯着男人,只会给男人带来放纵的理由。
徐戎夹了一片鱼肉递到她的碗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了,一个月后我要纳妾,她是王员外的女儿。”
玉竹咬了咬嘴唇,溢出一丝苦笑,原来有了她,还满足不了他的欲望。
“挺好。”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吹散。
“回头让管家好好准备准备,这个家你还是当家主母。”
总得安抚一下她。
润兮和她是两种性格类型的人,玉竹温婉,对人和善。润兮就是被惯坏的孩子,太过势利。每天都吵着他头疼。所以他经常在玉竹那里留宿,每天看到玉竹挂着温柔的表情,他莫名的心疼。
也许不知不觉中,他爱的人一直是她,然而现在明白的太晚了。
她静静的躺着那里,却没有祥和的笑容,她这一辈子做了错事,都是因为他。
“老爷,二小姐和三少爷回来了!”管家的话,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徐戎叹了一口气,起身。晴儿一直是个好女儿,至少贴心。
徐启航一句话也没说,倒是云儿说了两句话,无非是让他放宽心之类。这些话,听了只会更难受。
徐戎不容置疑道,“晴儿,云儿你们先出去!启航,我有事要和你聊聊。”
徐戎看向徐启航的目光中带了份愧疚,徐戎心里一直对不起他。
“父亲,您找我何事?”
徐戎苦笑道,“你长得很像你母亲,性格却和你的父亲一样。”
徐戎沉下气,“启航,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徐启航僵了僵,神色一变,,“原来您都知道。”
“我都知道,你的师父是我替你找的。”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天雷,徐启航哑然。他没想到自己和亲生父亲相遇是徐戎安排的。
徐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神飘忽,似乎在看向远处。
“你的父亲于裴是个很仗义的人,是我的朋友也是竞争对手。我认识他的时候,你刚出生,小小的,一看到我就会笑。于裴将你们母子托付给我后,才去面对仇家。
江湖上四大帮派将他围住,那一战,四大帮派的人死伤无数,血流成河,而他也下落不明。知道这个消息,你母亲本欲带着你自杀,被我拦住了。”徐戎的眸子上染上一层无奈。
徐启航从来没有听到师父说过这些话,他能想象到母亲当然的心情,
一定很伤心。
徐戎继续说道,“你母亲随我回徐府的时候,我已经有一妻一妾。两个女人背后的势力太大,所以我才会对你们母子那么冷淡。”
他无所谓,这些尘年旧事他也看淡了。只是除了母亲的死他还没有释怀外,他对徐戎真的谈不上恨。
徐启航淡淡道,“这些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那你释怀了吗?”
徐启航一僵,随后一字一顿道,“对于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绝对不会原谅!”小时候他受排挤受虐待的事情可以原谅,但是他还沒和母亲相认,玉竹就狠心地杀了她!徐启航紧紧地握拳,眸子里的恨意更盛!
不肯原谅吗?徐戎幽幽道,“如果可以,让我替她赎罪!”
“您怎么赎罪?让我母亲复活吗?还是说你要向我师父说明情况,求他原谅?”
徐启航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徐戎张了张嘴,“如果这样做能让你释怀,我会去向于裴解释清楚。”
于裴会杀了他吧,不过无所谓,他这种人早该死了。
徐启航咤异的看向的徐戎,他的神色异常坚定。
书房中这对“父子”脸色凝重,如同两军对垒。
“不知道父亲和启航谈些什么。”晴儿一脸遗憾地倚着栏杆,目光死死地盯着书房那张紧闭的大门。
“华裳”不了解这个徐二小姐,所以“她”不敢轻易开口。
晴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眸光一闪,语气里透着愉悦和羡慕,“云儿,怀小宝宝是什么感觉?”
“华裳”身子一僵,垂眸看着肚里的“宝宝”。什么感觉?墨点绑得太紧,有些勒得慌。
“呃……有点紧,还有些重……大概就是这些感觉。”“她”一个大男人装女人本就够憋屈了,还要“他”“怀孕”。眼前这位姑娘那么翘首起盼的样子,让“他”不忍心拒绝!
“就这些了?”晴儿又问了一遍,显然对“她”的答案十分不满意。
“华裳”尴尬的笑道,“等你怀孕了就知道了。”
等你怎么样就知道了,这句话通常是父母教育孩子用的借口。
晴儿双手捧着脸,嘟嚷道,“什么呀,这不是要很久吗?”何况她和那个登徒子还处于冷战当中,她才不要和他睡一张床上,然后生娃。
“轰”,晴儿的脸蓦地通红,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个时候居然想起了他!
“云儿,听说启航领兵打战的时侯,你也去了战场,好羡慕你们伉俪情深。”
“华裳”在心里将夫人好一顿的夸赞,真是个奇女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战场,打得过楚军,赢得了人心。
“从启航嘴里套不出什么,”晴儿一脸兴奋,“云儿,你和我讲讲嘛!”
有什么可讲的!“华裳”尴尬的笑了笑,“场面有点血腥……”
晴儿心里猜测,这云儿怎么变了性格呢?感觉怪怪的,还有她走路的方丫式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迈这么大的步,像个男人一样粗犷。
晴儿探究“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她”暗自吞了吞口水,脸黑了黑,趁着晴儿没发现端倪赶紧溜走!
“她”目光闪烁,欲言又止,“那个……我去灵堂拜拜。”
晴儿拉住“她”的手,一脸怒气,“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拜的,别忘了,她曾杀了我母亲和三夫人!”
将军的母亲原来是大夫人杀的,难怪啊,难怪。
“呵呵”“她”傻笑着,“我去逛逛。”
“我陪你。”晴儿主动请缨。
“好……”“华裳”无奈地点头,这个二小姐怎么这般纠缠不清!
“咦?”晴儿疑惑地看着“她”的脚下,良久吐出一句话,“包袱?”
包袱?“她”怎么突然觉得肚子上的累坠沒了。
“她”再往下一瞅,脸“刷”得变白。“她”的“孩子”掉了!
“她”又习惯性的装傻,“这是什么?”
“它好像是从你身服里滚出来的!”晴儿指着“她”的肚子,惊道,“你肚子平了!”
怎么办?“她”急的满头大汗,面对晴儿的灼灼目光,“她”竟然无言以对。将军曾告诫过他,一定不能暴露出身份,可如今被三小姐发现了,总不能杀了灭口吧。
“你不是云儿吧?”晴儿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露出一股杀意,“你的目的是什么?云儿在哪!”
“晴儿!不要再问了!”徐启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的身后。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威严。
晴儿听了他的话,也明白了。有些事情启航要做那就有他的理由。
徐启航冷睨了“华裳”一眼,好像再说“她”的办事不利,“她”缩了缩身子,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把包袱塞进去!要是再掉了下来,本将军绝不会饶你!”
“是!”“她”连忙将包袱捡了起来,塞回肚子里。
晴儿刚才还在怀疑云儿的真实身份,现在看来,更加肯定的是,那个女人不是云儿。
既然不是云儿,就真的没什么好感了。
晴儿微微一笑道,“司徒陌可能到了,我得去找他,不然他会迷路。”
晴儿走后,气氛更加的诡异。徐启航身上散发着威慑的气息,目光冰冷。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