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殷麒回家的时候,静沉也刚刚把殷麟从学校接回来。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他亲昵的揽住她的肩膀,“我可以去接你们。”
静沉只是摆头冲他温柔的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开玩笑,她才不会告诉殷麒是林懿送他们回来的呢,这男人的吃醋功力,她可真是实实在在的领教过了。
然后,殷麒就发现,今晚的她格外的殷勤,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一股阴谋的味道,眉尖一挑,舒舒服服的半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他索性就这么装下去,看她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他倒是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电视,旁边正收拾碗筷的静沉就不爽了,一双贼眼滴溜溜的直往他身上瞟,故意把碗筷收拾的叮当响,哪知殷麒这家伙的眼睛就像是黏在电视上了,死活都不赏她一眼。
最后,终于放弃了的她幽怨的长长“唉~”了一声,端着碗筷啥的进了厨房。
愤愤的拧开水龙头,将瓷碗放在水流下冲洗,嘴里还不住的碎碎念:“哈,真是的,就不能过来问问我究竟怎么了吗,看电视看电视!电视有比我好看吗?”
沉浸在自己的咒怨当中,她并没有发现已经推门进来的殷麒。
殷麒好笑的靠在门上听着她碎碎念,伸手将门锁上,走上来缠住她的腰,“当然没你好看。”
被他这一吓,静沉手中的瓷碗啪叽一下摔进了洗碗池,连带着一整个池子里的瓷器都遭了殃。
“啊呀,作孽啊。”静沉心疼的看着那些残骸,伸手想要扒拉一下有没有还没遭殃的,一个不小心就被锋利的缺口给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沾染在碎瓷上留下一路蜿蜒的痕迹。
殷麒心疼的拉过她的手,用水流一冲便放进了嘴里,手指被一团温热所包围,静沉不好意思的轻轻推了他一下。
“这情景,好熟悉啊。”
“当然熟悉,以前我做饭切到手,你就是这样帮我处理的,想起来了吗?”
静沉仔细的回想,脑海中的片段慢慢地连成了一小片,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有一群人在外面,她溜进来偷吃,殷麒就切到了手,“嗯,好像,有点印象……”
“那我就继续帮你记起后面发生的事情。”
“唉?”
猝不及防的被殷麒拉过去堵住了抗议,这再现的情景极速的冲击着她的脑袋,像是被记忆所驱使,她如当年那般放弃了抵抗,伸手回抱住他,给予回应。
屋内的温度慢慢升高,洋溢着满室的暧昧,就在殷麒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时候,门板上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妈,快出来一下啦。”
突然间,静沉痛苦的推开殷麒,抱住头蹲到了地上,嘴里不住的呢喃:“希乐在叫我出去,在叫我出去……”
见她这反应,殷麒才反应过来,对,当年是希乐突然敲门打断了他们的那啥,也就是说,她想起来了?
赶忙蹲下将她抱住,轻轻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味的说着“我在,没事了,没事了”,直到怀里的人慢慢冷静了下来。
“麒,我没事了。”
“你叫我什么?”
“麒,”静沉冲他苍白一笑,“我记起来一点点了,快起来出去啦,儿子在叫我们。”
打开厨房门就看到殷麟那不满的小脸紧紧皱在一起,气鼓鼓的盯着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跟我爸说那件事啊,可别吓得不敢说啊。还有,记住,我要妹妹。”
殷麒跟静沉对视一眼,彼此尴尬的干咳了一声便摆过头去不再说话,现在的小孩真的是,懂得太多了!
回到卧室之后,殷麒就躺在床上,双手抱在脑后,一直盯着她,一声也不吭,就那么死盯着啊。
静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嘛,她明白了,这就是在等她自己招啊。招就招嘛。
“我坦白,”她小心翼翼的坐到床边,伸手扯着他的衣角,只见殷麒完全不意外的冲她抬了抬下巴,一副“我就等你”的样子。
静沉狠狠地吞了口口水,“今天,是林懿,去接的殷麟。他,他后天生日,想请我去,那个,只请我去。你,能答应吗?”
说完,她便偷偷瞄着他的脸,等着迎接暴风雨,可是她失望了,预料中的生气啊,拒绝啊统统都没有,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样更恐怖好嘛!还不如直接拒绝呢!这样,她就可以做好万全准备,偷偷溜去嘛。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这么盯着她干嘛啊?大哥,行不行给句痛快话好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样沉默算几个意思?
就在她终于忍不住想说“再看我就把你吃掉”的时候,殷麒开口了,“去吧。”
“啊?”是不是啊?她刚刚有木有听错啊?他同意了?“陛下,您再重复一遍,臣妾木听清。”
“我说,行。不过……”
话还没说完,静沉的小脸立即塌了下去,臭不要脸的,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哼!
“今天家里的碗都壮烈牺牲了,正好我明天没事,陪你一起去逛逛,给他买点礼物,顺便买些餐具回来吧。”
呵呵,他陪她去买给林懿的礼物?买炸弹还是买地雷?她可不想闹出人命好吧?
很奇怪,殷麒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猜透了她的心思,凑过来捏起她的下巴,认真的说道:“放心,不买炸弹,怎么说他也算是咱俩的恩人,要不是他救了你,咱俩可就阴阳相隔了,既然你已经答应给我机会唤起你的记忆,而且,现在你已经在我的身边了啊,于情于理也是该感谢一下他的。”
末了,他还凑上来轻啄她的唇,魅惑的将热气洒在她的耳边:“而且,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不管是记不记得我,爱的感觉是永远存在的。”
胸口才刚刚泛起一阵感动,都没来得及说啥,某人的爪子就开始不老实了,直接将她压进床垫,抛下一句“爱妃,侍寝吧”,这屋子就只剩下暧昧的喘息了。
静沉也有抗议过,这个禽兽发情的次数实在是太频繁了!!
可惜,某人仅仅用两个理由就把她堵的哑口无言:“第一,你失踪了三年,不是三天。第二,殷麟想要个妹妹。”
好嘛!这也能算理由?第一条就已经很牵强了!失踪三年又不是她的错!但,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反驳他,怎么反驳?难不成要跟他探讨这三年他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恐怕这不是探讨,是又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发情理由吧!
殷麟想要妹妹?他想要有个毛用!?!有本事他自己生一个去啊!真是的,这一大一小两父子简直是把她吃的死死的了!
静沉对着镜子狠狠的刷着牙,在心里把这两父子给骂了个千八百遍,直到殷麒走进来握住了她的手。
“记得吗?我第一次被你气到离家出走,回来的那天,你怀着孩子偷吃麻辣鸡翅被我给抓到了,我就是这样给你刷牙的,想起来了吗?嗯?”
柔软的刷毛细致的刷过她的每颗牙齿,以往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那天的情景像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着,她记得了。
“何止是麻辣鸡翅,我当时不是还在看GV吗?”
殷麒无言的笑了笑,继续细心的为她刷牙,不再说话。